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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礼堂的喧嚣被门厅冰凉的空气割裂开来。德拉科·马尔福背靠着粗糙的石墙,昂贵龙皮靴烦躁地碾着一块松动的地砖。晚宴还在继续,火焰杯幽幽的蓝光透过门缝漏出来,映得他铂金色的头发泛着冷调的光泽。刚才——就在邓布利多宣布三强争霸赛勇士名单之前——波特那个疤头被火焰杯吐了出来,成了第四个勇士!整个礼堂像被捅了的马蜂窝,格兰芬多的欢呼几乎掀翻屋顶,卡卡洛夫和马克西姆夫人脸色铁青地质疑,而他的父亲卢修斯·马尔福——坐在教职员长桌旁,带着那种惯常的、仿佛嗅到什么腐朽气味的讥诮神情——只是优雅地呷了一口红酒,冰灰色的眼睛扫过混乱的中心,最终落在那个戴着眼镜、一脸茫然的波特身上。

德拉科感到一阵熟悉的、烧灼般的烦躁。又是波特。永远都是波特。所有目光,所有焦点,连带着本该属于他父亲的、掌控全局的从容姿态,似乎都被那个疤头身上该死的“名气”给搅乱了。他下意识地摸向长袍内侧的口袋,指尖触碰到一小截光滑温热的木头——那根变形课上玛丽戈德“赔”给他的火柴,早被摩挲得没了棱角。

“马尔福?”

一个平静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像冰水滴在烧红的铁块上,瞬间激得德拉科挺直了背脊。他猛地转身,动作带着一丝被窥破的狼狈。

玛丽戈德·艾略特站在几步开外,手里拿着一个不起眼的皮质小包,似乎是刚从图书馆回来。她粉金色的短发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柔和了些,银灰色的眼睛扫过他紧绷的肩线和攥紧的拳头,没有嘲讽,没有探究,只有一种洞悉一切的平静。

“躲清静?”她问,语气平淡得像在问天气。

德拉科喉结滚动了一下,想立刻回击一句刻薄话,比如“总比某些人只能躲角落强”,或者“管好你自己,艾略特”。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一声生硬的冷哼:“里面太吵。”他别开脸,视线落在门厅另一端冰冷的石像鬼上,“一群被波特耍得团团转的白痴。”

玛丽戈德没接话。她走到他旁边几步远的地方,也靠在了墙上,只是姿态比他放松得多,像一株长在石缝里的植物,安静而坚韧。两人之间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奇异的沉默,并不尴尬,反而有种被门厅阴影包裹的、短暂的同盟感。

“火焰杯……很古老的魔法契约。”她忽然开口,声音不高,在空旷的门厅里却异常清晰,“一旦选出,无法更改。质疑没用。”

德拉科侧过头看她。她正低头看着自己的指尖,仿佛在研究上面的纹路。这平淡的陈述像一盆冷水,浇熄了他心头一部分无用的怒火。是啊,再闹又能怎样?邓布利多都压不住。一种无力感混杂着被点醒的别扭情绪涌上来。

“你好像总知道些……没用的冷门知识。”他嘟囔了一句,语气算不上好,但少了惯常的尖锐。

玛丽戈德抬眼看他,嘴角似乎极轻微地向上弯了一下,快得像是德拉科的错觉:“魔药课的《强力药剂》附录三,古代魔法契约简史,第七页中间偏下的位置。”她顿了顿,补充道,“斯内普教授上周提到过,说‘某些缺乏基本常识的人’可能会大惊小怪。”

德拉科的脸颊瞬间发烫。他想起来了!斯内普确实在课上冷飕飕地提过一嘴,当时克拉布在打瞌睡,高尔在偷吃饼干,他正琢磨着怎么给波特的坩埚里加点料……只有她,这个该死的粉毛怪,永远在听!

“哼,显摆你记性好?”德拉科努力维持着脸上的不屑,试图掩饰自己的走神和……那一点点的懊恼。

玛丽戈德没再说话,只是重新低下头。门厅里只剩下远处礼堂模糊的喧嚣和两人之间微妙的呼吸声。德拉科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她垂下的眼睫上,细密的阴影覆盖着下眼睑,显得异常安静。他想起巨怪走廊里那双冷静到近乎冷酷的眼睛,想起魁地奇赛场上坠落时那双盛满焦灼的眼睛,也想起霍格莫德酒吧油灯下,那双映着灯火、平静却让他心跳失序的眼睛。

