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六月底的一年级期末考试，七月初的毕业考试如期而至。
最后一门力学笔试，提前走出考场的鼬被延年叫住了。
“帮我个忙！”延年推着鼬朝校门口那颗巨大的香樟树走去。
树下是空落落的秋千。
——延年眼馋很久了。
他迫不及待地坐上去，并顺理成章地指使鼬推他。
对于难得一见小孩子心性的延年，鼬想起了总爱赖在他背上玩耍的佐助，不禁笑了起来。
于是鼬控制着力度让秋千起起落落。他看见阳光透过香樟树洒在地面，光影斑斓在眼前少年身上移动，美得一塌糊涂。
回家的路上延年向鼬反复确认。
“说明会是十月十五日？”
“嗯。”
“上午九点？”
“嗯。”
“203教室？”
“嗯。”
延年对这个“嗯字机”默默翻了一个白眼。
延年：“山口胜平老师为什么不让第二名的不知火同学也提前毕业？”
与两人都有对战经历的鼬：“其实对于基础忍术还有查克拉使用的领悟，他并不如你。”
延年努力控制住不断上翘的嘴角。
这么看来山口胜平老师也算慧眼识珠。
延年：“你猜到时候特殊测试是什么形式？”
鼬认真思考片刻，便认真回答他：“我不知道。”
延年：“老实说我还蛮紧张的。”
鼬：“嗯？”
延年：“大话都放出去了。若是我没有通过测试，长谷川那家伙会嘲笑我三年的。”
鼬：“三年？”
延年：“三年不是重点！”
鼬：“那暑假里和我一起特训吧。”
延年：“特、训、啊。”
延年：“好吧。”
特训第一步，鼬带延年去了猫婆婆的武器店。
一进门便听到了此起彼伏的喵喵声，这家店里真的有许多猫猫。
“要试试看三个月的负重训练吗？”鼬掂量掂量手里的沙袋，回头对延年说道。
延年的视线从门口那个造型奇特的招财猫转移到鼬身上，他充满怀疑地从头到脚打量着鼬：“你不会？”
“没错。”头戴暗灰色猫耳的猫婆婆（寒假实践里延年曾帮她捉过忍猫）扯起鼬的一只裤脚：“两年前一边三公斤总六公斤，现在，一边五公斤总十公斤。”
延年扯了扯嘴角，说出这番话实在言不由衷：“我先试试三公斤吧。”
鼬则向猫婆婆定做了一批手里剑。
不想一旁的延年突然“嚯”地发出一声惊呼，从地上蹦起来。
鼬：“怎么了？”
延年指着眼前的灰扑扑的猫咪：“没听错吧，它、它说话了。”
那只立着身子的猫咪舔舔爪子嘟囔道：“这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真是没礼貌的家伙。”
鼬和猫婆婆笑了起来，“这是忍猫。”猫婆婆解释道。
延年细看去，才发现它的脑门上写着忍字，他不由红了脸，连忙向眼前的忍猫问好。
猫婆婆将趴在桌子上的两三只猫咪赶了下去，她在纸上写写画画一边惊奇地问着鼬：“忍具消耗得这么快吗？我记得你上个月才拿了两套。”
鼬微微一笑：“是怪我没有管教好佐助……一周后我再来取，麻烦您了。”
“你们兄弟感情可真好呢。”猫婆婆笑着摆摆手，把头顶粉色蝴蝶结的黑猫抱在怀里亲了亲：“听你父亲说你就快成为下忍了，可真是了不起啊。这样，我的小乖很快就能委托给你了。”
延年心想着：离家出走不是你的错。
出于特训的过分辛劳，此消彼长下，延年倒格外期盼起说明会的到来了。
当负重袋取下时延年发出“再也不想见到它”的长叹，不过得益于此，他的耐力和速度的确有了明显提升。
十月十五日上午，延年和鼬提前十分钟抵达教室，放眼望去乌压压一众人。
大概是延年和鼬的外貌稚嫩得过于引人注目，从教室门口一路走到倒数第二排的空位，数道探究的目光落在他们俩身上。不过都是十来岁的小孩儿，那一脸故作深沉的模样倒笨拙得可爱，延年权当他们在欣赏自己帅气的脸蛋。
延年与鼬两人并排坐着，察觉到裤兜有点搁人。
他掏了掏兜，终于把遗忘已久、可怜兮兮的护额翻了出来。
012111，这是他的忍者登记号码。
延年最后把象征着木叶忍者的护额系在了额间。
额间是新奇的、冰冷的触觉。
延年心中胡思乱想着，索性十分钟很快便挨过去了。
一位脸生的老师拿着文件夹走了进来，站定在讲台上。
“祝贺你们从今天起就是独当一面的忍者了。”
教室里隐隐有欢呼声。
“但现在还只是新手的下忍，真正的幸苦现在才刚刚开始。”老师一脸微妙的笑容：“今后，你们每三人分为一组结成一班。为了让每班能力均衡，将由我们来决定分组。”
