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提要请看上,前前情提要请看初现
金复没有问宫远徵为什么不等手筋好了再去,他知道,回答绝对是这样的:
‘我想快点解决完回去见哥。’
或是这样的:
‘关你什么事?再废话我就停了你的百草萃,你就等着我在苗疆把你也杀了!’
一向不懂眼色的金复,也成长成了识时务者为俊杰的贴身侍卫了啊。
宫远徵一向说做就做,当天就在暂住的客栈开始收拾行李、采买必备品,第二天清晨直奔苗疆。
他们所在的扬苏距离苗疆足有二十多天近一个月的行程,其间要途经多地,聚居的江湖势力盘根错节,人多眼杂。
宫远徵是一点不带怕的,到点就睡,只可怜了金复,彻夜对着路线图绞尽脑汁冥思苦想,生怕这小祖宗在他眼皮子底下遭了事儿,硬是顶着两个要掉到下巴的硕大黑眼圈踏上了疾行之路。
金复也不知道这位被宫尚角精心伺候大的小公子哪来的精力,虽说也有忙活几天几夜钻研药物的例子,但他在宫门作息不都是挺规规矩矩的吗,怎么一出来这么狂野,一日里能骑行奔波七八个时辰,他感觉他这几天臀部长的老茧比过去二十几年身上练武练出的茧加起来还要厚了!
好在路程过半,终是没有不长眼的宵小送上门惹小祖宗不开心,金复不由得把心放回肚子里。
可惜天不遂人愿,越不想的事,它还非越要来,还偏偏在他放松警惕的时候来。
“这附近就这漆镇一个镇子吧?”宫远徵仔细看了看手里的路线图,“就在这歇一晚好了。”
“是,”金复应声,拿了荷包递给他,“公子,那我先去前面的客栈定两间客房,您可以在这边先逛逛。”
“去吧。”宫远徵把他的马的缰绳递给金复,背着手慢悠悠地在人群里走走停停。
作为江湖上名列前茅的势力,苗疆的影响力不可谓不大,越靠近苗疆,苗疆留下的痕迹越多。可这漆镇却是不同于宫远徵之前路过的地方,粗略游览一圈,竟是看不到一丁点苗疆的影子。
就连苗疆最有名的银饰之类,也没有售卖的店铺。要知道在上一个城镇里,可以说是满城银脆敲击响,不见黄金作霸王。
宫远徵心中有些奇怪,但想不明白,便只当是苗疆不喜与这漆镇来往。
他走到一处酒铺,刚好有些口渴,就走进去打算买壶酒喝。
这酒铺的老板是位鬓角染霜的中年妇人,正坐在竹制躺椅上阖着眼,听她的小辈摇头晃脑地念诗。
“嬢嬢,”那蹲在地上的小男孩扯了扯她的衣角,指着宫远徵说道,“有客人来了。”
“呀,好俊的小姑娘,”妇人一开口,宫远徵脸就黑了,“是来买甜酒么?我家的甜酒最适合小姑娘浅酌几杯了……”
“我不是小姑娘,”宫远徵忍了忍脾气,“我是男的,也不是来买甜酒的。”
“哎哟,对不住啊小公子,”妇人眯着眼打量他一会,才恍然大悟,“我年纪大了,眼神不太好了。那小公子是要什么酒啊?”
“米酒,”宫远徵语气生硬,“要两角。”
“好嘞,小公子请等一等,我这就去装。”
很快酒就盛好了,宫远徵接过封好的两坛酒,递了银钱给妇人。
就在他转身要走的时候,妇人看见了他满头的小铃铛,又想到他穿的一身颇具异域特色的大毛领半袖外衫和束身月白色长衣,迟疑了一会,还是叫住了他。
“小公子,你可是苗疆的小孩?”妇人低声说着,“你家大人没有说不要孤身一人来漆镇吗?”
“什么?”宫远徵顾不上去反驳自己是苗疆的,敏锐地抓住重点,“为什么不能来漆镇?”
“你的长辈也忒不负责了,小公子,你该不会是偷跑出来的吧?谁人不知,前年这漆镇附近多了个劳什子聚昇门的据点,那聚昇门虽然是个没什么名气的小门派,但仗着门主是名门正派百花门出身,经常打着行侠仗义的名头招惹事。他们自翊正义,便把苗疆当做歪门邪道,却又不敢去苗疆挑衅,就为了面子强占了漆镇,不准漆镇与苗疆来往。”
“只是这样就算了,可去年百花门有宫门相助,得以重新振作,这聚昇门知道靠山起来了的气焰就变得嚣张了,他们碰见苗疆大批人马路过的时候是装聋作哑连个屁都不敢放,可要是见着的是苗疆年龄不大的孩子、或是女人单独出行,就派人来欺辱驱赶呢。”
“要我说啊,如果不是苗疆看在无锋刚除的份上给百花门面子,这些窝囊费又是欺软怕硬行事不敢真过火,这聚昇门啊,早就被连根拔起了。”
“小公子,我瞧你年龄不大,身边又不似有护卫跟随,还是早早离开罢,免得那些人来扰了你的心情。”
宫远徵本想说要来便来,他岂会怕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但是看到妇人关切的目光,踌躇片刻还是把话咽了回去,朝她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多谢提醒。”
什么聚昇门,聚死门的,最好不要不长眼睛地撞上来,不然的话,要先一步为那段邴去阎王殿探路的有多少人,可就不好说了。
这一番话听完,宫远徵也没有心情继续逛了,索性往客栈走去。
突然,耳后有阵风拂来,宫远徵瞬息间转身,一掌拍开了身后那人的手。
铃声阵阵,及冠了的宫远徵头发长长不少,随着他的动作用力一甩以至于像抽了来人一耳光。
“大家伙快来看啊!”那人是个没他高的男人,长相普通,练家子打扮,这时正吃痛捂住了脸,扯着嗓子大声叫嚣,“这小娘们好生没有礼貌,我只是不小心碰到她,她就动手打我!”
宫远徵气得把牙齿咬得咯吱响,倏地拔刀指向那人。
“小娘们?”
那人还没意识到不对,朝着人群使了个眼色,登时有人装作愤愤不平的样子随声附和。
“天呐,怎么还有这样粗鄙不堪的女子!”
“就是啊,真没礼貌——”
“这位兄弟,委屈你了!碰上这样动不动就要拔刀的女子。”
“啊!看她的打扮,是苗疆来的吧?”
“怪不得,苗疆的人一向心狠手辣,这位兄弟怕是要吃个教训了……”
“苗疆的人都是凶恶嗜杀之徒,我们漆镇怎么能容得下这种滥杀无辜的人!”
“滚出去!不许你伤害这位兄弟!”
“你个苗疆妖女!滚出我们漆镇!不许你们苗疆的人来迫害我们漆镇的良民——”
“你说什么?我是苗、疆、妖、女?”宫远徵直接气笑了,笑容阴冷沉郁。依他的眼力,自然能发现周围的“漆镇良民”里故意挑事的就只有那几个,况且挑拨话术还如此拙劣。但碍于围观的人太多,他没办法一次性处理掉,顿时心头怒气疯涨。
他承认他的穿着打扮与苗疆中人是有那么点相似之处,但这人的眼神是有多差,竟然能把他认作女人?
“你们是什么东西,也配这样对我说话!”
刚刚从客栈出来找人的金复发现不对,匆匆赶来的时候就听到了宫远徵咬牙切齿的这句话,他心里咯噔一声,暗道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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