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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 28 章

姜潮坐在一张铁制的椅子上,针管扎进他手臂上的血管,粘稠的红色液体从软管缓缓流到他身后一个一个高的铁罐里。

头发花白的女医生面容刻板,性格严肃,对于这些囚犯,她永远只有一副表情,也只会反反复复说同样的三句话。

“坐下。”

“握拳。”

“可以了,下一个。”

姜潮用一团棉球堵住渗血的针眼,有礼貌地朝医生道谢,回应他的是医生冷冰冰的脸。

他仿佛没有察觉到医生的冷淡,笑眯眯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突然晃了晃,幸好及时抓住了医生的胳膊才没有摔倒。

“干什么!”一只大手揪住姜潮的衣领,狠狠把人摔到一边,守卫拔出警棍,带着咻咻的风声,朝姜潮脑袋砸下来。

姜潮用胳膊挡了一下,只感觉胳膊一阵剧痛。

守卫又狠狠抽了两棍,才喘着粗气停下来,甩了甩发麻的手,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和颜悦色地问医生,“刚刚他是试图袭击你,对吗,海伦医生?”

海伦医生看了看少年撕裂的嘴角,忍不住皱眉,不耐烦地说,“我认为你太紧张了。”

守卫耸耸肩自顾自说,“您不了解这些人,天生的下贱胚子,对待他们不能心慈手软。”

他粗暴地拽着姜潮的胳膊,将人提起来,一把推到队伍里。

姜潮踉跄了一下,撞到亚瑟身上,金发男人顺手扶了一下他的肩膀,避免了他一头栽倒地上。

到手了?亚瑟无声地问。

姜潮擦了擦嘴角的血,点了点头。

他们回到笼子里,守卫看起来非常不爽,用力敲击姜潮的笼子。

“小子,你最好老实一点。”守卫用警棍指了指姜潮的鼻子。

等到看守的人一离开,亚瑟凑近他,状似亲昵地说摸了摸他的头,“伤口还痛吗?”

姜潮借着亚瑟的遮挡,从嘴里吐出一枚带着血的曲别针。

海伦医生喜欢把工作牌用曲别针别在上衣的口袋上,姜潮刚刚假装摔倒,飞快抽走了一枚藏在嘴里。

“皮外伤,你不要担心。”他迅速将曲别针递给亚瑟。

亚瑟眼睛一亮,迅速把曲别针藏在头发里,嘴里道,“下次当心点,那些守卫可不是吃素的。”

姜潮弯了弯湖绿色的眼睛,“我知道。”

他们又闲聊了几句后,便分开了,各自缩在笼子里睡觉。

养殖场的生活枯燥到足以使人发疯,守卫视他们为猪狗,毫无尊严可言。

唯一的好消息大概是理查德——眼镜男,三四天后,强烈的求生欲使他挺过了高热和感染,能够一瘸一拐支撑着自己跟着他们去餐厅就餐。

有了食物,理查德终于不再像之前那样憔悴衰败,恢复得越来越好。

姜潮将他那副有裂纹的金丝眼镜还给他,还悄悄对他竖了一个大拇指。

好样的。

理查德也悄悄对他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微笑。

姜潮看着头顶晃晃悠悠的铁链和铁钩。这些天他经常梦见同一个场景,人像猪羊一样,赤*裸*裸被倒吊在天花板上,颈脖子上拉开深长的口子,仅剩的一点血液受重力影响,争先恐后朝那个口子涌去,滴滴答答落在正下方的大桶中……

姜潮打了个冷颤,他不想死,亚瑟也不想,因此他们一拍即合,默契地寻找机会逃跑。

当姜潮在墙上画四个“正”字时,频繁抽血使他们头晕眼花,体力衰退,如果再不抓紧时间,恐怕也没有力气逃跑了。

记得刚来养殖场时,戴维斯暗示一个血奴最多可以活四年。这恐怕是理想状态,实际上,姜潮觉得,再这样下去,最多一年他就要不行了。

“大后天芭芭拉她们要送新的血奴过来,到时候守卫肯定会乱上一阵。”亚瑟用树枝拨弄了一下杂草,透过铁丝网,眯着眼睛看着远处的大门。

姜潮不由深吸一口气,三天后就是行动的日子,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因为失败就是死。