一种陌生的冲动涌上心头,他想打破这沉默,想再说点什么,哪怕只是无意义的废话。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伴随着克拉布和高尔粗重的喘息。

“德拉科!你怎么跑这来了?”克拉布的大嗓门打破了微妙的氛围,“弗林特找你!在休息室!他说……呃……想讨论下周末训练时间!”他一边说,一边困惑地看了看靠在墙边的玛丽戈德,显然不明白德拉科为什么会和“那个艾略特”站在一起,气氛还这么……古怪。

德拉科像被惊醒,猛地站直身体,脸上迅速覆盖上那层熟悉的、马尔福式的傲慢面具。“知道了。”他硬邦邦地应了一声,看也没看玛丽戈德,抬脚就跟着克拉布和高尔离开,脚步快得像在逃离什么。直到走到通往地窖的楼梯口,他才忍不住回头瞥了一眼。

门厅的阴影里,玛丽戈德还站在原地,手里捏着那根火柴,正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刚才站立的位置,仿佛在研究地砖上被他靴子碾出的细微痕迹。月光透过高高的彩绘玻璃窗,在她周身勾勒出一圈朦胧的光晕。

德拉科的心跳,毫无征兆地又漏了一拍。

三强争霸赛的宣布像一颗巨石投入霍格沃茨的湖面,激起的涟漪持续了数周。勇士的选拔、项目的猜测、媒体的涌入(尤其是那个讨厌的丽塔·斯基特)让城堡里充满了兴奋与躁动。但对斯莱特林内部而言,还有另一股暗流在涌动——斯拉格霍恩教授的鼻涕虫俱乐部。

这是一个非正式的小圈子,由斯拉格霍恩本人发起,成员是他认为“有潜力、有背景或特别有趣”的学生。收到邀请函被视为一种身份的象征。德拉科·马尔福自然在列,他的姓氏就是最好的通行证。潘西·帕金森也凭借帕金森家族的影响力挤了进去。但当邀请函飞到玛丽戈德·艾略特手里时,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陷入了一种微妙的静默。

“她凭什么?”潘西捏着自己那张印着银色鼻涕虫徽章的精美卡片,声音尖利,目光像淬毒的针一样射向角落沙发里安静看书的玛丽戈德,“一个混血!斯拉格霍恩教授是老糊涂了吗?”

布雷斯·扎比尼懒洋洋地翻着自己手里的邀请函,嘴角噙着一丝玩味的笑:“凭她上学期期末魔药课熬出了完美品质的福灵剂?或者……凭她在巨怪事件里表现出的‘非凡勇气’?”他刻意模仿着斯拉格霍恩圆滑的腔调,眼神却饶有兴致地观察着德拉科的反应。

德拉科正烦躁地用手指敲着扶手椅的银质蛇头装饰。他收到了邀请函,但父亲卢修斯最近的信件里透出的某种沉重和隐晦的警告,让他对这类社交场合兴致缺缺。听到扎比尼的话,他下意识地看向玛丽戈德。她似乎根本没听见这边的议论,正用一根细长的银棒小心地搅拌着面前水晶杯里某种泛着珍珠光泽的液体——那是斯拉格霍恩布置的“见面礼”作业,一份能体现个人特色的魔药样品。

她的专注让德拉科心头那股无名火又烧了起来。凭什么她总能置身事外?凭什么她总能吸引那些……不该属于她的目光?

鼻涕虫俱乐部的第一次聚会安排在斯拉格霍恩那间堆满古怪收藏品、弥漫着糖果和雪茄混合气味的办公室里。气氛热烈,斯拉格霍恩像只圆滚滚的蜘蛛,在人群中穿梭,热情洋溢地介绍着他“杰出的小收藏家们”。

德拉科端着酒杯,心不在焉地和几个高年级的纯血家族继承人应酬着,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追随着那个粉金色的身影。玛丽戈德安静地站在房间一角,面前的小圆桌上放着她的水晶杯。她没像其他人那样围着斯拉格霍恩或勇士塞德里克·迪戈里打转,只是偶尔和凑过来询问她魔药配方的拉文克劳女生低声交谈几句,神色平静,既不局促也不热络。

“啊!我们才华横溢的艾略特小姐!”斯拉格霍恩终于转到了她面前,胖脸上堆满笑容,圆眼镜片后的眼睛闪闪发光,“让我看看你给我们带来了什么惊喜?”他拿起那杯珍珠色的魔药,凑到鼻子下嗅了嗅,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哦!这清冽的海洋气息……改良过的鳃囊草精华?纯度惊人!还加入了……嗯,月长石粉末中和了可能的魔力排斥?天才的想法!亲爱的,你这配方卖吗?我认识几个在圣芒戈研究治疗性魔药的……”

