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后依旧是忙碌的。
周三晚上的有求必应屋变成了我的临时“办公室”。长桌上摊着五份不同进度的作业：拉文克劳五年级的魔法史论文，赫奇帕奇三年级的草药学报告，格兰芬多四年级的算术占卜图表，还有两份斯莱特林六年级的黑魔法防御术理论分析。
至今我都不知道西里斯的社交能力是否有上限。
我的羽毛笔在墨水瓶和羊皮纸之间飞舞，时不时推推滑落的眼镜。
好吧，今晚只是戴了平光镜伪装学霸气质。
“《妖精叛乱对现代货币体系的影响》…”我喃喃自语，快速翻阅《魔法金融史》，“拉文克劳的博恩斯愿意为每个权威引用多付两西可…”
门突然被推开。
我僵在原地，羽毛笔尖的一滴墨水落在赫奇帕奇的草药报告上，晕开一片蓝色。
不…
斯内普站在门口，校袍像往常一样扣到最后一颗，手里抱着几本厚重的典籍。
他明显也愣住了，黑眼睛从我的脸扫到满桌的作业，再到地上散落的各学院课本。
“我走错了？”他的声音比平常高了八度，“这是…代写工厂？”
“实验室！”我条件反射地撒谎，随即意识到毫无意义，“好吧，好吧，是代写。”
斯内普缓慢地关上门，他的目光锁定在一份魔药论文上——那是格兰芬多六年级的作业，关于药水的十二种变体。
“你…”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在帮格兰芬多写魔药论文？”
“严格来说是帮所有学院，”我弱弱地纠正，随即在斯内普明显不爽的目光下改口，“当然主要是斯莱特林！”
斯内普大步走来，他抓起那份魔药论文，眼睛迅速扫过内容：“羽衣草在第二阶段加入？这是哪个蠢货的主意？”
“客户要求…”
“客户。”斯内普冷笑一声，羊皮纸在他手中颤抖，“你把学术欺诈称为业务？”
我深吸一口气，决定用专业态度应对：“分层服务，基础款3西可，只保证及格，精品款1加隆，模仿笔迹加错题，VIP定制含额外参考文献和教授偏好分析…”
斯内普的表情像是同时看到了巨怪跳芭蕾。
他放下论文，双手撑在桌上，黑发垂下来几乎扫到我的鼻尖：“为什么？”
“钱。”我老实回答，“而且…挺有意思的。”
“有意思。”他重复道，且明显不这么觉得，“可这是篡改知识传播，玷污学术纯粹性，你说有意思？”
我咬住嘴唇。
斯内普对魔药的态度近乎宗教虔诚，而我正在批量生产“亵渎品”。周围的羊皮纸开始无风自动——我的魔法又要失控了。
“听着，”我试图解释，“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天生擅长魔药，有些人只是需要一点…帮助通过考试。”
“帮助？”斯内普抓起另一份论文，“你在帮他们挖坟墓！如果哪天他们真的需要调制解药，却连基础步骤都记错——”
幸好此时他的话戛然而止。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心沉到谷底——他正盯着那份算术占卜作业，上面赫然写着“西比尔·特里劳尼预测：本论文将获得“O”。”
“占卜？”斯内普的声音突然平静得可怕，“你连这个都敢伪造？”
“那只是…活跃气氛的小玩笑...”
斯内普放下羊皮纸，深吸一口气。我以为他要爆发，却见他突然转身走向书架：“有求必应屋显然误解了“防御术练习场所”的定义。”
“等等！”我跳起来拦住他，“你不会…告发我吧？”
斯内普停下脚步，黑眼睛里的情绪难以解读：“你以为我是谁？格兰芬多的告密者？”
我松了口气，但下一秒他补充道：“但我也不会参与这种…知识娼妓行为。”
“知识娼妓！！？”我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叫到，“我只是提供学术服务——”
“——用错误的知识换取金钱，”斯内普冷笑，“定义很准确。”
我们同时陷入沉默，也就在此时，我桌子上的笔似乎突然又开始按照我的情绪活动起来，而且非常激烈地甩起墨水。
最终是我先开口：“看，连魔法都支持我。”
“你的魔法支持的是情绪，不是逻辑，”斯内普收起自己的材料，“而且，你的‘业务’充满漏洞。”
“比如？”
“比如，”他突然抓起羽毛笔，在我的魔药论文上划掉几行，“羽衣草必须在第三阶段加入，否则会中和犰狳胆汁的效果，再比如……”
他又划掉一段，“嚏根草糖浆不能煮沸，60度刚好。”
我惊讶地看着他修改：“你…在帮我完善代写作业？”
“我在防止魔药艺术被彻底玷污，”斯内普咬牙切齿地说，“如果非要传播错误，至少别犯低级错误好吗。”
他甩下羽毛笔，大步走向门口。
我以为这场灾难性的会面就此结束时，他从黑袍内袋掏出一卷羊皮纸扔在最近的椅子上：“我的笔记。至少引用正确的部分。”
门砰地关上，我呆立在原地。
羊皮纸卷自动展开，露出斯内普工整到变态的笔记。
首页用红墨水标注：“仅限个人参考，禁止传播。”
我小心地捧起笔记，一脸震惊地呆在原地。
西弗勒斯·斯内普，魔药纯粹主义者，刚刚给了我他的私人研究笔记——用来完善代写作业。
长桌上的羊皮纸缓缓落回原位。我拿起被斯内普修改过的那份魔药论文，对比着他的笔记重新撰写。
也许代写业务确实不够光彩，但至少现在，它们会更专业些。
斯内普的笔记边缘还有小字批注：“常见错误分析”，“教授偏好标注”，“考试重点提示”…这简直是魔药产业的金矿。
难怪当初的哈利拿到这本书之后如此突飞猛进。
门突然又被推开，我吓得差点跳起来。
斯内普的黑影再次出现，他大步走来，一把抓起桌上的饼干盒——刚才落下的。
“继续你的…商业活动吧，”他瞟了一眼。随后走向门口，“但别指望我再来“质量检查”。”
“当然不会，”我乖巧地点头，“除非你想抽成？”
斯内普的回答是甩上门，震得架子上的墨水瓶都跳了一下。但我知道——我们俩都知道——下次周三的“防御术练习”，他还会准时出现
或许他比我更清楚，有些知识值得传播，哪怕是通过非正统渠道。
毕竟…连最纯粹的魔药大师也需要金加隆买材料，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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