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的心跳此时蹦得飞快，Boss周身的气势压迫得他快喘不过气来，他咽了一口唾沫从大衣内侧掏出小刀。
“嘻嘻嘻，银发小子，这次我绝对不会大意了，给我去、噗——！”
当他正打算对Xanxus手中挣扎的狱寺隼人一雪前耻来表忠心的时候，反而被Boss带着火焰的子弹轰飞了出去。
“去死。”
言简意赅，短短两个字就揭露了瓦里安的成员们今天或许将减员的残酷现况。
斯库瓦罗屏息亮出剑刃，眼睛的余光扫过倒在Xanxus脚下的两名少年。
只能希望这两个小鬼的命够硬了，在暴走的Boss面前，他也自顾不暇。
“喂，路斯利亚，玛蒙，我们配合……”
斯库瓦罗转头向身后的队员这么说着，结果发现那两个家伙见情况不妙，早已转身逃跑了。
玛蒙在地面上留了一张纸条，内容是关于聘用关系解除的合同。
斯库瓦罗放在身侧的拳头紧了紧，并暗自下定了之后要和那些家伙们‘剑术对练’的决心。
幸好Xanxus对于收割他们的性命兴趣不大，比起收拾那些垃圾，更要紧的是被那个傻子带走的纲吉。
正当Xanxus往前迈出一步的时候，有人抓住了他的裤腿。
“别想…过去。”
“十代目由我来保护。”
狱寺趴在地上，之前头颅被Xanxus抓住狠狠贯在地面上，让他意识有些不清晰，只有残存的执念支撑着他的行动。
弥漫在地面上的烟尘散去，暴露出银发少年整个背部皮肉烧灼卷起的模样，光是这样的烧伤足够让一个人痛到休克，但他还是执着地向全场最恐怖的那个男人伸出手，试图阻拦他。
如果换个人一定会被他的坚持与意志打动吧，可惜站在他面前的，是这世上最没人情味的男人。
Xanxus对着地面上残喘苟延的蝼蚁没有兴趣，他用枪对准狱寺的发顶，打算用直截了当的方式解决他。
扳机扣动，子弹出膛。
预想中脑浆四溅的场景并没有出现，子弹穿透了水膜构成的幻影，在浅浅的水面上溅出一朵水花。
“这可不行啊，你要是这时候擅自死掉了，我会很困扰的。”
这样的话，阿纲岂不是会记着你后悔一辈子？
年轻的剑客喘着气，把背上的负重扔了下去，丝毫不在意这没轻没重的安置方式会不会带走同伴风中残烛的生命。
沉稳的身姿坚持不了一会，山本的咽喉里忍不住发出一声痛呼，咧嘴捂住之前被Xanxus踢中的腹部。
肋骨肯定断了，一根还是两根？不知道。
只有这种时候才会痛恨如此弱小的自己，但是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让对方过去。
山本举起武士刀，尚不成熟的剑客面对着暴虐的君王露出獠牙。
“你说谁要去死了啊？！刚才那个只是疏忽而已。”
狱寺驱使着本应无法行动的身体站了起来。
“我还能战斗，为十代目确保后路的只能是我！你这个耳垂让一边去，碍事！”
山本勾起嘴角，这样才对嘛。
未来会成为众人口中教父左右臂膀的两人，其他们站在一起战斗的画面，挑动了些Xanxus不太美好的记忆。
干脆在这里杀了这两个垃圾，让之后的未来稍稍顺眼点吧。
Xanxus眯起双眼，用凝视死人的目光看向他们。
就在双方的气氛一触即发的时刻。
一声尖细无限接近于口哨声的短音划破了空气。
急速冲刺的气流从狱寺和山本背后袭来，向前扬起了他们的额发，短短一瞬间的视野在他们的眼中被无限拉长——少年的手掌轻轻搭在两人肩上，下摆的衣角扬起，在空中轻巧地翻转身体，从那头熟悉的棕色发丝下，是一双熟悉到让人忍不住落泪的眉目。
然后他这样说道：
