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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体育馆外,本校社团成员陆续到场,大都由双亲陪伴。个别家庭全员出动,看上去很热闹。比赛对手是本地有名的私立校,应援横幅、花篮一字排开,排场十足,财力不俗。

我叹有钱真好,一场友谊赛的场面也这么隆重。还有记者正在赛前采访,摄影团队跑前跑后。何况这次糸师冴会参加这次比赛。他作为队伍核心人物,长期制霸少儿组大小比赛,鲜有败绩,实在天赋异禀。他本人却对采访态度冷漠,几乎到了出言不逊的程度。

下车逛一圈,我回去和他反映,不建议兄弟俩大摇大摆下车,直接穿过人群。这绝对行不通。

我爸也这么想,抱怨现在的小报记者什么都敢写。

糸师冴收好耳机,对糸师凛说,我们就在车上换衣服。

糸师凛没意见。我和两个大人下车,等他们做好准备。后面得分开行动,高年级和低年级的比赛地点不同,却是同时进行的。

我想看糸师冴的个人秀,不过糸师凛进步飞快,也很有看头。难以选择。我爸扛着三脚架,望着天,和我一样愁眉苦脸。

糸师伯父皱着眉毛,刚抽出一根烟,看见我又马上放回去。我对他摇头,表示不用在意。他摆手,眼里有歉意。然后他和我爸聊起来。我太太多半赶不过来。加班总是在所难免,又很突然。

我爸深有体会,十分理解。我家那位也忙啊,凌晨四点的飞机,要在札幌待上整整一周呢。

真头疼,要是她们发现我们没有给两个小伙子好好应援,我们会被骂吧。

哈哈哈,肯定会的。到时候出去喝一杯吧。哦,对了,你上个月推荐给我的书,写得真好啊,说不定作者会是今年芥川奖的黑马。

他们突然间把我忘了似的,热衷分享日常,一边抛出成年人内心里的疲惫琐碎。这对我没有影响,但想到糸师冴会长大,青春期之后是成年时代,收获丰厚,同时也要承当。他又会不会为一个家庭营役,愿意负担更多。我浮想联翩,近乎是胡思乱想。

我昨晚看书到深夜,眼睛身体劳累,但精神毫无困顿,求知欲旺盛。我继续往下看,看见结婚意味着自由时代的终结,从今往后将被家庭的桎梏所束缚——渡边淳一在他的文字里这样挑明,像是一种强势的说服。

糸师冴会变成他爸爸,或者我爸这样吗?

我怀疑,立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反对和不相信的念头十分强烈。我说这不可能,因为根本想象不出糸师冴会因为一些鸡毛蒜皮、无伤大雅的琐事和我争吵,或者我因此冲他嚷嚷。

胡思乱想很久以后的事,很大可能是不会发生的事,就在这时,糸师冴拍我肩膀。

我吓得跳起来,反而把他弄懵了。

你脸色不好。在想什么,森田还是你妈妈?他视线逼迫。我急忙摇头,没有,我只是在发呆。

糸师凛捏着球衣下摆,仰头看我。姐姐,我们两个人的比赛时间重合了,你要去哪边?

他拳头握得紧紧。如果我选择糸师冴,他会把自己手掌心掐出血来吗?我不安,硬是把他手指一根一根扳开。还好,指甲很浅,像是昨天才剪过。

再看向还在交谈的两位监护人。出于摄影目的,一定会优先考虑糸师冴的比赛。相比糸师凛,他技术自然更娴熟,更有观赏性。

考虑完毕,我对糸师凛说,我在场外给你录像。你要加油啊,不然会留下黑历史。

啊,姐姐你要来看我比赛?真的吗?

真的。

好耶,我赢了!哥,比赛结束后请我吃冰激凌!我要香草味的!糸师凛欢呼着扑糸师冴背上。糸师冴满脸嫌弃,怎么是我请你,不应该是你请我吗?他咋舌,立即把糸师凛从身上扯下来。

我哭笑不得,问,你们是不是背着我偷偷打赌?糸师凛腼腆地点头,糸师冴则把脸扭开。果然是这样。我翻白眼。两个监护人耸耸肩,一笑置之。

糸师冴把我的决定复述一遍,你要去凛那边。

嗯。

他不吭声,眼珠转动,看向我爸手上的摄影设备。我爸喜笑颜开,我会找一个好位置,给你留下美好的小学回忆。

糸师凛双眼亮晶晶的。叔叔你一定要把我哥拍得很帅。

我爸蹲下来和他击掌,信誓旦旦。交给我吧,绝对没问题。

糸师凛心满意足,再看向我。姐姐你用的是手机,我就不勉强你啦,大声给我加油就行了。至于老爸……随便。

怎么这样呢,我会伤心的,然后中午的大餐取消。我看便利店的速食便当也不错。

不要!爸——我错了!

糸师凛总能让人情绪欢喜。指望我和糸师冴向大人撒娇,或说俏皮话,天塌下来都不可能。

趁糸师凛吸引监护人的注意力,糸师冴支走我,问,你要一直待在凛那边?

