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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伊芙琳有个大秘密

日子如同被施了加速咒,在魔咒课荧光闪烁的苍白光晕和变形术失败的、带着焦糊味的烟雾中无声滑过。

繁重的课业、家族无声的压力像无形的藤蔓缠绕着神经。终于,在这个深夜,当格兰芬多塔楼彻底陷入沉睡般的寂静,壁炉里仅剩的余烬散发着温暖的红光时。

伊芙琳·奥菲莉娅·弗利决定暂时抛开“弗利继承人”的沉重外衣,做点“可怕”的事情——好好宠爱她的猫,彻底放松一下。

壁炉里跳动的炭火将雪球蓬松的白色长毛尖端染成了温暖的蜜糖金色。我整个人陷在柔软的扶手椅里,把脸深深埋进它那暖烘烘、毛茸茸的柔软肚皮里,深深地、满足地吸了一口气。

啊——小猫特有的、混合着阳光晒过的毛毯和一点点奶香的味道,简直是最好的减压魔药!雪球,这只我在对角巷阴暗角落“捡”来的挪威森林猫,早已习惯了主人这种偶尔的“失态”。它发出响亮的、引擎般的呼噜声,全身放松得像一滩融化的奶油,四只雪白的爪子惬意地张开,露出粉嫩的肉垫。

它甚至伸出前爪,尖尖的小爪子轻轻勾住了我散落在肩头的银色发辫,顽皮地拨弄着发辫末端系着的月光石坠子,发出细微而清脆的“叮铃”声响,在寂静的休息室里格外清晰。

“这么可爱的小猫咪,”我的声音闷在它厚实的毛发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近乎撒娇的软糯语调,“让我多亲亲你……你是不是最喜欢我啦?” 我蹭了蹭它柔软的皮毛,换来它更响亮的呼噜和用脑袋顶我下巴的亲昵回应。

就在这慵懒惬意的时刻——

“你在进行某种……新的、高深的魔咒训练吗,伊芙琳?”

一个带着明显憋笑意味的声音突然从旋转楼梯的阴影里冒出来!

我吓得浑身一激灵,猛地抬起头,差点把旁边矮几上装着姜饼人饼干的小锡罐撞翻!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堪比遭遇了巨怪突袭。

只见里昂·霍华德那颗顶着乱糟糟深棕色卷发的脑袋,正从通往男生宿舍的旋转楼梯口探出来。几片新鲜的雪松针叶顽皮地粘在他的发梢,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

他怀里抱着一本厚厚的、封面画着滑稽变形步骤图的《初学变形指南》,脸上挂着熬夜复习的疲惫,但那双明亮的灰色眼睛里却闪烁着促狭的笑意,显然目睹了刚才那“可怕”的一幕。

一股热气瞬间冲上我的脸颊!我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手忙脚乱地用宽大的格兰芬多校袍去遮挡腿上那团毛茸茸的“罪证”——雪球。然而,这个小叛徒!它非但不配合隐藏,反而像看到了救星,“喵呜”一声,敏捷地从我袍子底下钻出来,轻盈地一跃,精准地落在了里昂的膝盖上!

它甚至用毛茸茸的脑袋蹭着里昂的手,发出甜得发腻的夹子音,尾巴高高翘起,像个谄媚的小绒球!

“咳……”我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试图找回一点弗利式的镇定,掩饰着脸上的红晕,伸手打开了一袋五颜六色的比比多味豆,假装专注于挑选,“它叫雪球……只会对洒了柠檬雪宝味猫薄荷的玩具老鼠有反应……” 我的声音越说越低,自己都觉得没什么说服力。

里昂看着膝盖上主动投怀送抱的雪球,眼睛弯成了月牙。他空着的那只手抽出魔杖,手腕灵巧地一抖——

“噗噜噜——”

一串闪烁着柔和银光的、半透明的小鱼泡泡凭空出现!它们像有生命般在空中轻盈地游弋、翻滚,折射着壁炉的火光,散发出海洋的微咸气息。

这魔法小鱼瞬间点燃了雪球的天性!它琥珀色的瞳孔猛地放大,身体瞬间压低,尾巴尖兴奋地小幅度抖动,进入了全神贯注的狩猎模式!只见它后腿猛地一蹬,像一道白色的闪电扑向最近的一条“小鱼”泡泡!这一蹬不要紧,它那有力的后爪正好踹在我摊开在矮几上的魔药课作业羊皮纸上!

