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有浓度较高的犯罪学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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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伏景光最近热衷于网上冲浪。
松田阵平终于瞅见了他在刷4ch，嘻嘻哈哈地打趣。虽然4ch和日本本土的5ch只有一数之差，但是后者勉强也算宅男老哥聚集地，而不是网络神经病聚集地。班长大概浏览了这个网站，好奇地问，诸伏，你怎么有闲情逸致去看这种帖子呢？这这这，满屏粗鄙之语。洋人骂话都这么脏的吗？
他笑了笑说：大概是为了人间观察？嗯……我其实是抱着学习的目的？之前做论文的时候不是有去监狱统计过服刑人员的数据吗，所以有点好奇没有犯罪但是又犯罪倾向的人，他们是什么心态。
降谷零胳膊搭着他的肩膀，歪头看了看诸伏景光的电脑桌面。然后皱起眉头，问：这是谁？你在和对方聊天吗？
诸伏景光下意识滚动鼠标，页面下滑，遮挡住了某人的某条回复。
他神色如常，回复道：这个帖子在讨论波兰斯基哦。你不是很讨厌他吗？还要看吗？
降谷零做出了一个被恶心到的表情：啊我是真的不喜欢这号人。你继续研究你的吧。
他又犹豫了一下，接着补充到：但是不要太沉下去了哦，阿景。
好的啦，我知道的。
诸伏景光当然知道自己只是在做课后实践而已。
事情是这样的。警校的课程安排也包括了犯罪心理学。虽然不如自己的好朋友降谷零那么卷，但是诸伏还是认真对待每一堂课程。这堂课的授课教师是东大犯罪学教授，他似乎非常偏爱诸伏和松田的样子。每次上课的时候，眼皮耷拉下来，遮住半个瞳孔，视线却在扫向他俩的时候，忽然发射出精光。目光灼灼，直盯得松田阵平生理不适，差点站起来拍桌子。
景光倒是还好。他觉得教授投来的目光并没有恶意，而是浓郁的探究欲。他猜想教授应该对他们几人的过往经历有所了解，毕竟是专业的学者，像他和松田这种人……被额外关注，似乎也说得过去。
然后诸伏景光发现，在半学期的课程过后，老教授似乎尤其喜欢点名他收作业，或者干点助教的活儿。这是个性格古怪的老头，上课时像个暴君，不允许同学们交头接耳或者质疑课上讲的案例。某次他在讲到东京埼玉连続幼女诱拐杀人案时，用无比犀利和刻薄的言辞描述了宫崎勤这个二刺猿精神病的阴郁前半生。诸伏景光当然知道宫崎勤这人渣是虐杀女童的变态，其罪当诛死不足惜，但是还是很难受地叹了一口气，喃喃道：
——他小时候没有被很好地爱过吧。
教授眼睛猛地锁定到了他。
诸伏景光自忖声音已经很小了，还是被教授的目光吓了一跳。他恨不得把脸埋进教材里，却被老头点名道：诸伏同学，你把你刚刚的话解释一遍。
——对不起，教授，我不是故意说话的。
——不是让你对不起！老人很严厉。陈述你的逻辑，解释你这么想的理由，我要知道为什么！
诸伏景光是真的有点紧张，降谷零扯了扯他的袖子，示意他不要和臭脾气的欧吉桑一般见识。全班同学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诸伏景光值得在压力下清了清嗓子，尽量解释自己的想法：
——宫崎勤的犯罪行为是在他爷爷死后发生的。因为手臂畸形，所以他不被父亲重视，也饱受霸凌，只有爷爷关照他。也就是说，在社会化上，他缺失了除祖父外的一切。其实和猫咪一样，幼猫需要和别的生物互动，比如母猫或者兄弟姐妹，才可以在日常打闹中明白伸爪子的力度。但他没有这样的条件，所以养成了极其孤僻的性格。太孤单的人往往只注意自己，不去顾及别人的感受，所以他才可以对四名女童做出令人发指的恶行。不过我认为……
诸伏景光的神色略有迟疑，一时间忽然想到了自己的童年，降谷零在这个时候也抬头看他，两人目光相对，黑发的青年安心下来，继续补充道：
——我认为缺乏社会支持是诱发犯罪的一大原因。他一定没有得到过正常的爱，所以不知道什么是正常的爱。
教授古怪地看了他一眼：爱？你对一个临死前拒不向受害者家属道歉，反而要让全世界知道“我是一个好人”的连环杀手炼铜癖，谈论爱？你是故意做惊人之语，来博人眼球吗？
教室里传来窃窃私语的声音。
诸伏景光摇了摇头：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认为宫崎勤缺少社会支持从而导致犯罪，这和我认为他需要被判极刑没有任何冲突。既然犯罪已经发生，那对凶手进行道德价值方面的批评，是一种必要的情感发泄。这样可以缓解受害者家属和社会的痛苦，但我认为这么做无法从根本上杜绝犯罪。宫崎勤，少年A，松永太、角田美代子、白石隆浩*……他们都是没有人性的变态，可最关键的问题不在于骂他们到底多冷酷、多么想让他们死，而是我们如何从这些案例上总结连环杀手的成因，从而遏制类似犯罪人格的形成，最终达到降低犯罪率的目的。
教授抿着嘴，冷冷道：所以你认为，问题的关键在于？
——在于在他们犯罪前，能否成功阻止其犯罪意图。
诸伏景光垂着眼睛，神情有点恍惚：
——毕竟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不能再改变了。死掉的父——死掉的受害者们，也无法复活。审判就交给法律，这也算是事后事。我们可以把握的，只有让未来别再重演悲剧。我在想，这是不是就是去研究他们变态心理的意义呢？知道问题出在哪里，然后就可以对症下药了。
教授脸色稍霁，放过来他。但下课后，大家都在收拾东西，零问他晚上要不要去吃乌冬面，但是老头喊住了他的名字。
——诸伏同学。
——诶？老师，请问有什么事。
——你等等留下，帮我整理一下收上来的作业。按顺序码放。
——好的。
诸伏景光对降谷零挤了挤眼睛，零接下来还有单独的射击课，不能在这里陪他墨迹时间，便耸了耸肩，先行离开了。
于是黄昏的教室里面，只剩下了诸伏景光与老教授二人。