计划开始前一天,姜潮排着队去盛汤,马尔科却飞快凑近姜潮,擦肩而过的一瞬间,低声道:

“门口有返魂尸看守。”

姜潮望着他匆匆离开的背影,陷入惊疑不定。

自从亚瑟点破马尔科曾经作过“捕猎人”后,马尔科就刻意躲着他,甚至连对视都不敢。这种愧疚心虚的模样反而让姜潮确定,马尔科真的猎捕过人类做血奴。而那批血奴因为“使用不当”,只坚持了两个多月,就被粗暴地抽干全身血液。

姜潮心情十分复杂,马尔科为了生存戕害同类的行为固然可恶,可是他又一次次帮助姜潮,被内疚煎熬的模样似乎真的想尽力弥补。

他没有理由说谎。

养殖场外还有很多血族看守着,事已至此,似乎只有终止逃跑计划一条路。

不甘心,实在不甘心。

姜潮木然地跟着队伍前行,坐在那张脏兮兮的铁椅子上,由着海伦医生给他抽血。

殷红的血液顺着软管缓缓流动,他不由觉得沮丧。难道要一直这样吗?眼睁睁看着自己一点点死去,却毫无办法吗?

有什么东西可以帮助他破局吗?他的视线无意识扫过海伦医生,守卫,储血罐,药柜……等等!药柜!在采血室里,一道小门隔离着存储药物的储藏室,里面巨大的玻璃柜,密密麻麻贴满标签,摆满药物。当然,血奴是没有资格使用,他们不过是一种可再生的资源,像地里的韭菜,割掉一茬还有一茬。只有守卫医生和后勤人员才有资格在生病时使用药物。

姜潮的心脏狂跳,不由捂住胸口,平复激动。

“你认识凝血剂吗?”姜潮悄悄问亚瑟,得到了后者一个茫然的眼神。

“我曾经是一名拳击手。”亚瑟说得非常委婉。

姜潮急切地说,“帮我问问,这些人里有没有医生或者药剂师,我需要一个懂药物的人!”

他激动得满脸通红,因为这还被守卫赏了两棍。

按照概率学,上千种职业,每三十个人里未必有一个医生。幸运的是,他们最终还是找到了一个医生,且是姜潮万万没想到的那个人。

理查德推了推满是裂纹的眼镜,蜡黄的脸上露出一个微笑,“没错,我是医生。”

也是,理查德之前腿骨骨折,守卫没有帮他处理,全是他自己正骨后用木板固定的,如果是医生,那么倒不难理解他为什么能挺过来。

姜潮三言两语解释了血族的特性——不能呕吐,凝血剂对他们来说是致命的。

“那些返魂尸在养殖场外围逡巡,他们的食物肯定就近来自养殖场的储血罐,如果我们用凝血剂污染血罐,那么所有看守的返魂尸都会一命呜呼。”姜潮低声说,“我和亚瑟,我们已经策划了很久,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不如和我们一起逃。”

“我一直很感激你的帮助,不知道该怎么答谢你,”人类医生的表情非常平静,既没有恐惧也没有兴奋,“如果这是你的希望,那么我会帮你拿到凝血剂。”

他说得轻描淡写,姜潮知道,要在重重监视下拿到药物是很困难的,不知道他会用什么办法。

当天晚上,在血奴的公共洗浴室,姜潮心不在焉地随便冲了冲,就套上那套灰擦擦的囚服。

就在这时,他听见一声巨响,地板剧烈震动了一下。

姜潮心里一跳,隐约有一种“来了”的感觉,连忙出去看,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看守他们的守卫进门就摔了个四脚朝天,刚刚手忙脚乱爬起来,墙边的木柜摇晃片刻后,重重砸在一个守卫腿上,只听见一声凄厉的惨叫,守卫剧痛中昏迷了过去。

姜潮目瞪口呆地看着地上逐渐晕开的鲜红血液,不由转头看了一下角落,理查德推了推他那一副满是裂纹的眼镜,对姜潮露出一个淡淡的笑。

那个守卫……就是曾经打断理查德腿骨的那一个。

姜潮不知道这是意外,还是有意而为,但是他知道,以后绝对不要得罪戴眼镜的男人。

一组守卫有四个人,其他人已经从地上爬起来,七手八脚掀起木柜,拖出被砸的同伴,发现那个倒霉蛋的腿扭曲成了一个可怕的模样。

“妈的!肯定是断了,都怪你们这些猪猡,连打扫个浴室都不认真!”守卫骂骂咧咧地拨通了医生的电话。

可是严肃的女医生却不愿意来浴室,要求把伤者送到医务室。

“这该死的婊子!”守卫一关闭通讯就破口大骂,直到发泄够了,他看见自己管辖的血奴呆呆的,骂道,“都傻站着干嘛,过来两个人抬!”