斯拉格霍恩的嗓门很大,瞬间吸引了周围的目光。几个高年级的斯莱特林交换着眼神,诺特家族的继承人西奥多·诺特,一个向来沉默寡言的男生,端着酒杯走了过来,目光锐利地落在玛丽戈德身上。

“艾略特小姐,”诺特的声音低沉平稳,听不出情绪,“诺特家族对高效的治疗辅助药剂一直很有兴趣。如果你有意出售配方或合作开发,或许我们可以谈谈。”

玛丽戈德抬眼看向诺特,银灰色的眸子平静无波:“只是兴趣之作,诺特先生。配方还在优化,稳定性有待验证。”她的拒绝礼貌而疏离,却精准地勾起了诺特的兴趣——没有直接回绝,留下了进一步接触的可能。德拉科在旁边看得清楚,诺特眼中闪过一丝真正的欣赏。

德拉科捏着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紧。合作?诺特家族?她什么时候……搭上这条线的?一种被排除在外的、混合着莫名焦躁的感觉攫住了他。他想起父亲最近信件里隐晦提到的“家族产业需要新方向”,想起魔法部越来越紧张的风声……

他端着酒杯,脚步不受控制地走了过去,故意用一种夸张的、带着马尔福式傲慢的腔调插话:“哦?诺特,什么时候对‘兴趣之作’这么上心了?圣芒戈的治疗师们可挑剔得很。”他的目光扫过玛丽戈德,“艾略特,我建议你先找斯拉格霍恩教授好好‘验证’一下,免得……砸了招牌。”最后几个字他刻意放慢,带着点若有似无的威胁,冰灰色的眼睛却紧紧盯着她的反应。

玛丽戈德迎上他的目光,没有像往常那样用冷静的剖析噎得他哑口无言,也没有丝毫被冒犯的怒意。她只是微微歪了下头,粉金色的发丝滑过耳际,嘴角勾起一个极其细微、近乎顽皮的弧度:“谢谢建议,马尔福先生。我会认真考虑……你的‘关心’。”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奇特的沙哑,那句“关心”像羽毛一样轻轻搔过德拉科的耳膜。德拉科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移开视线,心脏在胸腔里不争气地重重跳了两下。该死的!她什么意思?!是讽刺?还是……不,肯定是讽刺!他有些狼狈地灌了一口手里的黄油啤酒,甜腻的味道此刻尝起来竟有些发苦。

聚会结束后,德拉科故意磨蹭到最后才离开斯拉格霍恩的办公室。走廊里已经没什么人了,只有玛丽戈德走在前面的身影。他加快脚步,在通往地窖的岔路口追上了她。

“喂!”德拉科的声音在空旷的石廊里显得有些突兀。

玛丽戈德停下脚步,转过身看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似乎在等他开口。

德拉科张了张嘴,脑子里一片混乱。他想质问她和诺特是怎么回事,想警告她别被那些老狐狸当枪使,想嘲讽她异想天开……但最终,脱口而出的却是:“……那个配方,真的能稳定魔力排斥?”他问完就后悔了,这听起来简直像是……在请教她!

玛丽戈德似乎也愣了一下。她看着德拉科在昏暗壁灯下显得有些泛红的耳根,沉默了几秒钟,才开口,声音比平时柔和了一点点:“理论上可以。关键在于月长石粉末的潮汐波动与鳃囊草魔力波峰的相位差匹配,需要极其精确的魔力引导和温度控制。我还在调整。”

她顿了顿,补充了一句,像是在解释,又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诺特家有个远房亲戚在圣芒戈魔咒伤害科,据说有长期魔力紊乱的后遗症。”

德拉科的心头猛地一震。她是在……解释?告诉他她并非随意攀附,而是看中了诺特家的实际需求?这个认知让他喉咙有些发干。月光透过高窗,在地上投下冰冷的光斑,也将玛丽戈德的脸庞映照得一半清晰,一半朦胧。那双银灰色的眼睛在阴影里显得格外深邃。

“你……”德拉科的声音有些干涩,“……很缺钱?”

玛丽戈德轻轻摇了摇头,粉金色的发丝在月光下泛着微光:“只是不想浪费资源。有用的东西,就该用在需要的地方。”她的目光坦然地迎着他,“就像知识一样。”

德拉科哑口无言。他看着她平静却坚定的眼神,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这个混血女孩的“野心”,和他从小被灌输的、属于马尔福的那种攫取权力的野心,完全不同。她的目光投向的,似乎是一个更遥远、也更……实际的方向。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在他心底翻涌,混杂着不甘、困惑,还有一丝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被吸引。

就在这时,走廊深处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如同枯枝折断般的脆响!