纸页翻动的声音。一张一张的，如同在夕光中翻飞的白蝶。他的手指略过那些写了一个人又一个人名字的作业，在翻到自己名字时，一道苍老又清晰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教过很多学生。
教授说。
——本科生，警校生，公开课……但是你这个年纪的孩子，只有你这么说。
诸伏景光抬头，有点后悔自己上课是不是说错话了：老师，我真的很抱歉。
教授看着他，眼角抬起，嘴角也抬起，笑容就在这张衰老的脸上浮现出来，让人想起寺庙里那些塑了金身的老和尚：
——不用抱歉，反而应该说，我要为有你这样的学生而感到自豪。
——……？
教授的声音既慢且缓，和上课时那种尖利粗糙的语气完全不同。教室只有两个人，诸伏景光分明看见他脸上一闪而过的犹豫，但是老人还是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我听说过你的事，诸伏。很遗憾，但是……你已经很棒了。努力健康长大，还上了警校。即便如此，你能保持着一种绝对的人道主义。坦白说，我教书大半辈子，见过正义感强的警察，也见过手段狠厉的黑警。唯独没有见过你这样的，在经历过痛苦的事情之后，还能保持善良，哪怕是对那些恶念或恶人。这是很了不起的能力，你是那种会严格践行程序正义的，会让我很放心的学生。
——我……我其实没有您说的那么好。
他低下头，看见自己的作业。标题是《长野县夫妇被害案犯罪者心理侧写》。15年来在没有找出真相前，诸伏景光以为自己永远也无法摆脱童年阴影。可是在看到对方的脸后，他恍惚间想起来那个小女孩的面容。一瞬间他觉得，也许当时她没有死，或者有关怀小组及时介入，是不是就会有不同的可能了？也许爸妈就不会死，也许世界就不会再多出一场惨剧，也许这个社会会更好。
——我只是觉得，相比仇恨，还有更加要紧的事情。
教授又笑了一下，不予置否，只是提起公文包，然轻轻拍了拍诸伏景光的肩膀：
——景光，你有这个天分，也是一个好孩子。
——你会是个好警察。
——加油吧，我期待你授衔的那天。
老人离开了，留下诸伏景光一个人在教室里发呆。他觉得自己的鼻子有点酸，于是揉了揉鼻子，眼睛也有点酸，于是揉了揉眼睛。
他想，教授说我是好孩子。
诸伏景光是好孩子。
他真的很喜欢、很喜欢这位老教授。哪怕人很凶，哪怕给分很低，他都很喜欢。连带着也很喜欢犯罪心理这一门课程，所以私下里，还想要继续多研究。因此才有了去4ch冲浪的事情。
据景光观察，4ch有很多潜在犯罪者的样本。他也是大开眼界，觉得自己这辈子被骂过的脏活都没有在论坛一天内听得多。由于日语很含蓄，基本上没骂人词汇，霸凌更多的是氛围感，而不是垃圾话。在一众的**/cunt/Faggot/asshole之下，景光已经产生了部分耐受性。但他还是不太喜欢看到这样的言辞，很刻薄恶毒，很没有礼貌。
因此某条回复吸引了他的注意。
英语不是诸伏景光的母语，所以他并不是特别敏感于句法词法以及其言外之意。但这几条回复，哪怕是非母语者也能看出一些端倪。这个人的回复总是十分简洁，不使用第一人称“I”，不使用缩略语，说话不怎么带有个人感情，每句结束都会加上标点符号。4ch是论坛，大部分人网上冲浪只是输出情绪，能够保持客观理性的人不多。于是诸伏景光很快就能辨认出不同回复的不同个人特征。
在讨论赵承熙案的时候，景光就敏锐地察觉到，这个人是参加讨论来的，而不是找乐子的。连着两条回复都是一般疑问句，风格单刀直入，不喜欢兜圈子。
其实他还想多和对方交流一会。诸伏景光有点好奇对面的身份，但可惜等了半天没有回话，景光认为他大概是下线了。4ch是匿名论坛，24小时帖子自动清除，这意味着再次遇到对方的几率很小，他难免觉得有点可惜了。
比较对方像是一个可以沟通交流的正常人。
但很快，诸伏景光好像又觉得自己发现了他。
在一个关于曼森家族与波兰斯基的讨论帖下面。
教授刚刚给他们讲完北九州监禁杀人案，案犯松永太洗脑并控制了一家九口人，并指使受害者自相残杀。这种有洗脑行为的案子，最有名的莫过于美国“曼森家族”的领导人查尔斯·曼森。这个疯子几乎洗脑了一代美国人，成为无数人的噩梦。尤其是他带领自己的信徒闯入大导演波兰斯基的家里，以惨无人道的方式虐杀对方怀胎八月的妻子以及其他三人。波兰斯基恰好出差，逃过一劫。
而讽刺的是，大导演波兰斯基，也是一个深陷性侵和炼铜疑云、人品极差的前卫艺术家。
帖子起名很有噱头：《不是吧不是吧，难道就我一个人觉得波兰斯基活该吗？炼铜癖犹男都该下地狱》
反犹。诸伏景光立刻做出判断。发帖人是美国最典型的种族主义者。大概率也是白种人，祖籍欧陆的可能性很大。很可能会牵扯一点宗教（毕竟根本分歧来自犹太教和基督教）。刚刚好今天讲到了邪教控制人心的案子，那，点进去看看？
但第一条帖子就让他感到心里不适，以至于诸伏景光根本不想过脑。楼主对波兰斯基的前妻莎朗发情，就是那位惨死于曼森之手的好莱坞名演员。偶尔诸伏景光真的会怀疑他们到底是没有人性还是为了哗众取宠，但他的确不得不承认，有些人天生就很残忍，这是生理性的因素。
也无外乎楼主可以随随便便说出“当时曼森怎么不杀了他”这种话。对方的逻辑大概是这样：波兰斯基是个烂人，所以被整死被否认，也是当然可以接受的。
但这分明是两回事吧？景光想。
波兰斯基人品不行，也不意味着他就得承受曼森的恶行。他若有错，自有法律来惩罚，而不是由另一个完全没有善恶观的坏种。这不是制裁，只是倒霉。曼森杀人是随机的，也许可能抽中一个烂人，但更有可能让无辜者受到伤害。就比如莎朗，她做错了什么事吗？
因为帖子披着看似道德的外衣，却开始了恶念的狂欢。攻击逐渐演变为对波兰斯基本人的诋毁，愈演愈烈，诸伏景光实在看不下去，插嘴道：“但是重点似乎错了吧[?ヘ??] 波兰斯基人很糟糕和他的艺术成就没有冲突，曼森所以可以对他做这种事的理由也不成立。”为了减弱自己的攻击性，诸伏景光特地加上了颜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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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onymous 02/22/25(Fri)18:32:20 NO.34354313430 ?>>34354313430>>34354313430