一组守卫四个人,至少要留下两个看着其他不安分的血奴。昏迷的守卫可是一个壮实的成年男人,一个人可抬不动。

于是,姜潮不动声色地上前一步,成功被守卫指到,上前帮忙抬起那个受伤的守卫。

医务室里,海伦医生早已经等在那里,她似乎是从睡梦中匆匆赶来,头发有些凌乱,没有平时的严谨整齐,灯光下,嘴角纹路显得非常明显。

她用一把黄铜钥匙打开医疗室的大门,指挥着姜潮他们把人放在一张床上后,海伦医生粗略检查了一下,“腿骨和手骨骨折,后脑受伤,出血量大,我先帮他止住血,等明天让他去市区用仪器检查是否伤到脑干。”

海伦十分冷漠地说完,给守卫止血包扎。

脑干如果受伤是非常严重的,可是海伦医生似乎更想回去睡觉,轻描淡写处理完,便离开了。

“妈的!”那个守卫又开始骂人,他不敢对海伦发火,只能把怒火发到血奴们身上,拿起警棍每个血奴抽了几棍后,稍微平息了一点怒火。

“滚回你们的猪笼去!”守卫骂道。

姜潮在心里默念着,一般给大量失血的病人会用氨甲苯酸注射液,凝血酶,止血敏……姜潮眼疾手快,在排队的时候飞快从放药的桌子边擦了一下。

他们一队人一个接一个走出去,刚刚离开采血室,就在走廊上被人堵个正着。

“站住!”戴维斯从暗处缓缓走来,身后跟着垂眸不语的海伦医生。他身穿制服,腋下夹着一根警棍,灰绿的眼镜来回打量着这群人,“怎么回事?”

他一出现,不止血奴们绷紧了身体,连那两个守卫也战战兢兢的。

“戴维斯先生,是这样的……”一个守卫语速飞快地解释了。

戴维斯没有说话,抿着嘴,来来回回在他们面前踱步,突然他伸出警棍,指着姜潮的鼻子,说,“拿出来!”

姜潮惊了一下,冷汗一下子就出来了。他抬起头,湖绿色的眼镜直视戴维斯,陈恳道,“sir,什么东——”

砰!

戴维斯的警棍落在姜潮的肩膀上,打得他身体踉跄了一下。

“戴维斯先生,他是藏匿了什么药物吗?”守卫的脸色阴沉,是他领着人过来的,如果这几个血奴犯了什么事,第一个要罚的就是他。

想到这里,他不由怒火中烧,上前一步,揪住了少年的衣领,将人拖到墙角,先招呼了一顿,然后才按着他的脑袋斥骂道,“拿出来!”

姜潮的鼻子在滴滴答答地流血,一股恨意从心里生出,但是他深呼吸了两下,勉强抑制住不顾一切反抗的念头,只是抬起那张稚气精致的脸,无辜地说,“我没有藏任何东西。”

戴维斯冷笑了一下,掏出一个手机,上面播放着一段录像:医疗室的小房间里,几个血奴正在挨打,其中一个褐色头发的少年向后躲了一步,胳膊在放满药物的桌子上拂过,似乎藏了什么东西在袖子里。

“你不知道,医疗室是有监控的吗?”

姜潮的胸口起伏了几下,肩膀一下子垮下去,然后他缓缓地从衣服里掏出一个棕色的小玻璃瓶。

守卫抢过玻璃瓶,恭恭敬敬地递给戴维斯,戴维斯示意了一下海伦医生。

女医生走上去,接过玻璃瓶,看了看上面的标签,又打开瓶盖倒出几粒碾碎检查。

“消炎药。”海伦医生抬起头,说道。

戴维斯似乎没有想到,皱着眉问,“你要这东西干嘛?”

