暴雨中的魁地奇训练持续到晚上九点。
当我跌跌撞撞冲进有求必应屋时,浑身上下没有一寸干燥的地方。
袍子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头发不断往下滴水,活像一只落汤鸡。更糟的是,左膝盖在最后一次俯冲时擦伤了,此刻正火辣辣地疼。
斯内普从他那本《高级魔药制作》上抬起头,黑眼睛扫过我的狼狈相,嘴角居然勾起,似乎是觉得好笑。
他垂眸地合上书:“家养小精灵罢工了?连个干燥咒都不会施?”
“训练延长了,”我拧着袍角的水,在地毯上留下一滩水渍,“伯斯德说下周对赫奇帕奇的比赛——”
“停,”斯内普举起一只手,“我对你们的游戏毫无兴趣。”
他从袖中抽出魔杖,不耐烦地一挥:“速速干燥。”
一股暖流瞬间包裹全身,水汽蒸腾而起。我的袍子、头发甚至睫毛都恢复了干燥状态,只有膝盖的擦伤还在隐隐作痛。
“谢谢,”我小声说,甩了甩现在蓬松起来的头发,“我们上回说到哪了?”
斯内普的目光在我膝盖上停留了一秒,又迅速移开:“你荒谬的“魁地奇式防御理论”,我依然认为那和巨怪跳舞一样毫无战术价值。”
我从书包里掏出皱巴巴的笔记,上面满是雨中匆忙记下的想法:“那是因为你没见过格兰芬多队长的急转闪避——”
“格兰芬多?”斯内普蹙眉,“多么权威的战术参考。”
“至少我认为,他是霍格沃茨五十年来最好的找球手之一。”我忍不住提高声音,魔杖不自觉地指向空中,“想象一下,如果决斗中能做出这种动作——”
几滴残留在我发梢的水珠突然悬浮起来,在空中形成一个小型魁地奇场模型。
金色飞贼(由一颗纽扣扮演)在“球场”中穿梭,后面跟着微型追球手(一颗豌豆),做出各种高难度转弯。
斯内普挑了挑眉毛,这个表情让他有些阴郁的脸上多了几分生气。
真是奇怪的感觉。
但我没理会,反而深吸一口气,集中精神想象查理在比赛中那个著名的“倒挂急转”。
水珠和斯内普瓶子里的粉末立刻重组,追球手在空中划出一道锐角轨迹,完美避开身后射来的红色火花(斯内普刚添加的)。
“看到了吗?”我兴奋地指着模型,“这种机动性能让任何直线咒语失效!”
“花哨,”斯内普评价,但眼神专注,“实战中没有扫帚支撑,你怎么复现这种动作?”
“肌肉记忆和减重咒的结合!”我迅速翻到笔记某一页,“看这个计算!如果事先在靴子上施咒,关键时刻激活,就能实现短程悬浮变向……”
斯内普突然凑近,黑发垂在羊皮纸上,身上传来淡淡的药草苦香。
他的手指划过我的计算公式:“这里算错了,减重咒的能量消耗与体重是立方关系,不是线性。”
我瞪大眼睛——他是对的。
这个错误会让我的咒语在实战中提前失效。
“该死,”我小声咒骂,划掉重写,“但原理依然成立,对吧?”
斯内普没有立即否认,这已经是巨大进步。
他退回自己的座位,语气认真:“理论上可行。但实战中,等你完成这一系列动作,早已中了咒语。”
“那就让动作更快!”我拍桌而起,膝盖的疼痛瞬间被遗忘,“像这样——”
我本能地模仿起格兰芬多队长的动作,在有限的空间里一个急转。
糟糕的是,我忘了刚施过干燥咒的地毯有多滑。脚下一滑,我整个人向前栽去——
斯内普的魔杖闪电般抬起:“羽加迪姆勒维奥萨!”
我在离地两英寸处停住,缓缓被扶正。
脸颊烧得发烫,但斯内普的表情依然冷漠,仿佛刚才只是扶正了一个歪掉的花瓶。
“示范结束?”他干巴巴地问。
“谢谢…”我嘟囔着坐回原位,“我是说…这证明了即时反应的重要性。”
斯内普的嘴角抽动了一下,几乎是个微笑:“证明了你的鲁莽与格兰芬多无异。”
我们继续争论,但火药味明显淡了。
斯内普开始认真考虑我的飞行战术,甚至提出几个改进建议(虽然包裹在诸如“连傻子都能想到”的讽刺中)。
我的羽毛笔自动记录着讨论要点,在羊皮纸上疯狂舞动。
凌晨两点,我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斯内普假装没听见,但五分钟后,一盘三明治和两杯热可可突然出现在桌上——家养小精灵的杰作。
“贿赂?”我挑眉,已经伸手去拿。
“补充能量以便继续纠正你的错误认知。”斯内普纠正,但也拿起一杯,“别多想。”
三明治是火腿芝士的,热可可上飘着棉花糖。我们沉默地吃着,疲惫却奇怪的满足。
窗外的雨依然哗啦啦下着,但有求必应屋里温暖如春。
“**区东侧,”斯内普突然说,眼睛盯着远处的书架,“第三排有本《空间扭曲咒语集》,第147页提到悬浮变向的古代魔法应用。”
我差点被可可呛到。
这是…他在帮我?
“谢谢,”我小心地说,“我会…参考看看。”
斯内普哼了一声,看向窗外。
我知道这对他而言已经是巨大的善意。上次我提到想研究空间魔法,他可是讽刺了整整十分钟。
讨论持续到凌晨三点。当我们终于达成某种妥协方案(基础防御靠魔药,紧急闪避用飞行技巧)时,我的眼皮已经重得抬不起来了。
“下周,”斯内普起身整理笔记,“带上你的研究结果,别指望我会再提醒你东侧第三排。”
“当然不会,”我勉强站起来,膝盖的擦伤又开始抗议,“谢了,为了…所有。”
斯内普已经走到门口,黑袍在身后翻滚。他没有回头,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然后消失在走廊的阴影中。
我慢慢收拾满地狼藉,发现斯内普“不小心”落下一小瓶紫色药水,标签上潦草地写着“外伤速愈”。
瓶底还压着一张纸条:“魁地奇是愚蠢的游戏,但(在这里似乎有过停顿)愚蠢的战士也好过聪明的尸体。——S”
我盯着纸条看了很久,胸口涌起一股暖流。
窗外,雨声渐歇。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