“谢谢，狱寺君，山本君。”
“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两人心中的触动存活不过几秒。
下一刻，某个人形重物坠落在两人面前，并且因为之前被纲吉带动的超高速，没来得及刹住车在地面上滑行了一小段距离，另一个小小的人影也接着落了下来，砸在人形垫子上，两眼晕成了蚊香眼。
但这对笹川学长来说不算什么，他的头还埋在从地面上拱起的一堆淤泥里，抽出一段手臂，比了个大拇指宣告着他的状态良好。
纲吉看着笹川学长的手势，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只是超死气状态下的神情波动不大，让他人看不出这点。
“哈哈哈哈哈——”
“这样才对啊，彭格列的教父不可能会这么简单就认输！”
“来吧，沢田纲吉，继续刚才的战斗！”
Xanxus看着重新燃起火焰的纲吉，情绪陷入了某种狂热中，记忆中的身影终于和此刻站在他面前的少年重合了起来，但那名少年打断了他。
“不是的，Xanxus。”
“我是羞愧到无地自容，才重新燃起了火焰。”
纲吉向着Xanxus的方向走去，这时山本才察觉到纲吉身上的违和之处——在少年赶到现场至今，他都没有回过头看他们一眼。
听到这话的Xanxus嗤笑一声。
“哈，又是那些朋友游戏？抛下朋友一个人逃走很难过？”
“明明你对那些家伙的留恋，是不是你自身的情感都不知道，用这种理由站在我身前的你……到底在看不起谁！？”
Xanxus毫不留情地逼近纲吉，用枪托砸向他的腹部。
但被纲吉灵巧地转过身去，他出现在Xanxus身后，控住对方关节，遏制住了对方的行动。
“你说的对，Xanxus，其实我到现在还是分不清，自己对于他们的那些感情和行为是否出于本愿。”
对方挣扎的力度很大，纲吉只能再加上自身的重量，紧紧压在Xanxus背上，防止他挣脱，所以Xanxus能无比清晰地听见少年平静的音色在耳边响起。
“但是，有人对我这么说过。”
“会跟着我一辈子，明明知道我是个这么没用的人，还一直鼓励我。”
“我还结交了第一个朋友，第一次知道了原来对方也有笨拙的地方。”
“我还和别人许下了约定，说好了要给他看看我的未来。”
“而我连这些都忘了，只顾着自己在那边唉声叹气——”
“我为这样的自己感到羞耻。”
Xanxus恶狠狠地盯着遏制着他动作的少年，目眦欲裂。
纲吉每说一句，他额上的青筋就多出一条。
“谁管你怎么想？！”
一下爆发的蛮力让他挣脱了纲吉的束缚，转身一肘把纲吉打出好远。
“现在没获得戒指的认同，连武器都没有的你，弱得让人可笑。”
“你！还有那边的垃圾都赢不了我！这就是事实！”
Xanxus把枪口对准倒在浅水滩里的少年，决定再也不留一点情面。
果然你在我看来……太碍眼了！
‘砰——’
射出的子弹被武士刀的剑刃所拦，擦出一段火星之后，偏离了轨道。
山本握着刀把的虎口止不住的颤抖，身体发出了警告，告诉他已经不能再继续战斗下去，但是身后守护的对象让他坚持着，绝不能从这里后退一步。
纲吉听到了子弹打在金属物上发出短暂而又尖锐的摩擦声，但他什么都看不到，因为他被人紧紧拥抱在怀里，纲吉有些慌张地伸出手，想试探对方有没有被子弹打中，结果却触及到了背后斑驳的烧伤。
狱寺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他看着被他护在怀里安然无恙的纲吉，面上露出一个舒缓开来的笑容，只是眉头因主人隐隐作痛的伤痕不自觉地皱起。
