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初现那篇背景差不多,可以先看初现,这篇的梗在初现结尾
*宫门君子x苗疆妖“女”
“驾——”马蹄声混着铃铛的脆响,行人纷纷慌乱避让。
那棕色骏马上的青年是刚及冠的模样,却是没有规规矩矩地束发,而是在发冠下留了几条辫子,铃铛和银叶片坠在辫子上互相敲打,叮当作响,颇有异域风情。
青年生得一张得天独厚的脸,面若好女,唇红齿白,偏偏肤色几乎到了苍白的地步,眉眼间笼罩着叫生人退避的跋扈和阴郁。他穿着一身攒白兔毛的蓝色条纹长坎肩、内衬是月白色底衣,额上戴了一条宽三指的藏蓝镶白玉抹额,衣领、抹额上的纹路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满溢的银钱气息,让人一看就知道这青年定是金尊玉贵养大的。
青年正是已然弱冠之年,离开宫门寻找治疗手筋的大夫,美其名曰“闯荡江湖见世面”的宫门三少爷宫远徵。
从他身后一边大喊一边运轻功着急追赶的侍卫金复就能看出来。
“公子!公子——”金复内心早已泪流满面,为什么!为什么!他明明是宫尚角的贴身侍卫啊,为什么老是他伺候这位小祖宗,“你千万不能去青楼啊!公子!!角公子会扒了我的皮的!”
要是角公子知道他不仅不传信汇报宫远徵在哪,还没有阻止宫远徵去青楼,他怕是回宫门的那天,就是暴毙之日啊!
老天爷啊,救救他吧!他何德何能,要在宫门最不能惹的两兄弟手下讨生活——
“你不告诉他便是了。”宫远徵大发慈悲地勒停了马,翻身而下,金复刚有些感动,就见他在糕点铺前对他伸出了手。
金复热泪盈眶,一阵心酸,他就知道,他若不是要帮宫远徵付钱、拎包,定然要被他远远甩到身后。
“公子,我可真的几个月没有给角公子发信了,”金复苦着一张脸付了钱,又从店家手里接过热腾腾的糕点,“到时角公子找来了,您……”
“放心,有我在,哥哥不会对你如何的。”宫远徵斜睨他一眼,不耐烦地说道,“你再啰嗦,我就真把你扔下了。”
“是,是!”金复赶紧闭了嘴。
于是他只能哭丧着脸跟在宫远徵旁边来到了扬苏最有名的醉卿坊,眼睁睁地看着宫远徵大摇大摆地进了这青楼,一点也看不出他是第一次来的样子。
“公子,您来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别废话,”宫远徵没好气地挥了挥手,“我出来是为什么,来这就是为什么。”
“哦,哦……”
“难不成你真以为我是出来玩的?”宫远徵一记眼刀直直扎到金复身上,“你这死脑筋,一年前这样,现在还这样,一点长进也没有!我看就是金繁那蠢货也比你机灵些!”
金复点头哈腰地认了。徵公子真是越长大,嘴越毒啊,一句话骂了两个人……
醉倾坊的老鸨一眼看见了人群中格外显眼的两人,赶紧迎了过来,绣着牡丹花的蒲扇扇啊扇,一下就穿过人群来到了两人身边:“哎哟!这是哪家的小”姐……
老鸨抬头看了一眼宫远徵的个头,话在嘴里拐了个弯:“……小公子呀,生得这般俊郎,瞧着眼生呐,不知小公子要点哪位姑娘?”
“我来可不是为了什么姑娘,”宫远徵微微一笑,“我要找一位乐师,玳织鸳鸯履,金装翡翠簪的那位。”
“小公子,这边请,”老鸨了然,招招手唤了个龟公来,“他已等候多时了。”
宫远徵对她点点头,跟着龟公上了醉卿坊的三楼,这层楼安静得很,走道上只能看见几个端着茶水快步走过的侍女。
“小公子,请往这来。”龟公推开了一扇门,鞠了一躬,就离开了,“您有什么事儿吩咐,扯铃便是。”
“哟,这不是我们远徵小公主吗?姗姗来迟啊。”坐在房内的是一个约摸有二十七八的青年,一袭青色长衫,长相周正一身正气,奈何一开口,气质破坏了个彻底,“我在这都吃掉足足四盘花生米了。”
“呵,你要早来,与我何干?”宫远徵只当他是在叫他宫主,示意金复关门,在桌子的另一边坐下,“每每寻你,都得到这些奇怪的地方,再这样胡闹下去,当心我给你一剂送仙尘。”
“别、别,你这孩子,怎么动不动就要给人下毒送死的?年纪轻轻的,脾气太冲不好,”青年,也就是段玳誊赶紧收了不正经,装模作样地咳了两声,“左手伸出来,我瞧瞧你手筋现在的长势。”
“还用你瞧?”宫远徵说是这么说着,手却是伸了出来,“你倒是还挺有用的,不过几月,坏死的经脉竟能见几分生机了。”
“术业有专攻,我段氏可是以治疗筋骨起家的,厉害吧?”段玳誊仔细看了看他的左手,“不错,有我的药膏辅以你的汤药,慢慢养着,不出四个月,你这手能恢复到原来的□□成。”
“这么快?”宫远徵有些惊讶,“我以为少说要一两年的光阴。”
“那还不是因为你本身就是个了不得的医师,”段玳誊把他的手放下,从兜里掏出五罐拳头大的陶罐,砰一声砸在桌上,“前两年你自个儿应该是用了大把大把名贵药材精细养着才有这般效果,换作别人,早就没救了。”
“怎么又这么多?”宫远徵皱起了眉,让金复收起来,“你这药膏,说是价值千金,我看这剂量,还真是半点不像啊。”
“价值千金的是配方,药材倒是没多稀有,”段玳誊挑了挑眉,“况且,你给我的报酬,换这些药膏绰绰有余。”
“说的也是,”宫远徵哼了一声,“那现在你该说报酬的内容了吧?”
“我想请你,为我做一件事。”段玳誊脸色严肃起来,“去西侏寨杀一个人。”
“杀谁?”
“段邴。”段玳誊又掏出一个画轴,“这是他的画像以及去西侏寨的路线图,还有他的一些其他信息,都在这了。”
宫远徵没有问为什么,只是阴恻恻地笑了起来:“不怪得闻名天下的玳誊公子主动找上门来为我医治,西侏寨,苗疆,原来如此啊——”
“我思来想去,放眼天下,却是找不出第二个更适合做这件事的人了,”段玳誊对他一拱手,“就算是你哥哥宫尚角,在这事上恐怕也不及你。”
“自然如此。”宫远徵指尖在桌面轻点,矜持地抬了抬下巴,“苗疆对于旁人来说怕是万般凶险,于我,却是如入无人之境。杀人,用毒,蛊虫弄蛇,我都熟,这事,包在我身上。”
说罢,他抓起画轴就要走,段玳誊眼见不对,赶紧叫住他:“此事并不着急,你的手筋不过修养到了四成,大可以等好了再去!”
“四成?够了,我杀人又不是一定用的上左手。”宫远徵打开门,头都不回,“这世上没有吃百草萃还能抵御我的毒的人,还没有出生呢。”
段玳誊虽然与段邴有深仇大恨,此刻也不禁对他起了零星的怜悯之心,然后飞快化成幸灾乐祸。
这江湖,到底还有谁不知道宁惹宫二,不近宫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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