“哎呀!”我惊呼出声,但已经晚了。

未干的、深绿色的墨水被猫爪无情地践踏、拖拽,在精心书写的论文上瞬间印出了好几朵清晰无比的、带着梅花瓣形状的黑色爪印!我那篇关于月长石稳定性的论述,瞬间被“猫爪艺术”毁得面目全非。

“噗……”里昂看着羊皮纸上那几朵“墨梅”,又看看我瞬间垮下来的脸,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肩膀一抖一抖的。

“抱歉抱歉!”他一边憋笑,一边抱着还在他腿上兴奋地试图扑抓银光泡泡的雪球走了过来,“我妈妈麻瓜诊所里那些等主人的猫,可爱死这些泡泡了。百试百灵。” 他毫不见外地在我旁边的地毯上盘腿坐下,厚厚的地毯吸收了声响。

雪球立刻被新的目标吸引——里昂那散发着温暖气息的怀抱。它在他腿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开始用两只前爪交替地、富有节奏地踩踏起来,发出满足的呼噜声,圆溜溜的眼睛期待地盯着里昂。

“没良心的小东西,”我看着雪球那副谄媚样,忍不住酸溜溜地小声嘟囔,捏起一颗蓝色的多味豆丢进嘴里(是牙膏味!真倒霉!),“你早忘了是谁每天风雨无阻地给你喂顶级小鳕鱼干,是谁给你梳毛梳得胳膊都酸了……”

话虽这么说,看着雪球在里昂腿上踩奶时那副全身心依赖的舒适模样,我心底那点小小的醋意很快就被一种更柔软的暖意取代了。

里昂笑着,像变戏法似的从他那略显宽大的袖口里滑出半包东西——是切成小块的、风干的鸡胸肉冻干!雪球的鼻子立刻耸动起来,眼睛瞪得更圆了,踩奶的动作都停顿了,直勾勾地盯着里昂的手。

时间在雪球满足的咀嚼声、壁炉炭火的噼啪声和里偶尔翻动《初学变形指南》的沙沙声中悄然流逝。窗外的夜色愈发深沉,连胖夫人画像都开始用慵懒而跑调的嗓音哼起了不成曲的小调。

不知何时,玩累了也吃饱了的雪球,放弃了追逐最后几颗消散的银光泡泡,它把自己蜷缩成一个毛茸茸的白球,在里昂那头本就乱糟糟的栗色鬈发里找到了终极归宿——它舒舒服服地窝了进去,只露出一小截白色尾巴尖,随着呼吸轻轻晃动。里昂的头发彻底成了它的猫窝。

“明天魔药课,”里昂顶着这顶活生生的、还在打小呼噜的“猫毛帽”,非但没生气,反而笑得露出了深深的酒窝,火光在他明亮的灰色眼睛里跳跃,“要是斯内普教授因为你论文上的……呃……‘抽象艺术创作’而罚你留堂清洗坩埚的话,”他促狭地冲我眨眨眼,“就让雪球去挠他的私人储藏柜!保证让他手忙脚乱!”

仿佛听懂了里昂的“作战计划”,窝在里昂头顶的雪球居然配合地“喵”了一声,懒洋洋地伸出一只前爪,亮出了几颗寒光闪闪的、如同微型弯刀般的小爪子,在空中虚虚地抓挠了一下。

它这一伸爪,不小心碰倒了矮几边缘那罐我还没来得及收起的覆盆子果酱!玻璃罐“哐当”一声歪倒在地毯上,鲜红粘稠的果酱汩汩流出,迅速在深红色的羊毛地毯上洇开一片……而那流淌的形状边缘,竟然诡异地勾勒出了一个小小的、清晰的猫爪轮廓。

里昂看着那片“猫爪果酱”,又看看头顶神气活现的雪球,笑得整个人都在抖,连带着他头上的“猫毛帽”也跟着一颤一颤。

我看着他灿烂的笑容和雪球那副“我干了坏事但我超可爱”的无辜模样,再看看地毯上那枚鲜红的“猫爪印”,心中因课业和家族带来的沉甸甸的压力,竟奇迹般地消散了大半。一丝久违的、轻松的笑意,终于爬上了我的嘴角。好吧,论文毁了……但至少今晚的“减压魔咒”,效果拔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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