不是吧？大家伙快看，活的圣母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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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onymous 02/22/25(Fri)18:33:57 NO.54366513774 ?>>54366513774>>54366513774
乐，居然为波兰斯基站台，鉴定为潜在恋童癖和□□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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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伏景光有点无奈，当然这种程度的回复只能体现对方狗屁不通的脑回路，但是他还是试图讲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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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onymous 02/22/25(Fri)18:41:09 NO.83765462313 ?>>83765462313>>83765462313
但的确是两回事啊。
杀人是杀人。拍电影是拍电影。涉嫌性侵是涉嫌性侵。用杀人的逻辑解释其他犯罪行为的逻辑，不会觉得有问题吗(⊙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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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onymous 02/22/25(Fri)18:42:00 NO.20197420482 ?>>20197420482>>20197420482
有意思。（Interest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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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回复突然插入到口水战里。只有一个单词，首字母大写了，还有标点符号。诸伏景光一怔，觉得这则回复给他的感觉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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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onymous 02/22/25(Fri)18:42:50 NO.87465394433 ?>>07465394433>>07465394433
妈的，烂人还需要逻辑 我看他们犯罪不就是情绪上头脑子有病么 起码肥肥我啊 顶多在《玛莎已死》*里掏掏女人肚子 当时脑子兴奋的都转不过来了 你还在这里讲逻辑 笑死 真犯事儿的时候谁讲逻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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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onymous 02/22/25(Fri)18:43:59 NO.83765462313 ?>>83765462313>>83765462313
还是有的吧^^ 激情犯罪可能是一时冲动。但是有预谋的犯罪和一时兴起的犯罪，动机和想法都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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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onymous 02/22/25(Fri)18:42:00 NO.20197420482 ?>>20197420482>>20197420482
波兰斯基不是杀人的人。最多只是拍拍电影，再发泄sex desire而已。马龙白兰度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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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个人。诸伏景光意识到了，就是他。
这个人的语法，用词习惯，还有这种清晰理性的态度，是前几天和自己讨论赵承熙的人没错。
