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安全屋的窗帘缝隙透进冷冽的蓝光，伊凡正弯腰系着机车靴的绑带，黑色皮衣包裹着他精瘦的腰线，锁骨处的乌鸦纹身在立领间若隐若现。
他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头也不回地吹了声口哨：“好看吗？”
琴酒站在玄关处，黑色大衣上还沾着晨露的寒气。
他冷眼看着伊凡把匕首插进靴筒，银发下的眉头微蹙：“和我走。”
“不要——”伊凡拖长音调转过身，两颗虎牙抵着下唇笑得顽劣。
他指尖转着机车钥匙，金属碰撞声清脆得像某种挑衅：“我的宝贝摩托都快积灰了。”
突然凑近琴酒，皮手套抚平对方领口并不存在的褶皱。“
还是说...”虎牙闪过寒光，“你怕我半路逃跑？”
琴酒突然掐住他后颈，皮革手套的寒意渗进伊凡的体温。
□□枪管顺着脊椎滑到腰窝：“你大可以试试。”
子弹上膛的声响在清晨格外清晰，“看是你的油箱先见底...”枪口恶意地碾过尾椎骨，“…还是我的子弹更快。”
伊凡吃痛地眯起眼，却笑得更加灿烂。
他叼住琴酒的皮手套指尖，含糊不清地说：“那你要跟紧哦？”
琴酒扯下手套的瞬间露出被咬红的指节。
“我开车的时候...”机车引擎的轰鸣突然从窗外炸响，不知何时被远程启动的黑色重机正在庭院咆哮，“...最喜欢被人追着跑。”
晨光中，乌鸦纹身随着他翻窗的动作振翅欲飞。
琴酒看着这个疯子跨上机车，灰白卷发在风中扬起嚣张的弧度。
当伊凡回头露出虎牙的笑容时，琴酒已经坐进保时捷356A，两辆车同时飙出庭院掀起的落叶，像一场蓄谋已久的追猎游戏正式开始。
清晨的街道上，阳光刚刚穿透薄雾，伊凡骑着黑色机车疾驰而过，引擎的轰鸣声在空旷的道路上格外刺耳。
他的黑色皮衣被风掀起，头盔的护目镜反射着冷光，遮住了他那双危险的金色竖瞳。
前方的路口突然亮起了红灯，一名交警抬手示意他停下，伊凡轻啧一声，手指捏紧刹车，机车稳稳地停在路边。
他长腿一支，靴底摩擦地面发出轻微的声响，随后抬手摘下头盔，灰白的卷发微微凌乱地散在额前。
交警走过来，目光在他身上扫了一圈，语气严肃：“请出示一下您的证件。”
伊凡唇角微扬，虎牙若隐若现，从皮衣内袋里慢悠悠地掏出驾驶证递过去。
他的身份自然是伪造的，但足够以假乱真。交警仔细检查了一下，又抬头打量了他几眼，似乎觉得这个灰白卷发、金色瞳孔的外国人有些可疑，但证件上确实没有问题。
“前方有交通事故，道路封锁，请绕行”交警将证件还给他，语气缓和了些，“另外，注意车速，这条路段限速60。”
伊凡笑眯眯地点头，声音轻快：“好的，警官。”
他重新戴上头盔，护目镜下的金瞳却闪过一丝玩味。
黑色保时捷356A缓缓停在他身后，车窗降下，琴酒冷峻的侧脸在阴影中若隐若现，银发被晨光镀上一层冷冽的锋芒。
伊凡从后视镜里瞥见，唇角勾起，抬手打了个手势——绕行。
琴酒冷哼一声，车窗重新升起，保时捷的引擎低沉地轰鸣一声。
伊凡轻笑着拧动油门，机车再次启动，带着嚣张的引擎声调转方向，驶向另一条道路。保时捷紧随其后，两辆车一前一后，像是一场无声的默契追逐。
机车引擎低沉的轰鸣声在事故现场外围显得格外清晰，他微微偏头，护目镜下的金色竖瞳扫过混乱的现场。
一辆轿车侧翻在路中央，挡风玻璃碎裂成蛛网状，车头扭曲变形，汽油和机油的混合气味在空气中弥漫，几个消防员正围着车辆检查，防止起火。
而站在警戒线旁的，是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警官，制服紧绷在肚皮上，脸色阴沉得像是随时要爆发，他正对着对讲机吼着什么，显然心情极差。
在他身旁，站着两名警员。
一个头发卷曲，发梢微微翘起，像是没怎么打理过，但眼神锋利如刀，正环顾四周，似乎在搜寻什么可疑的痕迹。他的站姿笔直，手按在配枪上，指节紧绷，显然是个经验丰富的刑警。
另一个则头发顺直，梳得一丝不苟，正低头在记事本上快速记录着什么，眉头微蹙，神情专注。他的制服熨烫得平整，连袖口的纽扣都扣得严严实实。
伊凡的目光在他们身上停留了一秒，随即收回。
警察啊……真是麻烦的生物。
他无声地嗤笑，拧动油门，机车再次提速，驶离现场。后视镜里，那辆黑色保时捷依旧稳稳地跟在后面，仿佛从未离开过他的影子范围。
风掠过耳畔，伊凡的虎牙抵着下唇，笑得漫不经心。
希望他们别碍事。
伊凡的机车一个漂亮的甩尾稳稳停在基地车库，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他长腿一支，摘下头盔时灰白卷发凌乱地翘起几撮，在晨光中泛着银辉。
“早啊～”他朝训练场方向挥了挥头盔，两颗虎牙在阳光下白得晃眼。
基安蒂正擦拭着她的狙击枪，闻声抬头，红发像团火焰在晨风中跳动。科恩从改装车的引擎盖后探出头。
基安蒂眯起眼睛：“听说你被条子拦了？”
她故意用枪管顶了顶帽檐。
“没把交警的脑浆打出来？”