德拉科和玛丽戈德同时警觉地转头望去。声音来自一条废弃的、堆满杂物的侧廊。在霍格沃茨,这种废弃角落往往意味着麻烦。玛丽戈德的手已经悄无声息地滑进了长袍口袋,握住了魔杖柄。

德拉科冰灰色的眼睛瞬间锐利起来,他几乎是下意识地,侧身一步,挡在了玛丽戈德斜前方半个身位的位置,魔杖也从袖口滑出,警惕地指向声音来源的黑暗。这个动作完全是本能的,快过思考,仿佛在巨怪走廊或魁地奇赛场上形成的某种肌肉记忆。

黑暗中,一个矮小的、穿着拉文克劳袍子的身影惊慌失措地跑了出来,怀里抱着几本厚厚的大部头书,脸色苍白如纸。

“对、对不起!”拉文克劳男生结结巴巴地说,声音带着哭腔,“我……我找东西,书掉了……”

玛丽戈德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手也从口袋里抽出。德拉科也松了口气,但脸上立刻挂上了惯常的嘲讽:“走路不长眼睛吗?拉文克劳的脑子都用在书本上了?”

男生吓得一哆嗦,抱着书飞快地跑掉了。

走廊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人。空气里还残留着刚才瞬间的紧张和德拉科那句刻薄的余音。德拉科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刚才那个挡在前面的动作有多么……不合时宜。他猛地收回魔杖,身体僵硬地站直,想立刻说点什么来掩饰,比如“别误会,我只是不想被蠢货撞到”。

但玛丽戈德先开口了。她没有看他,目光落在刚才那个男生消失的拐角,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和?

“他吓坏了。”她说,“《高级魔文解析》和《古代如尼文词典》……应该是赶着交弗立维教授的作业。”

德拉科所有准备好的刻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他看着玛丽戈德平静的侧脸,月光勾勒着她小巧的下颌线。她甚至注意到了那个蠢货掉的是哪两本书?这种细致到可怕的观察力……还有她语气里那丝微弱的、对陌生人的体谅,让他胸口那股别扭的烦躁感奇迹般地消散了大半。

“哼,活该。”德拉科最终只干巴巴地挤出一句,但语气远没有平时那么恶劣。他不再看她,抬脚朝斯莱特林地窖的方向走去,脚步却不由自主地放慢了些。

玛丽戈德跟在他身后一步远的距离,脚步声轻得像猫。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寂静的石廊里,谁也没再说话。只有月光和影子在冰冷的墙壁上无声地移动。德拉科能感觉到她的存在,像一道无声的影子,不远不近。刚才那个瞬间的本能保护,和她此刻安静的跟随,在德拉科心里交织出一种奇异的安宁感。他第一次觉得,这条通往湖底、总是带着阴冷湿气的路,似乎也没那么令人厌烦了。

三强争霸赛的第一个项目——火龙,在城堡里掀起了前所未有的狂热浪潮。勇士们将面对什么?如何应对?成了所有人茶余饭后的唯一话题。连斯莱特林地牢里绿幽幽的火光下,讨论的都是匈牙利树蜂的喷火范围和秘鲁毒牙龙的机动性。

德拉科对此嗤之以鼻,尤其是看到波特那张故作镇定的脸时。但他心里清楚,父亲最近的沉默和魔法部官员频繁出入马尔福庄园的流言,像一片沉重的阴云压在他心头。他变得比平时更加烦躁易怒,对克拉布和高尔的无脑吹捧也失去了耐心。

这天魔药课后,斯内普布置了一份关于高级解毒剂变体配方的复杂论文。德拉科烦躁地收拾着书包,坩埚里残留的、带着苦杏仁气味的紫色烟雾让他有些头晕。他眼角余光瞥见玛丽戈德正小心翼翼地用一个特制的隔热瓶装着她那锅呈现出完美珍珠母光泽的药剂——又是斯拉格霍恩鼻涕虫俱乐部那该死的作业。

一股莫名的邪火窜上来。德拉科故意走过去,肩膀“不小心”重重撞了一下玛丽戈德拿着隔热瓶的手臂!