“太好了，没事吧？十代目。”
“不、狱寺你……”
纲吉的手上还残留着刚才所触及到的，带着体温的粘腻。
“需要赶快去治疗才对、”
“我没事的十代目。”
狱寺握住了纲吉无措的双手，用自己的衣角细心地把少年手心沾染的污秽擦拭干净。
纲吉看着此时护住他的狱寺，站在Xanxus面前的山本和笹川学长，明明处在绝对冷静的超死气状态里，鼻子却没出息地泛着酸。
“十代目你终于看我了。”
纲吉诧异地抬起头，这才发现狱寺小心翼翼掩藏在笑容之下的不安。
“刚才十代目赶到的时候，一直都没有看我们一眼，我有些害怕……”
狱寺有些失落地低下头去，在纲吉做出反应之前，拦腰抱起纲吉回避着Xanxus的射击。
“我比任何人都害怕一件事，十代目你也有记忆的可能性。”
射空的子弹擦过狱寺的脸颊，在苍白的颜面上留下一道血痕。
“我害怕你要是知道有比我更厉害的人，更强大的伙伴，会不会抛弃我呢？”
狱寺怀抱着纲吉猛地向前一扑，躲避了来自背后的攻击，他转过身体让纲吉不会压在地面，全然不在乎自身背后的烧伤将碾过地面的痛。
手里紧紧抱住的人，是狱寺好不容易才寻得的珍宝，但令他没想到的是，少年从手心释放出柔和的炎压，使他们短暂地在地面上浮空，预想中的疼痛并未到来。
纲吉乘机攥住狱寺的衣襟，使两人的身体在空中调换了位置。
“十代目！”
狱寺看着他本应该保护的人，落入浅水的淤泥中，给他充当了缓冲，当他急忙想把纲吉从水面中捞出来的时候，反而被纲吉拽下了衣领。
与本人强硬的行为相反的是纲吉发抖的语调。
“我也很害怕，狱寺君……”
“一想到如果对你们说出的话语，做出的行为，都不是我做的，而是那段记忆操控的，我就没脸见你们。”
“明明你们给了我这么多，我以前从来都不敢想象的事物，还连累你们被我牵扯进来……我欠大家太多了，就算现在回来却还是被你们保护，我该做些什么才能回报你？”
狱寺顺从着衣襟传来的拉力，俯下身子，有些偏长的银灰色发丝在他脸庞落下一片幕帘，他靠在纲吉肩上，用双手怀抱住少年瘦削的脊背，轻声低喃着：
“只要十代目让我陪在你身边就好，记忆什么的都无所谓，只要让我在你身边就好。”
另一边，尝试阻拦Xanxus的山本接近了两人，他们呆在原地的时间有些长了，在这样情况下太危险了，所以他理所当然把手臂介入纲吉和狱寺之间，严肃地说道：
“这样把我放在一边，有点太过分了吧。”
说完又转而一笑。
“帮帮忙，对方有点太厉害了。”
纲吉看着严峻的战况，直接切入战斗姿态，把已经重伤的狱寺掩在身后。
山本拿着刀站在纲吉身侧，凝视着Xanxus下一步举动，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不应该打扰纲吉此时的专注力，但奈何少年尚未成熟的自控力和小小的吃味，让他忍不住。
“阿纲还记得对我说过的话吗？”
Xanxus用子弹射出的轨迹限制了他们回避的空间。
“叽叽喳喳，在那说些什么呢！渣滓们！”
纲吉的反应更敏锐，立刻伸腿绊倒山本的脚踝，同时单手托住对方向后倒去的背部，空闲下来的另一手释放出威力减弱版的X-BURNER。
失去重心的山本也全然信任纲吉的判断，在向后倒去的途中调整拿刀的姿势，握住时雨金时，像是挥舞球棒一样的姿势截停住了子弹，连同纲吉释放出来的攻击一起，返回给了Xanxus。
但是还没完，山本抓住纲吉托住他背部的单手，不用过多言语，使用火焰的少年转而向地面喷射出火焰，借着反作用力，短暂的在半空中悬浮，山本只需要拉过手臂，不用花多少力气，这个如飞鸟般轻盈的少年就落入了他的怀里。
