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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惊弓之马

春光正好,莺飞草长,青草早已没过马前膝。

校武场上远远听见马蹄快跑之声,一玄衣少年单手持缰,压低身子长臂一展,顺势取走一侧铁架上摆放好的弓箭,奔着另一端早已设好的立靶而去。

此人正是秦政,众人见他得了弓箭,竟双手脱缰,不禁为其捏了一把汗,但见一人一马配合默契,秦政稳当当坐于马上,拉弓连着射出两箭,皆命中于左侧的靶心,呼吸之间,只余右侧立靶未射一箭。

王贲料想秦政必定要回转马身,盖因常人皆左手持弓,右手持箭,再如何身手矫健,也无法扭曲了身子射中右后方。

却见秦政右手握弓,一箭射出,竟是练就了左右手转换自如的功夫。

一阵叫好声中,秦政驾马而归,翻身下马,接过成矫递来的细绢擦汗,余光却落在芈芙身侧之人身上,眼角眉梢难掩得意之色:“此马名为铜爵,先生可要一试?”

成矫当下脸色十分难看,铜爵由他王兄亲自驯成,平日照料杂事也不假手他人,极为珍爱,即使是他,也没有近身上马的机会。

“不必。”傅溪不知其中缘由,她虽被秦政方才的身手惊艳到,但也有些气性,暗忖道,当初他教她射箭,原来并非倾囊相授,竟还藏了一手。如今他愿意教她,她也不乐意学了。

“也是,铜爵非寻常烈马,胆小之辈自然不敢驾驭。”秦政拦住想上前理论的成矫,故意长叹道。

傅溪一言不发,被这话一激,兀自翻身上马。

秦政见她松口,忍笑扶她上马,缰绳却依旧握在自己手里,一手摸着马耳,细细道来:“马儿看着高大威猛,实则生性胆小,哪怕是射箭惊弦之声,也能使其受惊扰而不为人所控。铜爵自出生之日起,日夜与箭镞刀剑相对,又闻着兵器打斗之声入睡,如今遇擂鼓之声也稳若泰山。”

傅溪听着入迷,也伸手轻轻揉了揉马耳,见这铜爵颇为受用,不由浅笑。

成矫眼见那二人谈笑风生走远,王兄还不辞辛苦步行牵马,正要上前跟着,却被王贲拉住劝慰:“自嫪先生替王上挡了那一剑,王上便待他不同以往,礼遇之至,莫说替人牵马,便是抵足而眠,又有何不可?”

成矫不服气,莫说一剑,就是千剑万剑他也替王兄挡得,怎么嫪易在王兄面前就压了他一头?

他又偏偏不能忤逆了秦政,只能按下心中不平,仍带着芈芙、王贲二人去取他的烈性宝马,只是再提不起骑马的兴致。他与王贲素日交好,知他出生平凡,鲜少有接触军中蓦马的机会,因而提出让王贲上马尽兴。

王贲却摆手推辞,一脸为难。

“阿贲你身为秦人,怎能不会骑术?”成矫愈发觉得匪夷所思。

王贲不欲在此事上多解释:“我不擅长此道,不如让芈姑娘骑一圈试试。”

芈芙正有此意。她与成矫一同长大,早早习得骑术,只可惜教习师傅并不在她身上多费心思,她便也觉得女子不精骑术也可,但和傅溪接触久了,心也野了。

马厩内的烈马高大威猛,膘肥马壮,毛发光泽皆是上品,马蹄频繁踏地,似是等不及入场奔腾。

芈芙在二人的帮助下上马扶稳坐正,刚握住缰绳,还未及挥鞭,烈马已奔入草场。

“成矫,你的坐骑比王上的铜爵跑得还要快!”王贲由衷道。

成矫颇为自得,却听得远处的芈芙一声惊叫。

芈芙身下的烈马哪是天赋异禀,分明是发起了狂,先是不要命地往前冲撞,间或抬起前蹄疯狂跃起,全然不受芈芙的控制,芈芙一慌神,失去了缰绳的控制,随时有掉下马被踩踏的风险。