“啊!”一声短促的痛呼。

瓶子脱手飞出!玛丽戈德反应极快,魔杖瞬间指向下落的瓶子:“羽加迪姆勒维奥萨!”瓶子险险悬停在离地几英寸的地方。

但瓶口松动了!几滴滚烫的、珍珠色的魔药溅了出来,正好落在玛丽戈德没来得及收回的左手上!

“滋啦——”轻微的灼烧声伴随着皮肉烧焦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漫开。玛丽戈德左手手背上瞬间出现几个刺眼的红点,迅速鼓起水泡,边缘泛着焦黑色。

德拉科的心脏猛地一缩,脸上得意的冷笑瞬间僵住。他没想到会这样!他只想让她出个丑,弄洒那锅该死的、让她得到斯拉格霍恩和诺特青睐的魔药!不是……

玛丽戈德痛得倒吸一口冷气,脸色瞬间煞白,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但她死死咬着下唇,硬是没有再发出一点声音。她迅速放下魔杖,右手飞快地从书包侧袋里掏出一个小水晶瓶,里面是清澈的淡蓝色液体——她自己配的应急烧伤药。

然而,水泡的位置在左手手背,靠近虎口和拇指根部,她自己单手根本无法精准涂抹。药水几次差点抖出来,动作因为疼痛而显得有些笨拙。那细密的汗珠和紧咬的嘴唇,让德拉科心头那股邪火被一种更陌生的、尖锐的刺痛感取代。

“蠢货!别动!”德拉科低吼一声,几乎是扑了过去。他一把夺过玛丽戈德手里的水晶瓶,动作粗暴,手指却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轻微颤抖。他拧开瓶盖,看也没看,将里面冰凉的药液直接倒在玛丽戈德烫伤的手背上,然后——他做了一件让玛丽戈德都惊愕的事情。

德拉科没有用魔杖,也没有用任何工具。他伸出自己的右手食指,沾上那些淡蓝色的药液,以一种近乎笨拙却异常轻柔的力道,小心翼翼地涂抹在那些狰狞的水泡和周围红肿的皮肤上!他的指尖冰凉,带着药水特有的、舒缓镇定的气息,动作生涩得像第一次触碰易碎的琉璃。

玛丽戈德完全僵住了。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他指尖的微凉,感觉到他呼吸拂过手背的微痒,甚至能感觉到他指腹下自己皮肤因灼痛而敏感的颤栗。那感觉……比药水的镇定效果更强烈百倍,像微弱的电流顺着神经窜上大脑,让她瞬间忘记了疼痛,只剩下一种头皮发麻的、难以言喻的冲击。她猛地抬眼看向德拉科。

德拉科正低着头,铂金色的发梢垂落,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只能看到他紧抿的薄唇和绷得死紧的下颌线。他全部的注意力似乎都集中在她的伤口上,动作专注得近乎虔诚,完全没注意到玛丽戈德震惊的目光和瞬间烧红的耳根。

他的指尖划过她虎口处一个最大的水泡边缘,动作轻得不可思议。玛丽戈德忍不住轻轻吸了一口气,不是因为疼,而是因为那过于陌生的触感和心底掀起的惊涛骇浪。

德拉科像是被这吸气声烫到,猛地缩回手,抬起头。冰灰色的眼睛撞进玛丽戈德那双因为震惊和……某种奇异情绪而睁得更大的银灰色眸子里。四目相对。空气仿佛凝固了。德拉科看到自己倒映在她清澈瞳孔里的影子——慌乱、笨拙,像个做错事被抓现行的孩子。

“看什么看!”德拉科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脸上血色褪尽后又迅速涨红。他粗鲁地把水晶瓶塞回玛丽戈德没受伤的右手里,声音又急又快,带着一种虚张声势的凶狠,“药……药涂好了!下次走路长点眼睛!”他语无伦次,甚至忘了是他自己撞上去的。

说完,他猛地转身,几乎是落荒而逃,脚步踉跄,撞翻了旁边一张空椅子也顾不上扶,仓皇的身影迅速消失在魔药教室门口。

玛丽戈德站在原地,左手手背上传来药水带来的、丝丝缕缕的冰凉舒适感,但皮肤下更深的地方,被德拉科指尖触碰过的地方,却像被点燃了一簇小小的火苗,灼热感久久不散。她低头看着自己涂满药水的手,又抬眼望向德拉科消失的方向,粉金色的短发下,耳朵尖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她缓缓抬起右手,无意识地、轻轻碰了碰刚刚被他手指抚过的地方。

一种从未有过的、混乱而滚烫的情绪,在她一向冷静理智的心湖里,轰然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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