一直?他的用词令我不禁萌生戏谑情绪。但当场戳穿他狭隘的占有之心,我会被惦记,然后在未来某一天里被他加倍报复。于是我对他摇头,说这场比赛只有30分钟。

远远望见记者成群结队,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孩子也成群结队。我提前祝糸师冴好运,他的场子已经够热,所以我要去给糸师凛加油。

糸师冴盯着我,不说话。这眼神仿佛在批评,责怪我说的都歪理。

知道他心里不爽着,但我仍更偏袒小家伙。我说,别瞪了,反正我要去找你弟。

糸师冴把头扭开,痛快答应。好啊,随便你。

他这么一咕哝,我反而突然间心软,在他准备去和队友汇合时,趁他不注意掐他腰上的痒痒肉。

嘶!他睁大眼睛瞪我。

我在他耳边说,你要让对面进一粒球,我今天,不,我今年整整一年都要笑话你。

糸师冴呲着雪白的牙,一边整理球衣被我拧出的褶皱,再快速瞄一眼我身后的两个大人。

你给我等着。他撂狠话,恨不得咬下我一块肉。

为了不留黑历史,本身技术又超出同龄人,糸师凛十分卖力,几乎是超常发挥。毫无悬念,他带队取得胜利。

我结束录像,跳起来冲小家伙挥手。糸师冴那边进展也很顺利,只听隔壁场地传来的尖叫和欢呼声就知道。

我哥肯定赢了!我们都赢了!

糸师凛气喘吁吁,但还是有力气飞扑到我怀里。全身是汗,热烘烘的,撞过来时力道十足,我感觉他像一头不知疲惫的小牛犊。

身边的人都在笑。他们大都是家属,监护人,所以看我们的视线友好并且慈祥。加上糸师凛不停和我撒娇,叫我姐姐,我产生错觉,把他当做真正的弟弟。再仔细看他被汗水打湿的头发,我和他都有一头黑发。不过我一直羡慕糸师凛发质柔顺,光泽发亮。还有形状秀气的绿眼睛,令人羡慕的长睫毛。皮肤洁白,又有健康的气色。

真要有这样一个弟弟,我做梦也会笑醒的。

趁着现在的糸师凛身高只及我下巴,我搂住他,一个劲蹭他的脸。这孩子可爱死了,像天使一样。

我想让糸师凛做我的专属弟弟,糸师冴当然反对。他冒火,几乎翻脸。这不表现在他的行为里,实际上,他没有任何过激的肢体表达。只是空气骤然凝固。

我们在体育馆外,建筑阴影覆盖我们。远离人群的角落,他一声不吭,慢条斯理卷起衣袖,绿眼睛里酝酿风暴。

不安、不满、凌厉、纠缠、伤害、创痛……

看着他,我脑中闪过这些字眼。越暴烈有力的形容越令我兴奋。这很奇怪,我像得了一种癔症,对本不正常也不愉快的意识行为上了瘾。我抬起手,让糸师冴不要再靠近,怕自己会突然笑出声。

你笑什么?他问。

我深深吸气着,内心涌动的情绪一圈一圈绞纽喉咙。我说不出话,只能用急促而又粗重的呼吸表达,我现在状态很糟。

他立即收敛眉眼里的气恼,声音放缓了。他抚摸我的背,给我顺气,解释自己不是真的在生气,并对我抛出猜想。我刚才那么说,是不是有意在逗弄他。

糸师凛是气氛调解者,必要时可以作为我们之间的缓冲话题。我强迫自己结束着错乱的臆想,回答说,糸师凛是他的糸师凛,他这辈子都姓糸师。

糸师冴诧异,情绪一转,嘲弄说,他姓糸师又怎么样,还不要叫你一声姐。

哎,想不到你会在意长幼顺序。

我就事论事。难道他对你直呼其名才是正确?

其实我对敬语不敏感也不纠结。参加比赛,录制节目,还有视频或语音形式的采访,一边童真无邪,一边聪慧早熟,修炼察言观色的本领,注意被形式重重包装的表象。我已经在这样割裂的成长中失去对权威、组织、大人物的信服。我不愿高看谁,也不想被谁高看。如果有一天,当糸师凛对我直呼其名,我不会介怀。我们本质上是同龄人,相互熟识,无话不谈。

想着糸师凛的事,我完全恢复平静。刚才那种火焰相互纠缠般的躁动褪去。

正要回答糸师冴,糸师凛本人悄然出现。他故意发出幽怨的哀鸣,舌头伸出来,一边翻白眼。

你们好过分啊,丢下我不管…我好恨啊……

糸师冴看不惯,捏住他舌头往外拉。信不信我给你扯断。

呜呜呜!糸师凛支支吾吾,模样可怜地向我求助,露出湿漉漉的小狗眼神。我握住糸师冴手腕,稍微压迫血管动脉。他看我一眼,把手松开。

糸师凛捂住嘴,嘟哝好一会儿才振作起来。他主动道歉,说自己不该扮怪相。

我有随身带糖以备不时之需的习惯。往两兄弟嘴里各塞一颗,让他们不要再吵,这就去和两个大人会合。他们也确实安静了,但表情古怪。我这才想起,包里揣的是一盒榴莲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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