而他们原本所在的地方，是顶着攻击直冲过来的Xanxus。
“像只苍蝇一样，躲来躲去，真是碍眼。”
此时Xanxus的注意力完全被山本和纲吉吸引，忽视了躲避在另一边的狱寺，狱寺乘机点燃火药从背后偷袭了Xanxus，炸弹的烟雾阻碍了众人的视线。
山本也抓住狱寺制造出来的机会揽起纲吉，抱着他向外跑去。
硝烟的味道有些刺鼻，双手又抱着纲吉以防他掉下来，所以山本把脸埋在纲吉的衣物里，过滤着烟雾颗粒，透过布料的声音有些发闷，但不影响纲吉听到山本的自语。
“那个时候，有个人这么对我说过。”
“梦只是梦而已，和你经历过的一切才是最重要，切实发生过的。”
“当然这也是我最重要的回忆。”
纲吉放开了捂住口鼻的手，想反驳些什么，但用双手揽住他的剑客比想象中的还孩子气，他举起手臂掂了掂挂在他肩上的纲吉。
“我才不管那些乱七八糟的真相，被骗了也好，做个笨蛋也挺好。”
“不是吗？”
原本山本想更加帅气一些说出这句话，但幸好弥漫的烟雾让对方看不见他发红的耳尖。
不知道在他肩上的纲吉做了什么，等山本发现的时候，眼前的烟雾已经消失不见，覆盖他视野的是一望无际的蔚蓝天穹。
纲吉牵住山本的手臂，用掌心冲出的火焰脱离了被烟雾覆盖的区域。
“是吗……”
“不过山本君你有一点说错了，为这些烦恼的我，才是那个笨蛋才对。”
少年在天穹的背景下微笑着，额前的发丝被气流卷起，露出澄澈的一双眼瞳里倒映出山本武呆住的脸庞，迷茫和沉重的枷锁从他身上剥离。
与此同时，另一边正在赶来的小婴儿手上，列恩化成的圆茧绽放出光芒。
里包恩眯起眼睛，透过头顶的绿冠看见了远处浮在半空中的两人，他毫不犹豫拿出身后事先备好的弩箭，原本安有箭头的位置被处理成了一个圆形的凹槽，里包恩把圆茧安在上面，大小刚好。
小婴儿把弩箭举在手中，对准开始缓缓下落的两人，离弦的弩箭划破空气，跃过穹顶将这颗即将孵化的奇迹，送到他的主人身边去。
“你们是不是太小看我了？”
Xanxus使用着双枪出现在半空中，残存在他另一手上的冰晶早被他驱使火焰融化，空出一只手后，可以发挥用处很多，比如他现在在保持浮空的状态下，用手枪抵在山本的小臂上，然后扣动扳机。
‘砰——’
纲吉惊慌地松开了手，子弹划破了友人小臂的皮肉，溅出的血液微微腾空，触及到纲吉的脸庞之后，又随着主人一起向下落去。
“山本！！！”
纲吉推进着火焰想要冲过去，却被Xanxus从身后攥住了双手。
“烦人的家伙总算消失一个了。”
“感觉真不赖啊。”
对方充斥着恶意的话语伴随着吐息打在纲吉的侧脸上，换来对方毫不意外的怒视，这反而让Xanxus加深了嘴角勾起的弧度。
对，你这样看着我就好。
你讨厌我，我也讨厌你，本就如此。
纲吉还在摆脱来自Xanxus的束缚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从高空坠落的山本距离地面仅仅只有十几米了。
“啧。”
一个恰到好处的爆炸在山本坠落的下方发生，冲击波减缓了他下坠的速度，也给过来救援的笹川学长争取了时间。
这并非狱寺本愿，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不小心弄错了炸药分量，又或者扔偏了地方，为某个人的坠亡添砖加瓦，但是……实现所追随之人的意愿，是左右手必备的素养。
狱寺忍了，就当是还给他的一个人情吧。