“怎么会？”伊凡跨下机车，皮衣随着动作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他随手把钥匙抛向空中又接住，“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市民。”
锁骨处的乌鸦纹身随着他夸张的耸肩动作振翅欲飞。
科恩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扫过伊凡身后缓缓驶入的保时捷：“琴酒居然没把你绑在车顶上拖回来。”
“他舍不得啦”伊凡转身对着刚下车的琴酒眨眨眼，在对方冰冷的注视下故意提高音量，“昨晚我喊得整个安全屋都——”
□□上膛的声响截断了后半句话。基安蒂吹了声口哨，而科恩已经识趣地缩回引擎盖后面。
伊凡大笑着躲开琴酒踹来的长靴，灵活地翻上机车站稳。
“来会议室。”琴酒甩下这句话大步离开，银发在身后划出凌厉的弧线。
伊凡冲两人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压低声音道：“他今早欲求不满。”
他在基安蒂憋笑的表情中突然正色：“对了，新人资料帮我黑一份？”
“凭什么？”基安蒂挑眉。
伊凡从口袋里摸出个小巧的U盘晃了晃：“上次你的任务是我扫尾的...”他满意地看着对方瞬间变色的脸，“高清□□哦。”
科恩的引擎盖突然传来剧烈的碰撞声——显然有人撞到了头。
伊凡斜倚在自己的机车上，指尖悠闲地转着那枚小小的U盘，灰白的卷发在晨风中微微晃动。
他眯起那双金色的竖瞳，虎牙抵着下唇，笑得一脸无辜：“我回来大家都很高兴嘛。”
基安蒂的红发几乎要炸起来，她一把将狙击枪扛在肩上，枪口危险地指向伊凡的脚尖：“维波罗瓦，你什么时候能死外面？”
她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上次在乌克兰的账我还没跟你算！”
“哎呀，别这么绝情嘛”伊凡晃了晃U盘，里面的狙击记录显然是个不小的把柄，“我可是特意留着当纪念品的。”
他转头看向科恩，后者正假装专注地调试瞄准镜，但镜片后的眼睛明显在偷瞄这边的情况，“对吧，科恩？你也想我的，是不是？”
科恩的嘴角抽了抽，眼镜反射出一道冷光：“我想你去死。”
他的声音平板无波，但握着扳机的手指明显收紧了几分。
伊凡夸张地捂住胸口，做出受伤的表情：“你们这样我会伤心的——”
话音未落，他突然一个侧身，敏捷地躲过基安蒂扔过来的扳手，“哇哦，火气这么大？需要我帮你降降温吗？”
基安蒂正要扑上来，基地的广播突然响起刺耳的电流声。
琴酒冰冷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遍整个训练场：“所有代号成员，立刻到A区会议室集合。”
停顿一秒，又补充道，“迟到者，受罚。”
空气瞬间凝固。
基安蒂的拳头僵在半空，科恩的调试动作戛然而止，伊凡则歪了歪头，虎牙在阳光下闪着危险的光：“看来我们的老大等不及了。”
“你最好祈祷会议上琴酒直接毙了你。”基安蒂恶狠狠地收起枪，大步走向会议室方向。
科恩推了推眼镜，无声地从伊凡身边走过，但在擦肩而过的瞬间低声说了句：“U盘给我，否则下次校准的就是你的头骨。”
伊凡笑着将U盘抛起又接住：“可以考虑……”
他迈着悠闲的步子跟在两人后面，灰白卷发在脑后轻轻摇晃，“不过得看新人值不值得这个价了。”
会议室里灯光冷白，长桌旁稀稀落落地坐着几个身影，琴酒站在投影屏前，银发在刺眼的光线下几乎泛着金属光泽，绿眼睛冷冷扫过在场每一个人。
基安蒂和科恩坐在左侧，狙击枪靠在腿边，表情严肃，对面则是三瓶威士忌——波本、苏格兰和莱伊，各自保持着微妙的距离，眼神警惕而审视。
伊凡——维波罗瓦——懒散地靠在贝尔摩德旁边的椅子里，灰白卷发随意地扎在脑后，露出耳骨上那枚小小的银色耳钉。
他指尖转着一支钢笔，金色竖瞳漫不经心地扫过在场所有人，最后停在空着的朗姆的座位上。
“朗姆居然不在吗？”他歪了歪头，声音里带着刻意的失望。
贝尔摩德红唇微扬，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你很想他？”
伊凡笑了，虎牙抵着下唇：“是啊，想他什么时候去死。”
波本的紫灰色眼睛微微眯起，苏格兰的指尖在桌下无声地收紧，莱伊则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绿瞳深处闪过一丝审视。
琴酒的视线像刀一样剐过来，声音低沉而危险：“维波罗瓦。”
伊凡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姿态，但笑容依旧恶劣。
“开玩笑的”他歪头看向琴酒，金色瞳孔在灯光下收缩成细线，“大概。”
贝尔摩德轻笑，红唇贴近他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低语：“小疯子，你玩得太明显了。”