“别松手,芙丫头,千万别松手!”成矫在后头大喊。

芈芙这才慌忙抱紧了马脖子,那疯马一头撞翻武器架,愈发癫狂,长啸一声,往前头狂冲而去,而前路正是固若金汤的王宫石墙,这架势非得一头撞死不可。

情势危急,若芈芙不松手,必死无疑,若此时跳马,虽然容易遭踩踏致重伤,但好歹有一线生机,可芈芙早被吓丢了魂,当下只记得成矫的嘱咐,紧闭双眼抱着马脖不放。

一众侍卫追在其后,但这匹马能入成矫的眼,自然是蓦马中的珍品,再加之如今狂躁失智,更加望尘莫及。若盲目射杀,又恐怕会伤到芈芙,一时举棋不定。

傅溪与秦政早已走过半个校武场,二人也被这变故惊到,傅溪一眼识得是芈芙的衣裙,下意识要去追,缰绳却被秦政死死握手里。

“盲目追赶不明智,你射艺高超,箭无虚发,不如在此地等待射杀时机。”秦政正色道。

傅溪趁秦政取弓箭的功夫,反手掏出身上一直藏匿着的手枪,甩袖缠绕遮掩住枪身,这才举枪对准远处发狂的烈马。

凝神静气之际,正待扣动扳机,却见一人策马闯入视线,刚好遮挡住她预先的瞄点,傅溪无奈收了手枪。

“是王贲!”秦政暗道,王贲虽无人栽培,但确有名将之后的风范。

原来在此危急关头,王贲慌乱之中爬上马背,无师自通骑马追去。他想着秦政方才骑射的动作要领,弯腰伸臂取走被疯马撞倒在地的竹箭,眉间一凛,锋利的箭镞狠狠刺入马身,只听身下坐骑发出一声痛苦的鸣叫,剧痛使得这匹性格温和的劣等马超过了前头的侍卫,竟然渐渐追赶上了那匹发狂的上等马。

等到二人并驾齐驱,未习得任何骑术的王贲松开缰绳,一脚踏在马背上,侧身借力一跃,抱住芈芙入怀,借着冲力二人摔下马背,在青草丛中滚作一团。

众人都很意外,谁能想到平日里手无缚鸡之力的王贲,会在此时一鸣惊人,大显身手。

“莫……莫怕。”王贲尽力护住怀中之人,勉力安抚一笑,腿部传来的疼痛使得他硬生生疼晕了过去,再说不出话来。

芈芙瞬间泪如雨下,摇着王贲的臂膀:“你快醒醒,不要吓我。嫪先生,他这是怎么了?我不要他死。”

赶来的傅溪视线落在王贲略显扭曲的右腿上,蹲下身摸了摸骨头,神色一松:“没有断,可以治。”

一行人带着王贲在偏殿安置,由几位高明的侍医轮番看诊,总算没有大碍,只是须得好生修养,三月不能下床行走。

待王贲悠悠转醒,床榻前芈芙和成矫皆哭肿了眼,见他醒来,又是喜极而泣,争着抢着要为他侍奉汤药。

还是王贲求助于一旁的傅溪,才终于止息了这场闹剧,得以端着药碗一饮而尽。

王贲放下空碗,眼底闪过一丝忧色,拉住成矫衣袖:“此事定有蹊跷,若是**,背后之人针对的必然是成矫你。”

这点秦政也已想到,然而在他的纵容下,成矫行事从来高调,树敌众多,他一时竟也想不到是哪位不长眼的蠢货敢把手伸进王宫,做出此等阴险卑鄙之事来。

不过他已吩咐下去彻查此事,凡事定然留下痕迹,若令他知道何等乱臣贼子敢加害于成矫,必然让其付出百倍千倍的代价。

不多时,众侍卫押着一宫厩侍从入殿,朝秦政拱手禀报:“王上,这宫厩杂役行迹可疑,又言明其知道幕后主谋,属下等人不敢定夺。”

此话一出,除了卧榻不良于行的王贲,傅溪三人都鱼贯而出。

那宫厩侍从跪伏在地上:“王上,小人负责为御马清扫宫厩,从来不敢怠慢。半月前小人撞见一面生的宫人给长安君的良驹喂草料,心生怀疑,上前细看,才知那草料中竟掺杂了疯草……”

“你可知背后是谁指使?”成矫沉不住气,高声喝问。

赵高一惊,抬眼望去,望见傅溪三人,埋下头去,竟支支吾吾不敢出声。

秦政观他神色有异,心中已了然了大半。

成矫却不察觉,愤怒地揪着赵高的衣襟,连声追问。

赵高又瞧了眼芈芙,低声嗫嚅道:“小人远远跟在那宫人身后,同他会面的是公孙熊……熊豪。”

此话一出口,殿内顿时鸦雀无声,芈芙含泪尖声反驳:“你说谎!”

但她也清楚这小小宫人哪敢诳语污蔑她兄长,更何况依熊豪的身形,绝无可能认错。

她顿觉无地自容,不敢再看身后榻上的王贲一眼,以袖捂脸跑开。

傅溪想要追,又被秦政拦住,这种事情,外人实在插不了手,左右宫人跟着,芈芙出不了事。

成矫恨那熊豪暗中加害他不成,反害得阿贲受此折磨,心中也迁怒于芈芙,当下也不表示,只是放开赵高衣襟,主动替他请赏:“王兄,这人此次有功,不如赏他点什么。”

赵高忙道:“能为王上解忧,已是三生有幸,小人不求任何赏赐。”

秦政脸上看不出喜怒:“检举有功,当赏一百金,另加职一级。”

傅溪挑眉,好奇之余,多看了两眼这机灵的宫人,怎得有人说奉承话听起来会如此真诚?

“你知情不报,酿成大祸,罪加一等,功过相抵,杖责三十,以儆效尤。”秦政声音转冷。

如此小人行径,趁早打发出去,免得脏了她和成矫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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