姜潮用衣袖擦了擦鼻子上的血,“我的朋友,他生病了,却没人给他看病。”

他说着,低下了头,纤细的脖子和尖尖的下巴显得非常可怜,年轻单薄的身体增加了他的可信度。

一切似乎没有问题,可是戴维斯看着少年柔软的发顶,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于是他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原来有员工生病了,没有关系,养殖场的福利待遇是最好的,我们这就来为你的朋友看病。”

囚禁着血奴的铁笼子,大家已经洗完澡准备休息,这地方没有娱乐设施,每天除了睡觉就是发呆,久而久之人都要痴傻了。

但是亚瑟和理查德却难以入眠,只是睁着眼睛看着门口。

亚瑟的手搭在手腕上,根据粗略计算,已经过来了一个多小时,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变故。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喧闹,戴维斯大步走了进来。

在他身后,守卫揪着一个褐色头发的少年,粗鲁地把人拖了进来,两个血奴胆战心惊地跟在后面。

“来吧,哪一个是你那个可怜的患病的朋友。”戴维斯问道。

这一变故惊动了笼子里的囚犯,大家沉默地爬起来了,抓着栏杆注视着。

褐色头发的少年眼角在流血,在守卫的催促下,慢慢从笼子前走过。

轮到亚瑟的笼子时,他看了亚瑟一眼,毫不停顿地略过,最后停在了角落的一个笼子前。

姜潮和那个瘦弱的亚裔男人对视,对方黑色的眼睛写满了茫然,低声咳嗽了起来。

帮帮我……姜潮用口型说。

“就是他吗?”戴维斯让人打开笼子,“你叫?你叫什么来着?太拗口了,你们东方人的名字。”

他亲切的牵着人的手腕,把他扶出来,期间亚裔男人压抑不住咳嗽了好几声。戴维斯用手帕掩住口鼻,不需要海伦医生检查就能看出来,男人确实感染了流感,咳嗽的时候甚至能感觉到胸腔里一阵阵破锣一样的震动。

戴维斯扶着他的脑袋,让他直视着褐色头发的少年,语气轻柔地说,“刚刚,发生了一件恶劣的事情,一个员工竟然私自进入医疗室,取走了一瓶药物,他说,这是给你的。那么,你现在看看他,能不能告诉我,这是你的朋友吗?”

他的声音像某种蛇类,斯斯地在人耳边作响,灰绿色的眼睛也像冷血动物,直直看着姜潮。

亚裔男人在犹豫,他确实不认识姜潮,在养殖场的严格管理下,他们很难私下交流。而且他是留学生,英语说得并不流利,因此从来没有找人搭讪过。

戴维斯叽里呱啦说了一堆,他只听懂了一句“这是你朋友吗”,认下还是不认下?他犹豫。

“好好认认,”戴维斯催促他,“如果你们不是朋友,那么我会狠狠处罚他的。”

姜潮呼吸急促,湖绿色的眼睛哀求地看着亚裔男人。

那个亚裔男人愣了一下,黑色的眼睛里闪过不忍,他对戴维斯说,“是的,他是我朋友,咳咳……”

戴维斯像是抓住了两个人的痛脚,他冷冷地笑了笑,追问姜潮,“你的朋友,他叫什么名字?不,你最好小声一点,别让你那个朋友听见。”

姜潮的脑子里飞快闪过许多东西,他和亚裔男人长长地对视,似乎想通过这样的方式传递什么,随后,他告诉戴维斯,“李华。”

戴维斯小声重复了一下,又返回头问亚裔男人,“What\'s your name?”

亚裔男人条件反射地回答,“My name is Lihua!”

行云流水的回答,没有一丝犹豫。他看懂了姜潮的暗示。

戴维斯没有抓住姜潮的小辫子,但是还是以偷盗药品为理由重罚了姜潮——他让姜潮站在一张破破烂烂的凳子上,脖子上套上绳索。绳索绷得很直,高凳又非常窄,只能容下一只脚站在上面,一旦站立不稳,跌下高凳,那么绳索就会瞬间拉断他的脊椎。

“小惩大诫。”他看了看腕表,说,“距离下一次抽血还有十一个小时,年轻人,加油。”

看来他并没有消除怀疑,比起费力求证,直接弄死姜潮似乎更简单一点。

姜潮站在那个摇摇欲坠的凳子上,第二天是他们逃跑的日子,在那之前,他需要努力呼吸,不要死掉。

最近太忙了,更新就很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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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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