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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冲白虎煞

所幸一夜过去,王遗时状态良好,伤口并没有恶化。

倒是向来健壮的平宜,突然间病了,整个人像烫红的虾一样蜷在被子里。早在半夜,她浑身莫名的发寒,转眼就烧了起来,可想到前一晚闹成那样,不好意思再把家里人叫醒。这不,捱了一夜,都快烧熟了。

惜予守在床边,问她想吃点什么,平宜哼唧了两声,问:“妈妈,我真的错了吗?”

“能这么问,说明你仍然不觉着自己有什么错,”惜予摸了摸她额头,“你只是无心闯了祸。如果非抓着你不依不饶地追究出对错来,那我们这些大人才真是犯了大错。”

“妈妈,我想吃你炖的鸡蛋羹。”

“好,给你做。”

“我的姆妈是天下最好的姆妈。”

王遗时不止一次说过,平宜就是他们家小一辈里最会气人,撒起娇来又让长辈爱到不行的那个孩子。惜予被她甜甜地一撒娇,像个昏君一样心满意足地下厨去了。

—·—

惜予开火的时候,谢太太拿着从谢老爷书房搜罗来的《玉匣记》,喊宁宜帮她看。

宁宜接过书,问:“看它做什么?”

谢太太神叨叨告诉她:“你看昨晚都闹成什么样,一个挂了彩,一个还躺床上发着高烧。定是冲撞了什么。”

宁宜不大信神神鬼鬼这套,劝她阿娘:“没必要吧。”

此时谢老爷杀将出来,劈手夺下宁宜手中《玉匣记》。宁宜本以为爷爷要讲一番“子不语怪力乱神”的大道理,没想到谢老爷却说:“我来看,她个小丫头看得懂啥呀?”

眼瞅爷爷阿娘两颗花白的脑袋凑在一块研究,宁宜哭笑不得。瑀舟过来找她:“表姐,别管他们了。我要去邮局给爸爸寄信,寄完信我们去凯司令吃蛋糕吧。我请客。”

“舅舅又给你寄零花钱啦?”宁宜亲热地挽着表妹的胳膊,撇了俩老的,说说笑笑着出门去了。

经老两口仔细查验,出事的正月初三丙申日,这天各路神仙都在天庭核验生死簿,没空管下界,人间由白虎当值。白虎乃赫赫有名的凶神,凡夫俗子须凝神闭气躲着它,否则容易招致血光与官非,此日出行更需提起十二万分警惕,免遭意外,。

谢太太疾呼:“怪不得!他们父女是冲了白虎煞啊。可有什么消解的法子?”

谢老爷来回翻了几页书,得出结论,“请一张‘张天师祛病符’,贴在家门口。”

正讨论着自己照猫画虎还是去道观请了回家,王遗时一瘸一拐地从楼上下来。谢太太心疼女婿,忙给他拍了拍靠枕,“快来坐下。”

王遗时有求而来,因惜予告诉他的一件事——昨夜两个女儿是被人送回家来的。姐妹俩进门的时候,越秀真切地瞧见门外站了个男人,她不敢攀谈,关了门问两姐妹,平宜说是杂花弄住户,宁宜说是楚先生。

“这事好办,”谢太太说,“把刘妈找来问问。她不就住在杂花弄,此人说不定还是咱们家的租客。”

谢老爷让恩挺将刘妈找来,问清那位楚先生住处及来历,好当面拜谢人家。

刘妈不一会儿就赶到了福煦路,谢太太看她容光焕发,调侃她:“看来杂花弄日子比家里好过。”

刘妈笑道:“都托老爷太太和大小姐的福。”见王遗时也在,补了句,“还有姑爷。”

谢老爷开门见山,直接问她知不知道一位姓楚的年轻住户。他这一问,刘妈瞬间笑得比哭还难看,支支吾吾着不回答,显然有蹊跷。

谢太太说:“自是家里有人见过,确定有这么个人,才叫你来问。”

刘妈以为东窗事发,二话不说跪了下来,哭嚎道:“我错了。老爷太太饶了我吧!再不敢了!”

老两口面面相觑,谢太太问:“你又闯什么祸了?”

“啊?”刘妈迷惑,难道老爷太太不是在问罪?继而意识到她可能把自己给暴露了,又支吾上了。

奈何她的话在场人都听得真真,想狡辩也难。刘妈只好将她如何招楚先生做租客的过程一五一十都说了。大家才知道这姓楚的竟为汪逆工作。

谢老爷鼻腔愤愤一哼,骂刘妈:“掉进钱眼里的东西!把租金退回去,让他滚出杂花弄!”

“爸,”王遗时出言劝阻,“纵使此人谋生之道不光彩,毕竟帮了两个孩子。我看不如就让他先住着吧,至于道谢一事也毋需再提。反正租金都是刘妈去收,咱们不来往就是了。”

“这钱我嫌脏,花用起来良心难安。”

谢太太也劝:“你别犟。现在租界的房子多难找啊,再说哪有大过年的把人扫地出门的?”

