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正是春乏的时候,谢以灼下午没事儿就喜欢坐在院子里的榻上晒太阳,时而神情忧郁眼神空洞,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实际上谢以灼正在系统空间里和狂玩儿游戏。
谢以灼也不管沈淮安满京城找自己都快找疯了,在东安侯府美美的吃软饭。
这日,陆庭突然找上他,说是西郊的猎场开了,问谢以灼有兴趣去围猎吗。
谢以灼本想拒绝,他已经很多年没握过弓箭了,别到时候去丢人现眼,而且现在这个身份,也不适合这样抛头露面,他只想在这里吃发小的软饭。
“我知道小灼在担心什么,此次围猎不会有旁的人,都是我的亲信,小灼可以相信他们。”陆庭见谢以灼这些日子闷闷不乐的,总觉得这样也不是办法,总得带人出去透透气。
在东安侯府的这段时间,陆庭又是好吃好喝的供着,又是锦衣给他穿着,搞得谢以灼活像个被陆庭养在后院的男宠。
谢以灼不知道的是,陆庭非常满意于谢以灼的变化,他好像又窥见了当年京城内肆意的少年,要是小灼脸上的郁色能够消去就更好了。
[陆庭对你这么好到底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他愧疚啊。让你平时少嗑电子瓜子,这下把脑子嗑傻了吧,剧情里写着呢,能不能像我一样敬业。]谢以灼逮到了机会,可算扳回一城。
系统查看起了故事脉络,还真是这样的,投向谢以灼的目光多了几分敬佩,居然连这样的细节都能记住,不过它才不会说出来,要是说出来某人的尾巴得翘到天上去了。
[要夸我就夸,藏着不说我也知道。]
系统[……]
谢以灼有些无奈,抬眸笑道:“到时候,还请陆庭哥哥手下留情,不要让我输的太难看。”
“谁不知道小灼得射技整个京城无人能出其右,手下留情这句话应该我说才是。”
*
围猎得那一天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陆庭特意给谢以灼挑了件红色的骑服,袖口处扎着皮质的束袖,为了方便扎了个高马尾,身后背着一张长弓,整个人称得上鲜衣怒马。
又因着这段日子陆庭把他养的确实不错,面色红润了许多,骑在马上活像是征战疆场的少年将军。
陆庭拉着谢以灼家长里短的,压根儿就没有去打到什么猎物,等到下属们都收获颇丰后,才想起来今天是出来打猎的。
陆庭挽起长弓,瞄准了远处的一只野兔子,从瞄准到射中不过片刻的时间。
“唉许久不练,都快生疏了,小灼试一试?”陆庭手里拿着下属给他拿过来的刚刚射中的野兔子,伤口处还流着热乎的鲜血,邀功一般看着谢以灼。
谢以灼拉起弓箭在场地内看了一圈,猎物已经所剩无几了,忽然天空中几只大雁飞过,谢以灼迅速瞄准,射出。
一箭双雕。
陆庭看向谢以灼的眼神可以说是火热了:“小灼好厉害。”
他突然觉得,那日将谢以灼留下,是多么正确的一个决定,本来只是想,弥补当年的一些缺憾,现如今,他生出了更多不一样的心思。
啪啪啪,清脆的掌声响起。
“好啊好啊,好一个精彩的一箭双雁,陆小侯爷府中又是添了什么厉害的人物了,怎么以前从未听说过。”一旁的树林里走出一个身材壮硕的男子,小麦色的皮肤,身高看起来有一米八几,衣服上还绣着武官独有的兽纹。
陆庭有些意外,却还是礼貌的回了个礼:“景将军好兴致,今日怎么没听说景将军也会来,若是知道将军来了,我怕是便不敢在将军面前献丑了。”
“陆小侯爷哪里的话,我倒是对你身旁的这个人颇感兴趣,不知怎么称呼。”景从目光灼热,他能看出来,谢以灼绝对是武学奇才。
“害,就是我远房亲戚家的一个孩子,说是跟在我身边能长长见识,我就带在身边了。”陆庭始终没说出谢以灼的名字,虽然编造一个也很简单,但说的多便会错的多,像景从这种老狐狸,陆庭并不想谢以灼跟他多接触。
景从实在是对谢以灼感兴趣,拉着陆庭问个没完。陆庭被问烦了,又不好直接得罪景从,苦恼不已,早知道今天出门看黄历了,好不容易说动了小灼出来游玩一番,遇到了景从这个惹人烦的。
“景将军,时候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陆庭翻身骑上谢以灼的马,熟稔的就骑走了,独留景从在原地吃了一鼻子灰。
马越跑越远,直到消失在视线中,景从才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
“有机会真想和那个人比试一番啊!”景从一双眼睛散发出兴奋的光芒,丝毫不觉得陆庭的行为有多不妥,相反,如果是他能有一个这样厉害的随从,也定是害怕别人抢走的,真不知道陆庭在哪里淘出来的宝贝。
*
马跑了很远,二人还始终保持着环抱的姿势,谢以灼忍不住出声提醒。
“陆庭哥哥。”谢以灼这句话一出口,陆庭才察觉到二人的姿势有多暧昧。
“抱歉小灼,刚刚事出紧急。”
“没关系的。”善良,大度是我的座右铭。
陆庭身手矫健的下了马,在谢以灼面前,他年长几岁,又因着谢以灼从小就叫他陆庭哥哥,所以他并未觉得一个二十多岁的人这样叫自己有什么问题,直到那日奴仆们说闲话被他听见,他才直到原来在旁人眼中,小灼居然是陆庭的男宠。
更奇怪的是,陆庭并不觉得生气,反而有几分开心,这样似乎也没什么不好的。