伊凡的钢笔在指间转了一圈，笔尖轻轻抵在贝尔摩德的手背上，同样压低声音回应：“姐姐，这才叫开场白。”
琴酒站在投影屏前，银发在冷光下泛着锋利的寒芒，绿眸冷冷地扫过在场所有人，最后定格在伊凡身上。
“维波罗瓦（Wyborowa）”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组织代号成员，现正式调回日本分部。”
伊凡懒散地靠在椅背上，灰白卷发垂在肩头，金色竖瞳在镜片后微微闪烁。
他忽然咧嘴一笑，两颗尖锐的虎牙抵着下唇，带着点顽劣的意味：“你们也可以叫我伊凡。“
他歪了歪头，语气轻佻：“以后我就要接替琴酒成为你们的行动组组长啦！”
话音刚落，会议室里的温度仿佛骤降十度。
基安蒂的红发几乎炸起，狙击枪的枪托重重砸在地上：“哈？！”
科恩的眼镜片反射出一道冷光，手指无声地扣紧了扳机。
贝尔摩德红唇微扬，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像是在看一场好戏。
琴酒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像是一把抵在伊凡喉咙上的匕首。
他缓缓开口，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维波罗瓦负责远程指挥。”
他顿了顿，绿眸死死盯着伊凡，声音低沉而危险，“他的话，你们捡着听。”
伊凡摊了摊手，笑容不减：“哎呀，被拆穿了。”
他故作遗憾地叹了口气，但金色竖瞳里却闪烁着恶劣的光：“不过没关系，反正你们迟早会习惯听我的。”
琴酒冷冷地收回视线，不再理会他的挑衅，继续会议内容。但所有人都能感觉到，空气中那股无形的压迫感更重了。
伊凡靠在椅背上，钢笔在指尖灵活地翻转，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尤其是那三瓶威士忌。
伊凡突然将转动的钢笔"咔嗒"按在会议桌上，金属碰撞声让所有人的目光聚焦过来。
他歪着头看向苏格兰，灰白卷发滑落到镜框边沿，金色竖瞳微微发亮。
"昨晚的第一次见面..."他舌尖缓慢舔过虎牙，"...印象很好嘛，苏格兰。"
钢笔突然指向对方胸口，"要不要和我干？"
苏格兰蓝眼睛里的笑意纹丝不动，他微微颔首：“抱歉，实习期间...”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膝盖，“我做不了主呢。”
伊凡的视线立刻转向琴酒，像只讨要零食的野猫般拖长语调：“给我一个——”
“朗姆负责苏格兰和波本”琴酒银发下的绿眼睛冷得像冻湖，“莱伊可以借你。”
他故意在"借"字上加重音，□□的保险栓发出清晰的滑动声。
伊凡突然笑出声，钢笔在莱伊的档案照片上画了个爱心：“真可惜...”笔尖突然刺穿纸张扎进实木桌面，“我本来想要苏格兰的。”
莱伊终于开口，声音像他狙击枪的消音器般沉闷：“我的时薪很高。”
“放心”伊凡拔出钢笔时带起几丝木屑，“我会让你...”
“...物超所值。”
贝尔摩德突然用高跟鞋尖碾过伊凡的靴子，在他吃痛缩腿时俯身耳语：“再玩下去，琴酒要把你钉在会议室当投影屏了。”
伊凡懒洋洋地翻动着莱伊的档案，指尖在纸页上轻轻敲击，像是在无聊地打发时间。
他瞥了一眼宫野明美的照片，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哎呀，莱伊，没想到你喜欢这种类型的？”他歪着头，灰白的卷发垂在眼前，金色竖瞳里闪烁着戏谑的光，“温柔贤惠，和你这种冷冰冰的性格倒是挺配。”
莱伊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声音低沉：“我的私生活与你无关。”
伊凡摊了摊手，钢笔在指间转了一圈：“琴酒，你看看，组织里的人都这么冷漠，连八卦都不让聊。”
琴酒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你这么闲，去打五十组狙击。”
伊凡夸张地叹了口气，站起身时故意把椅子往后一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行吧行吧，反正我也没指望你们陪我聊天。”
他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一眼莱伊，虎牙抵着下唇，笑得意味深长：“不过，莱伊，如果你哪天想请我喝喜酒，记得提前说一声，我好准备礼物。”
莱伊的眼神依旧冰冷，没有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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