谢老爷只说:“狗汉奸害多少人家破人亡!他配安枕无忧过这个年吗?反正租界房子紧俏,他不租也有的是清清白白的好人家要。”

听起来铁了心不肯再租给楚先生。但谢太太也坚持等过完年再说,谢老爷只得先妥协。

—·—

午后越秀来给平宜送果盘,和她分享了这则新闻。平宜一听到爷爷要赶陈横走,顾不得烧还没退下去,掀了被子一身睡衣就出去找谢老爷。

越秀连忙跟了上去。

平宜一出房间先碰上惜予,她扑到惜予怀里一把抓住她,焦急地说:“姆妈,让爷爷别赶他走。”

惜予此时已经听说楚先生的事,她明白谢老爷心中民族大义重过小恩小惠,只怕平宜的祈求要落空。

“姆妈,你带我去找爷爷,我有话要跟他说。求求你了。”少见她这样张皇失措,惜予挥退越秀,带着女儿去了书房。

谢老爷见平宜衣衫随意,发过汗后头发乱糟糟粘在脸上,整个人邋遢得像被炸膛炮弹轰过,便责怪惜予,“怎么把她带来了?”

平宜无暇顾及其他,关起门对爷爷和母亲说:“他是陈横,不是什么楚先生。姆妈,他是以前隔壁的陈横哥哥。”

惜予瞬间反应过来,惊讶地问道:“送你回来的是陈横?你确定?”平宜点头。

谢老爷虽然不认识陈横,但这些年也略有耳闻,知道他曾是平平要好的邻家哥哥,于是百思不得其解,“他怎么想的嘛?改名换姓当汉奸,图个啥?”

谢老爷和惜予先后意识到了背后的问题。惜予更熟悉陈横,深知他对日寇恨意之深,报国之心又何等热切,断然干不出卖国这等无耻行径。母女俩一齐担保陈横的人品,平宜怕谢老爷还不信,便将陈横送她们回家时叮嘱的话复述了一遍。

谢老爷说出了那个一致出现在大家心中的猜想:“他该不会……是卧底吧?”

惜予说:“我看像。”

祖孙三人决定共同保守这个秘密。

那么新的问题又来了。

谢老爷上午才斩钉截铁扬言要赶人家走,到下午突然改变了主意,谁看不出来里面有猫腻。谢老爷活了大半辈子,少有地恼恨自己言出必行的处事风格,过早地把话说死了。

最后还是惜予拿主意,使了一招“弃卒保车”,她决定收回刘妈手里对杂花弄房产的管理租赁权,以后由自己接手。

刘妈的去留是一桩早该处理的事情。几年前她在福煦路时就各种挑小丫头们的刺,又看不起凭儿三番两次讥讽人家,可惜予念着奶妈从小的恩情,舍不得她老了还要去外头谋生受罪,才留她就近住着,又交些事情给她做。

但这一年多来,管家恩挺对惜予说过几次刘妈在租客面前作威作福的行径,惜予原想她毕竟一没害人,二没贪墨,私下里找来好好劝导,教她以后不许再摆架子,更不好收受租客们的“心意”。

直到发生了这次的事,虽说如今得知楚先生是陈横化名,大概率不是汉奸。可刘妈决定租房子给人家的时候,又怎么知道这些呢?她贪图眼前利益,犯了识人不明、查验疏漏的错,于谢家而言,长久任用这样的人只会生出越来越多的隐忧。

既然决心出手,惜予便要将事情处理得干净。刘妈也不能继续住在杂花弄,她叫人联系了刘妈杭州的女儿,又拿出一笔钱,初七一过就让女婿来接她回乡养老。

刘妈起初泪眼涟涟,哭天喊地不肯走,她晓得这儿的日子才叫真舒坦,主家小姐拿她当半个娘,又有一群租客巴结奉承,不仅吃穿不愁,还当起了人上人。奈何惜予心意已决,刘妈最后接受了现实,但心中依旧不甘。

全家都知道,刘妈专门薅着最心疼她的惜予卖惨,谢太太怕黏住了又走不成,便叫凭儿帮忙送。

弄堂口,刘妈抹着泪对凭儿说:“我们当奴作婢的,也就你福气好,当得成主子。”又说谢家待她薄情,人哪有不犯错的,几十年辛劳难道抵不了吗?

凭儿说了句公道话:“够好的了,不然早几年中秋就撵你出门去了。”

刘妈问:“你还记恨这?你如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何苦刻薄我。”

“刘妈妈,知足一些吧,”凭儿叹了口气,将她交到女婿手上,“回了老家,手里攥着主家给的傍身钱,又有两个女儿奉养终生,你还有什么好愁的呢?”

好容易送走了刘妈,不仅凭儿松了口气,那些个租户听说杂花弄这片房子往后由厚道的主人家亲自接管,摆脱了“二皇帝”,乐得晚饭都多炒了一盘菜。

—·—

陈横从邻居处听说这事,以他的聪明劲,只消前后捋捋,就把事情想通了。

自己与王家姐妹重逢才过去几天,刘阿奶就被“罢官”送回老家,紧接着王太太亲自接管杂花弄租赁……

陈横一下就猜到,“楚霄清”这个假身份被谢家人识穿了。不知道他们如何得知,也许和平宜有点关系。

他继续大胆揣测——谢家已经选择了帮他保密。只凭一点,出面接担子的惜予认识“陈横”。

对他这种需要长期潜伏在暗处的人来说,生活中少一个需要时时提防的“刘阿奶”,多一个聪慧且安静的知情者,安全系数将大幅提升。

说了这么多,都还是陈横自己的盘算。

直到惜予来杂花弄收租子,陈横与她打了照面,她一副完全不认识的样子,开口问他贵姓,陈横一颗心才算彻底落到肚子里。

也不由庆幸,目今合适的房子不好找,况且家中还有个伤患,更不可能说搬就搬。眼下谢家出手,了却了他的后顾之忧,陈横心里只有感激。

事情顺利解决,平宜却怏怏不乐,因为妈妈不允许她再去找陈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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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冲白虎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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