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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其遥为阻,乾坤有现

在苗苗死后,楚涟开始思考更加可行的计划,他做了一个铤而走险的决定,打算不死不休。他集合了自己能够接触较广的其他奴隶,筛选出神志清醒的人,以最近为单位,尽量有效的将他们组织起来。

即便嘴巴并不灵巧,并非擅长游说的人物,所以他编排了一个看得过去的计划,将目光放在了几个看起来具有号召力的奴隶身上。

以习武和采药等体力消耗进行修行的楚涟,体格向来不错,来在这里都感到前所未有的度日如年;所以他依仗了其他人对生的渴望,让他们帮助自己获取更多的信息,其中包括埋骨岭的具体地图。

开始时楚涟拿不准,如果能成功,是否真的能够带其他人离开,但随着更多人员的加入,已经变得无法收场。楚涟也决定将计就计,将这个计划变为现实。但凡能救一条命,这个地方他便没有白来。

在这之后的半年里,每天都充斥惊险。楚涟为了换取信任,中途替人服下了不同试药的毒,将负面反应尽可能把控在能接受范围内,也施展了多次苦肉计,身上多处地方都留下了许多无法痊愈的伤痕。

许今逸应该再次庆幸自己的选择没错,楚涟对所发生事件的画面记忆所产生的经久不散的苦恼,在此时变成了便利的工具。

他像是怕死,又没那么怕死,直到干掉了其中一个黑袍,并伪装成了那人的身份,楚涟成功混入了禁止进入的制蛊区域,在主营窥到了埋骨岭各处防守与机关布置的地图,这给他后来出逃带来了极大的帮助。

后来楚涟才明白,那只用双头虫熬制首尾蛊的罐子,便是当初翊族族长赠予哈尔涅的焘奡罐。族长的确很信任哈尔涅,焘奡罐是翊族几样传世珍宝的其中之一,近乎无可复刻;他希望哈尔涅能留下,帮助他们走出血脉困境,重燃逐渐落末的翊族的兴旺,但原本便抱有目的的哈尔涅背叛了这份厚重的情谊。

唯有可以强化灵蛊效果的焘奡罐能哺育蛊化这双头虫,由双头虫施展两人比骨肉更加紧密相连的灵咒,比任何杀死对方的蛊物更加复杂,在这操纵性命的成因背后,是潇咏霆想要统治江湖的狼子野心。

随着日子渐渐过去,楚涟察觉自己的身体开始产生某些症状,产生了一些偶发性的头晕和神志不清。他不确定这种情况来源于哪种毒性,他实际吃下的药比佹屺堂专人记载的更加复杂,即便那些都是给实验品准备的慢性药,按理来说不会在短时间内威胁生命,但后来连楚涟都不敢确定了。

他清楚自己要进展的再快些,埋骨岭内有些地方他还未涉足,拖得越久,逃离的难度就越大,到时药性入骨,要么变成可供取血的活药人,要么运气不好口烂生疮,浑身溃破,爆发顽疾病死在这里。

佹屺堂展开了新的试验,要将以人体作为蛊虫的培养皿。楚涟后来接触到了一人名叫“张仪”,精通历史博古,也擅长翻译古语,按照楚涟用手指一笔一划在泥沙上画出的焘奡罐花纹,他竟判断出这也是他同样正在寻找的翊族部落的物品。

他意识到自己找对了人,他决定一定要带张仪离开这里。张仪身体单薄,骨子虚弱,于是楚涟便又选择了替张仪作为虫皿参与实验。

那时埋骨岭谣言四起,声称他们这些货里混入了一个精通武艺的江湖之辈偷走了一些东西。作为虫皿被单独关在一个屋里的楚涟心里很清楚,除了当初被迫服用首尾双蛊的那件事,自己从未暴露过蛛丝马迹;至于偷窃,他能够凭记忆力记住的东西,不需要将东西带走徒增风险。

就在当晚,在他咬着牙捂住手腕,忍受着肌肤下那蛹虫孵化时的异动时,他的脚边忽然掉下来了一个东西。

他仰头查看,是从窗户位置丢下来的,却无法从那个角度看到来者是谁,他将其捡起,那是一只带血的千纸鹤。

他将纸鹤摊开,谁知这上面不仅有着许今逸要他找的、也是最难拿到的那部分佹屺堂的制蛊详况,还附带了一个叫辛兹奉的孩子的身世。

他读到了后面写着潇飞字眼的段落,将那些内容反反复复咀嚼了许久,而后将整张纸碾成了细粉状的碎末。值得注意的是除了通俗的内容,最下面还附带写了一行小字:其遥为阻,乾坤有现。