笹川学长刚好到场，扎稳马步，用双臂接住了落下的山本，极限的男人直率一笑，亮出的一口有些晃眼的白牙。
“没事吧！棒球小子！”
此时的山本也应该回一个充满感激的笑容，但被笹川学长用公主抱的方式救下来的他，笑容有些勉强地说道：
“谢谢，总之……先放我下来吧。”
纲吉看着顺利救下的山本松了一口气，正当他想反击的时候，破空的弩箭也来到纲吉和Xanxus眼前。
“这是？！”
纲吉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是潜意识里的声音催促着他，让他向前伸出了手‘。
“别想！”
Xanxus通过体型的优势，伸出的手臂比纲吉先握住了弩箭的木杆，顶端的圆茧发散的出来的光芒逐渐减弱，变换成一双毛绒手套和一只绿色蜥蜴向下落去。
小小的蜥蜴睁大眼睛在空中划动着手脚，用尾巴及时卷住了纲吉的小指幸免于难，但那双手套运气就没那么好了，擦着纲吉的指尖轻飘飘地向下落去。
Xanxus继续用蛮力钳制着纲吉的动作，没有注意到那只绿色的蜥蜴顺着纲吉的手臂，爬到Xanxus抓着纲吉的手背上，狠狠咬了下去。
“嘶！——什么东西？”
Xanxus吃痛地把手上的蜥蜴甩开，纲吉也抓住这个机会，把甩出去的蜥蜴用手心护住，同时加速向下冲去！
在急速下落的空中，纲吉终于抓住了那双属于他的武器。
一朵水花随着坠落的冲击在地面上炸开，无数扬起的水滴，滴落在少年的周围，绿色的蜥蜴从他的袖子里爬了出来，用细长的舌头舔了舔纲吉的手指，示意着他戴上手套。
不过等等，好像还缺了点什么。
纲吉把手伸入裤袋中寻找着什么，除了那个被Xanxus夺去的死气丸外，应该还有一样东西——
彭格列戒指！
只在把手探入口袋的下一刻，某个冰凉的金属物就触及了他的指尖，纲吉张开五指，戒指出现在他手心。
紧追过来的Xanxus看到这枚戒指反而减缓了速度，他落在地面，看着持有着戒指的少年，他像是期待着什么一样，眼神透露着狂热。
“快戴上它。”
Xanxus听见自己的语气如此迫切，如此渴望。
交叠在少年身上的虚影只差一步就可以重合在一起。
然而那个额上燃烧着火焰的少年握紧了戒指，投向他的目光带着些许疑惑。
“你透过我，到底在看谁？”
投影在少年身上的虚影产生晃动，恼人的记忆又迷幻了他的视线。
偏偏这个时候跳出记忆的影像！
Xanxus咬着牙，却看见自己推开过那层玻璃门，迈过那丛吵人的绿篱，那个被捧为黑手党的教父坐在城堡的屋檐上向他招手，手上晃动着不知从哪顺来的红酒瓶。
原本搭在教父肩上象征身份的斗篷被他们垫在身下，然后斗篷的主人扬起脖颈一饮而下，毫无大人物做派地吐着舌头，眉头有些好笑地皱起，对他这么说道：
‘真难喝、’
‘……唔啊啊啊！不要用红酒瓶砸我的头啊！’
“我不是他。”
站在Xanxus身前的少年这么说道。
“我不知道在你眼里的我是怎么样的。”
“反正绝对不是你想的那种人，我讨厌战斗，更讨厌黑手党，是个能被一点点打击就能击倒，再也爬不起来的人。”
“如果不是他们陪在我身边，我估计连直面你的勇气都没有。”
纲吉把指环套入中指，指环的大小完美契合了少年的手指。
“就算现在戴上戒指，也只是为了实现向伙伴们做出的承诺，还有……”
纲吉低头把那副手套戴上，原本幼稚的毛绒手套在戴上的瞬间，变化成了有金属镶嵌的黑色手套。
手套背部的X标志只浮现出了一瞬，就被某个更加复杂的家族纹样覆盖，透过蓝色晶体之下能看见‘Vongola’的字样，在阳光下闪烁。
因为主人浮动的情绪，有些许火焰从手套的指节缝隙间溢出，与此同时，以少年为中心的水面肉眼可见地蒸发着，并且不断扩大，直到地面皲裂。