此刻延年并不知道这个分班到底意味着什么，他仅是吸气，下意识地侧头看着身旁的鼬。
鼬：“怎么了？”
延年扯着嘴角摇摇头。
话说，他可不想与这个人成为对手。
老师举起名单：“第一组，油女阳一、宫崎龙井、月影浅草。”
“第二组，堀川勘太、宇智波清志、井上织姬。”
“……”
“第六组，水野遥、宇智波鼬……”
延年屏息。
“上杉栗旬。”
一口气长长地吐了出来。
延年忍不住用膝盖戳了戳鼬的膝盖。
鼬不理会他幼稚的举动，他伸出手，握住延年的手、摇动。
“今后，请多多指教。”
延年笑了起来。
鼬也笑了起来。
第六组被分派到了隔壁204教室等待小组带队老师。
水野遥是一个样貌清秀、性格腼腆的女孩子——她的视线刚对上鼬的脸，脸颊连同耳朵都“刷”得一下红透了。
“你是……是宇智波君吗？”水野遥埋头，把脸藏在深红色短发里，她捏了捏拳头：“听说，你是今年新生第一名……”
鼬平静地点点头。
延年盘算着那位老师的说辞：为了实力均衡而特意分组。
鼬是第一名，自己是第八名，那么这位水野同学……
大概……十有**是倒数第一位吧。
延年的思考被推门声打断了。
三人坐直了身子，朝门口望去。
一个身材高挑消瘦、身着标志性上忍服——军绿色上衣，深蓝色背心外套和长裤、夹着文件的男人晃晃悠悠地走了进来。
暴露在外的皮肤病态般的苍白。
延年眯着眼，希望能透过那头似乎久未打理乱如海藻的灰色头发看清老师的脸。
但他失败了。
男人并没有走上讲台而是杵在了他们三人跟前。
“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是芥川银平。”男人拖着温吞的调子，声音竟然出奇的好听，带着异于常人的冷冽感。
“好了，轮到你们了。可以介绍一些，嗯，兴趣爱好之类的。”
芥川银平撩起脸上的碎发，露出棱角分明下颚和高挺的鼻梁。
眼睛？
严严实实藏在头发下面，没有看到。
坐在最左边的水野遥磕磕绊绊地发言了：“我是水野遥。我，我喜欢烹饪。”
芥川银平：“嗯。我也喜欢鳗鱼饭。”
延年：“……”
芥川银平：“下一位。”
坐在中间位的延年：“我叫上杉栗旬，喜欢看书。”
鼬照搬了延年的台词：“我是宇智波鼬，也喜欢看书。”
芥川银平翻翻了文件，“栗旬、鼬，年纪挺小的啊……”他似乎有些伤脑筋地叹了一口气。
延年突然意识道，他和鼬今年不过七岁。
这的确是。
太小了。
芥川银平：“不出意外的话，未来我将会一直带领第六小组，希望大家一起学习、共同进步。”
“不过。”他顿了顿：“这是在大家能一起顺利通过接下来的求生演习的条件下。”
听到这里，水野遥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惨白起来。
她摩挲起系在脖颈处的护额，满脸恋恋不舍仿佛下一秒就会永远失去它了。
延年：“……”
他敏锐地捕捉到了“大家一起”这四个字眼。
“在三十名毕业生中，只有十二人能成为下忍，剩下的十八人会被送回学校。”芥川银平笑眯眯地说：“也就是说，这是一次淘汰率达到百分之六十的超难演习。”
“同时，栗旬和鼬两人还要完成一项特殊测试。”
“栗旬和鼬？特殊测试？”处于崩溃边缘的水野遥没有听到自己的名字，她下意识地重复着。
芥川银平：“是的，没有你。有什么问题吗？”
水野遥：“……没有。”
芥川银平：“那么记得带一套忍者工具，明天早上八点，在后山山脚B区的纪念石碑处集合。”
“散会！”
然后他便爽快地原地消失了。
留下原地一圈白烟和面面相觑的第六组。
水野遥哭丧着脸，话还没有说出口，延年已经可以预料她的台词：“别担心，这是一场团队协作的磨合演习，我们可以互相帮助。”
“相信我们的第一名。”
延年瞅着鼬，把没说完的话憋了回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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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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