回去后他询问了许多人,也未能知道这只纸鹤究竟出自谁手。

埋骨岭季节不分,光线黯淡,近乎无法分清时间,楚涟按着给药的月期和佹屺堂抓人试验的次数笼统的做着计算,大概是在进入埋骨岭后的一年零二月,他完成了他要做的事。

计划比他和许今逸预想的要快,只是这时光仿佛是在炼狱里度过,他险些在奇怪的癔症发作后记不清自己是谁,是手里握着的稻草人让他自行缓和,被那些不断闪烁的记忆再度拉回现实。

逃跑那天,楚涟做了十分煎熬的思想挣扎,他无法像率领军队的将士那样杀出重围,仅仅能够挑选几个有行动能力的人一起上路。

他打晕了作为看守的包票,换上他们的衣服,选择的路线并不是仅楚涟一人便可保身,散发着毒雾的密林,而是那机关重重的唯一出口。

楚涟掀开黑袍的兜帽,众人来到周围布置与旁边截然不同的区域,面前是一面由复杂机关术构成的大门,这是唯一没有被毒雾覆盖的生路。

他们徘徊在门前寻找解法,楚涟则察觉到有人藏匿在周围的雾气里,他握住身侧从包票那里劫来的剑,感受着那人的逼近。

这扇庞大的机关门纹路繁复,做工复杂,似乎需要解开其中玄法才能将其开启,反之但破解错误便会开启难以预料的机关陷阱。

楚涟嘱咐几人不要乱动,这话音刚落,转身便咬着牙接下了身后的袭击,晦暗的光线下青铜面具边缘晕锈着青黄色的光,从中间横断着有衔接过的痕迹,一只眼睛透过面具的眼孔瞪得郑圆,似乎极其兴奋。

男人的武器是有一人之高粗约半臂的铁棍,楚涟与脑海里几个经常用棍的包票形象做了对比,却没见过这种棍子。这时他忽然想起了在苗苗面前晕倒前,他的腿腕就是被一根强劲有力的棍子击打过。

楚涟与他过了几招,发现对方的力量的确很强,他的手腕力量如果直接与之抗衡的确很难招架,于是向后退了下,环绕着慢慢踱了几步,想要寻找破绽。此时他听见男人发出笑声,慢慢向雾里隐去。

楚涟知道时不待人,绝不能放过他,没有做过多犹豫,冲着朝那人追了过去。忽然一阵狂风朝他拂面而来,他用手臂抵挡飘零而来的树叶,隐约间看见是那铁棍挥动间疾速滚动着劲风,霎时夹杂在叶片间飞出几枚菱形的暗器。

楚涟立即向一旁的树干闪躲,由于疾风的带动下暗器飞来的速度过快,其中的两枚机械浮叶划破了他的肩膀,血液瞬间汹涌而出。

就在此时身后同时传来两声惊呼:“老大!”“楚兄弟,这机关突然启动了!”楚涟定睛一看,刚才顺着他侧脸飞过去的机械浮叶正中一枚在那机关门的一道凹槽内,忽然散发出红色的暗光,周围的地面与墙壁开始发出剧烈轰响。

门周所蕴含庞大的机关开始运转,轮盘开始迅速推动,随着黄尘与泥沙霎时掀扬起,众人所站之处向下坍塌,原来是不知觉中站在了类似石板一样的地方;随着滚齿的拉扯,先前的那扇门竟黑压压的盖下来。

这时才叫人得知,原来这整扇门都是机关匣的一部分。楚涟听闻过机关术的深奥玄妙,还没有荣幸拜访过玄机城切身领悟,便在此处被这精湛造物所震撼,而这东西却是冲着他们的命来的。

楚涟曾经考虑过利用包票的面具冲出毒雾带他们离开,后来发现面具的数量稀少,包票们随身携带,贸然取走两三个都要冒着极大风险。

他曾取过一副面具经手查看。这青铜面具不重不薄,触感倒是冰凉宽实,其貌不扬,里面似乎做了些玄妙的构造才得以防御剧毒,并非寻常工巧匠能打造出来的,这佹屺堂里一定有接近天才的偃师。

正如这扇门,偃师已早早做好了防备,料到未来可能会有人冲破这里,他大费周章,将此处改造为一个牢笼似的陷阱,也颇有些炫技的嫌疑。

他们随着机关的开启陷入了井口般的隧道里,周围遍布的花纹类似万花筒,一圈圈不停变换着,能听见机关运作的响动。而顶端的光线一点点暗下来,宛如翻海的巨鲸般发出巨大可怖的声音,响彻整个埋骨岭的活动区域。

张仪心想,这下算是完了,估计小命就要在这栽了,别说这肯定惊动了那些人,现在的架势看着就要被活埋在这了啊!