纲吉踏着被炎压烘干的地面，一步一步向Xanxus迈进着，从脖子升起的红色一路上升到耳尖。
“把我的初吻，还给我啊！”
“哈？”
倒在地上的狱寺，用五指硬生生抠下一个土块，在掌心崩裂成碎末。
“欸？”
时雨金时支撑着主人不稳的身体，山本的瞳孔在睁大的眼眶中颤动。
“哦。”
这是在一旁观望的斯库瓦罗。
“你怎么能不经过沢田的同意就强吻他！？”
笹川学长一腔正气的质问回荡在场中，落入每个人耳中。
这声质问反而压得纲吉抬不起头，他快步走近Xanxus，拽下对方对他来说有些过高的身量，那副红到透彻的脸庞终于抬了起来，咬牙切齿地说道：
“给我把牙咬紧。”
结果Xanxus怔怔地看着纲吉红透的脸庞，他没有反抗，也没有挣扎，而是伸出双手，对于本人而言，几乎是小心的把掌心贴在少年有些发烫的脸颊上。
某个青年的投影随着这个举动散去，露出底下还未长开，属于沢田纲吉14岁的脸庞，即使是在超死气状态下也充满着生气，不像那副被百合花包围的样子，如此……令人烦躁。
是吗，原来是这样吗？
Xanxus看着纲吉，自嘲般笑着说道：
“原来我喜欢你啊。”
话语刚落，早被Xanxus意义不明的举动忍耐到极限的纲吉，一拳挥舞到了男人脸上。
脸颊的骨与肉在陷入金属制的手套上，形成一个凹陷的坑洞，男人高大的身躯随着冲击力，被重重的贯在地上。
巨大的力量使地面也承受不住，凭空出现一个下陷半米深的坑洞，外放的裂缝使外围的土块层层凸起。
使出这一拳的纲吉也用尽了所有的力量，明亮的火焰在额前熄灭，力气被抽空的他，跪倒在脸部已经埋入土地的男人身边，过了两三秒后才反应过来。
“你、刚才说什么？”
失去意识的男人安静地躺在地面上，没有回复。
纲吉这次才开始后怕，自己下手是不是太重了，他想起身去试探男人是否还有气息残存的时候，地面突然传来一阵震动。
重新站起来的纲吉跌坐在地上，属于生物本能的危机感在脑中使劲敲响着警铃，随着地面的震动频率变大，从地面的裂缝处飙出一股细小的水柱打在纲吉脸上。
“唔啊！这是什么！？”
纲吉不知道举行试炼的森林其实离温泉村不远，地面之下掩藏着丰富的地热水脉，而他刚刚使出的那一拳，把某个地下水脉打通了。
“哪里来的水？！”
褪去死气模式的纲吉抱头哀嚎着，没过多久，坑洞里的水已经没过了纲吉的脚腕，令人不安的震荡还在不断加快，终于等频率到达某个顶点之后，一股巨大的水柱从纲吉身下冲出，把小小的少年顶上了二十米高的半空。
此时占卜师的话恰到好处在纲吉耳边响起。
‘最近要特别小心水。’
“这种事情，谁会想的到啊！”
纲吉被激起的水柱顶向远处，呆立在地面上的伙伴刚想追出去的时候，头顶的太阳被某个恶作剧的手拉下了开关，整个世界突然陷入一片黑暗当中。
PS. 下一回终章（可能分成上下两部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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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山上的试炼篇·XⅢ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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