是很成熟的讨论者，起码心理年龄不是青春期的小孩。他甚至还提到了马龙白兰度。这位好莱坞男星是大名鼎鼎的□□犯罪片《教父》的扮演者，私生活却道德堪忧，家暴和精神控制自己的妻儿。他唯一在乎过的人，还可能是小时候被他霸凌、长大后婚姻也被他左右的同性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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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onymous 02/22/25(Fri)18:43:32 NO.63764873243 ?>>63764873243>> 63764873243
超，楼上说的，感觉你和好莱坞很熟啊。又是波兰斯基又是马龙白兰度的，有什么大瓜？放出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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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肯定牵涉人家**了，诸伏景光估计对方不会回复，他岔开话题，好奇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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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onymous 02/22/25(Fri)18:45:00 NO.83765462313 ?>>83765462313>>83765462313
你觉得为什么不是呢？只是有点好奇而已，不回答也没有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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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完以后，他自己又想了想，补充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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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onymous 02/22/25(Fri)18:45:30 NO.83765462313 ?>>83765462313>>83765462313
是因为他们被关在笼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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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几乎在同一时间，帖子刷新，对方的回复跳在页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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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onymous 02/22/25(Fri)18:45:31 NO.20197420482 ?>>20197420482>>20197420482
因为他们还是按照社会标准来生活的，所以有笼子关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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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哦。
不得了。
诸伏景光看着对方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发出的回复，第一次觉得，4ch论坛真的是卧虎藏龙。
这个从来不曾用过一次第一人称的家伙，好像对犯罪心理有很深的研究啊。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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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课堂上提到的日本人名，全部都是现实中日本知名连环杀人犯
*《玛莎已死》：一款意大利二战背景的恐怖游戏，有玩家亲手解剖女尸腹腔，寻找子宫内胎儿的剧情。
*这里的笼子指的是一定的社会规则。如果人还是愿意生活在人类文明社会里，是必须交付一定的自由（这就是社会契约论的缘起），从自然状态（或野性状态）加入人类联盟。只要你想生活在文明社会，就必须遵守这个规则。如果违反规则，想要做回野兽可随意攻击自己的同类，那么在这一刻，你就会被除名，不再属于“人类社会的一员”。因此，国家机器是有权力对其犯罪行为进行审判的。死刑是“国家对个人的战争”，死刑的合法性来源之一就在这里。
稍微写得有点深，但是如果不深点，就不能说明为什么景光会吸引到琴酒。因为两个人都对犯罪心理有很深刻的认知或共识，浮于表层的观点是无法吸引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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