就算是个镇定的人,死到临头也难免哭丧着脸,在周围求饶和惊呼的纷杂声中,他干巴巴地转头望向楚涟,这半年相识一场,患难兄弟,想跟对方好好的道个别,说些真情流露的话来。

结果楚涟压根没理他,仰着头望那逐渐闭合之处,也不知从哪摸出来一根细长的纱布,绕着手腕缠了一圈,将一端缠在手腕上。

张仪向来是信任楚兄弟的,知道对方是除自己以外唯二淡定的,但也没想对方心大到,在这种情况下还有功夫给自己包扎。

紧接着,他便看见楚涟忽然动身,几步轻功借助这周围的参差不齐的甬壁跃上,身法轻盈得像缥缈的云雾。那两条纱布像是中了邪似的,带着瞬间杀伤性的力量,宛如坚硬的锁链般在甩出的瞬间紧紧缠住了原本正在缓缓滚动机械螺栓。

楚涟一直将苗苗给他的稻草人带在身上,他中途发癔症的时候险些把它抓烂,时间久便怕这稻草人没了形状,就捡来称心的纱布裹了起来。

他将长长的纱布从稻草人身上一圈一圈地取下来,那根有些微皱的纱瞬间就变得无比乖顺。并非丝带或纱布适合做武器,而是与素问功法的气性合融,如草木相生、移花接木。他将内功气海运用推送,护持它的稳固性,这东西便受他控制,如果这个时候花游那个小家伙在,说不定功法运转的还能再协顺轻松些。

他的几下出招就叫张仪看得目瞪口呆,周围人也是差不多的反应。楚涟控制住机关纽带的轮转,使出了浑身解数,却也只是在以力相搏,短暂控制罢了。

楚涟的青筋从额边凸显,喉咙里涌出一股腥甜气息,他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往上…爬。”众人不敢辜负这般好意,立刻动身,但试了几下就滑下来,谁要有楚涟的那般武功,也不会被抓进这里来。

此时张仪喊道:是字。

石壁不断变换翻转后出现了一阵阵排列无序的汉字,张仪扶了扶眼镜,看清这样式后立即道出:“这是活字表啊!是铜质和铁质制成的机关锁,只有特定的组合才能让锁柄通过自动解开。”

楚涟想起自己也曾听过有关的东西,但这以毫无顺序的排序着的活密码,若短时间内找不出特定的规律,机关继续运转,他就要支撑不住了,想到这里立即溢出汗来,身体也竭力大半。他大脑发白,神情恍惚了一下,好在立刻反应过来死死地攥住纱布,表情决绝到有些狰狞。

张仪焦急的寻找着线索,此时距离楚涟牵制住机关已经过去了七分钟。

楚涟看着同伴们无从下手的身影,脑海忽然浮现出了曾经在纸鹤上的那行小字,便说道:“仪兄…你试试看这句,‘其遥为阻,乾坤有现’。”

既然不知道密码,也未能了解那行字的含义,那便死马当活马医。在楚涟话音落下,张仪连忙说了两句:“好,好。”

他们取下墙壁有着对应字体的活板,排列在中心的凹槽处,就在几个字被放好后。墙壁的缝隙里散发出一道蓝光,巨大的机关停止了运转,他们身处的平台也开始缓缓上升。

原来“其遥为阻,乾坤有现”正是解开这道门的密码。

楚涟的内心更加疑惑,那个告诉他信息的人会是谁呢。他没有时间细想,在察觉到那扇门已没有了拦截的左右,立即带几人立即脱离此处。

就在此刻身后又飞来几枚浮叶飞镖,他喊道叫人快走,自己则留下断后。

目睹几人脱险,青铜面具后的男子也不再客气,杀气腾腾地冲了上来,力气明显比刚刚交手时更大。楚涟身上还有伤,招架时扯到了伤口,刚刚随时抽出的剑刃险些没拿稳伤到自己。

对方或许仅仅普通出手,便已经游刃有余,楚涟也只会默默还击。直到那根铁棍因对方长久的习惯变换了形态,变成了刀刃,又流体似的融合回他手里。

“是你?”楚涟蹙紧眉头,透过那副面具,看向他的眼睛。他能感觉到对方脸上酣畅淋漓的笑意,以及在这句话说完后的僵持。对方的动作忽然迟缓了一瞬,就在此刻,楚涟找到破绽,将剑刃直逼那人脖颈。

那棍子便断成了两截,掉在地上“当啷”落了地,男人显然没有料想到这种结果,楚涟的剑刃将他的铁棍从最薄弱的链接处劈成了两半。

男人尚未做出反击,腹部又接连着重重接了一击,攻击他的是那杆长剑末端细长的剑柄。他忍着内脏翻江倒海的疼痛,跌跌撞撞地向后退了几步,最终还是坐在了地上。

他目送着楚涟转过身离开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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