他能感受到谢以灼近来是越来越依赖自己,沈淮安算个什么东西,想和自己争也要看有没有那个实力。
谢以灼下马向前走去,短暂的放纵后,带来了更多的落寞。
[沈淮安找到我了吗?]谢以灼敲了敲系统。
[我还以为你乐不思蜀记不起这回事儿了呢。沈淮安那边处处碰壁,加上陆庭有意隐瞒你的踪迹,等到沈淮安当上首辅了可能就能找到你了。]
[看来得去见见他了,不然他都不知道我最近过的有多好。]
*
沈淮安动用了自己所有能动用的势力寻找,可谢以灼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毫无踪迹。
他想念那个人想的都快疯了,正当绝望之际,街边的一个拐角处似乎出现了他日思夜想的身影。
“哥哥。”
沈淮安拉住谢以灼的胳膊,看着谢以灼被陆庭养出来的好面色,一时间有些不敢相认,他本以为,哥哥或许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受尽苦楚,却万万没想到,这段日子,哥哥或许过的相当的不错。
“哥哥这段日子去了哪里。”沈淮安眼中布满血丝,他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生怕漏过哥哥的一点消息,也许自己担心都是多余的。
谢以灼今天是背着陆庭出来的,他也不知道怎么给沈淮安讲自己的过往。
“是陆庭吧。”
谢以灼的惊慌失措印证了沈淮安的猜想,当年沈家被抄家时,他也不是全无印象,虽说那时他只有几岁,也是隐约听过谢以灼的名声的,也知道他极好的玩伴——陆庭。原先他以为哥哥只是暂时接受不了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所以躲起来了,陆庭,他怎么没想到这一层呢。
如今看谢以灼模样,怕不是被陆庭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嫉妒没由头的在沈淮安心中蔓延,连带着看谢以灼身上穿的衣服也不顺眼,哥哥需要什么他自然会给哥哥,还用不着陆庭在这里装好人。
“我担心哥哥担心的天天吃不下饭睡不好觉,如今看哥哥的样子,是我多虑了,原来这些日子,难过的竟只有我一个。”
忽地沈淮安扒开谢以灼的衣服,看到没有想象中的暧昧痕迹才放下心来。
“淮安,你做什么!”谢以灼少有对沈淮安动怒,迅速整理好被沈淮安弄乱的衣领。
“陆庭居然什么都没对你做。”沈淮安因为这一点,眼中的阴霾都散了几分。
“我和陆庭,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他是我的至交好友。”
沈淮安压根儿就不信,陆庭喜欢男人在京城里是传开了的,而且陆庭找的男人都非常的相似,他原本没什么头绪,现在豁然开朗,都是男人,他不信日思夜想的人送到他面前陆庭还能做正人君子。
“跟我回去,哥哥。”沈淮安并不像是在征得同意,反而跟像是在发出命令。
“回哪里去呢?是回我们乡下的老家,还是你新婚的国公府,还是把我随意安排在某个客栈,无聊了就来找我解闷。”谢以灼的话犹如一把把尖刀,把沈淮安卑劣的行径剖出来,放到阳光下炙烤着,无所遁形。
“哥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有一处别院……”
“那就是你见不得光的外室了。”补刀,继续补刀。
“哥哥,你为什么非要这样想,我们这样不好吗,你为什么非要……”明明那一日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这样了,肯定是陆庭不知道给哥哥灌了什么**汤。
“淮安,我是人,不是一个任你摆布的人偶。为了还清沈家的恩情,这么些年,怎么也该还够了吧,你为什么还要这么作贱我。”谢以灼严重已经带有些许哀求的意味。
作贱?沈淮安心中闷痛,哥哥为什么会这么想,难道他觉得和自己在一起是作贱吗?
“那陆庭呢,你没名没份的住在陆庭那里,你又是什么身份,难道陆庭不是在作贱你吗?”
“够了,陆庭他,不一样。”沈淮安的一句话点醒了谢以灼,这么些日子也麻烦够了小竹马了。
“哥哥,跟我回去吧。”沈淮安的语气中又带有可怜巴巴的祈求,谢以灼最吃这一套了,在以前,只要沈淮安有所求,谢以灼就没有不答应的。
“我不能。”
“那你是又要回陆庭那里去吗?哥哥难道你不要我了吗?我们那晚……”
“淮安,我们那天都糊涂了。”渣男的第一准则就是提起裤子不认人。
沈淮安如受重击,双眼中都充斥着不相信,颤抖着嘴唇最终还是舍不得说一句重话,拂袖离去。
哪怕是人已经都走的没影子了,谢以灼还是悲痛的望着沈淮安离开的方向。
[我觉得把你放在炮灰这种角色上简直是浪费人才,你完全可以申请调去虐恋情深部门。]
[我不去难道是因为我不想吗?]( ¨? )
[也是,有时候去晚了你连炮灰角色都抢不到了。]
[统哥你变了,你不爱我了。]
[没爱过。]
[真的吗,我不信。]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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