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的人很轻,他大约从小就比别人瘦的多。
一路走回居所,安鹤予也没有想把黑格放下来的意思,觉察到他动了动,但似是也觉得自己理亏,最终也没有出声,任他背进了卧室,再轻轻地放在床上。
“你给我搁这儿干嘛,我已经没事了,不信你看。”
床上的人变回原本样子,安鹤予却莫名没敢直视,装作低头理着自己的袖子,“睡觉啊,不是困了吗。”
某格:好像给自己挖了个坑...
“..哈..哈哈..其实现在也不是很困了..而且我这个异能特性,精力也完全够的。”
“完全不用休息是吧,不然你认为我什么会觉得黎白歌是你?或者反正可以更新,然后再来一遍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
明明语气慢条斯理的,怎么感觉更不好糊弄了..
“你也知道,我之前惹的人比较多,睡觉总是不放心,现在都形成习惯了。”某人试图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那我就在这里守着,不会有安全问题的”,顺势拉开椅子,拿起书桌上的资料,安鹤予俨然一副随时可以开始办公了的架势。
被一顿操作震惊了的黑格最终还是认命地躺下了,不知道是旁边有人守着的缘故,或是久违不曾感受过床,倒是有种安心的感觉。
不消时,一旁的呼吸声变得平缓均匀,盯着一行字许久没能挪下去的安鹤予,目光从纸张尖尖的角滑到散落在枕头边雾黑的发丝上,未曾惊动,然后明目张胆地流连到那人睡着的脸上。
睡着的黑格,锋利张扬的红眸阖上,整个面容竟是柔和的,鼻子挺俏秀气,嘴唇不似黎白歌时淡而薄,下唇要稍饱满些,一点红意像朱笔晕染。让他想起这人戴着墨镜时,露出的下半张脸其实是有些女相的精致感,只不过大多时候人们都会被那双过于高调明艳的眼眸和张扬的笑容夺去所有的视线。
他好似永远在笑着,日子久了,连音调都是上扬的,真心或是假意也就一并囫囵吞枣地嵌进去了,但黎白歌也好,黎也罢,又或是昨夜的那个孩子,他的分身是不爱笑的,他真实的现在和虚假的过往之间隔着厚厚的面具,就像安鹤予也知道,现在同他揶揄玩笑的黑格和他最真实的自我之间一样隔着他跨不过的壁垒。
不过是能侥幸陪伴一段的同路人,就连他们的相遇也是各自计划下的结果,怎么就偏偏让他觉得他们之间会有真心。
大约是黑格的坦诚?他知晓自己监视着他和鹄羽的日常,猜的到自己作为亡灵召唤者必然会通过青玉沉查探到他的过去,也明白广场上面对曲衍的追杀是自己先收回了本可以的援手,他了解自己所有的算计,却坦然接受得仿佛一切无可指摘。
可异心人惯不敢视神明。
安鹤予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在望着旷白的房顶出神时,浮出脑海的,除了父母,鹄羽,竟也有了旁人的身影。人见之与己身相似者而生认同,因己身被看见的诉求而生好感,所以他对他的好感大概从他六年前窥见的复仇便开始了;见之己身求不得处而生欲,世人说他疯魔,可他偏喜欢他光明正大的宣战和不加掩饰的偏护,爱与恨都坦荡炽烈。注视久了便滋养成贪,夜阑人静时隐秘生长的野望朝朝暮暮地向他念着,奢望这样的眸光可否也有一日能为自己而燃;但怜与欲也生忧惧,对黑格这样的人尤甚,从他动心的那一刻起,他爱他眼底不被束缚的鲜活,却也害怕那红色的星火会毫无顾忌地连自身一并焚尽。
身旁人纤细白皙的手腕悬出床边,在日光中泛出莹白的光晕,恍惚眼前又冲入早上他背着人时的景象,纤弱得一把可握的脚踝一下一下地晃进他的眼里,而他,连半分指节都不敢弯曲。
红发的青年闭上眼,将头缓缓靠过椅背,贴在床头伸出的影子旁。
欢迎走入黑暗..
若我从一开始便想将你拖入更深的海底。
更一篇没走剧情的鹤的心理走向..
关于鹤说的坦诚,可能旁观者看是正常可以理解的,但我总觉得代入人性,在涉及到自己利益时可以看到他人的苦衷和理由并理解其实不是那么容易,同样能察觉到他人看到了自己的苦衷而感怀也不是那么容易。
害,一个恋爱脑的单向自我攻略纪实罢了 ∠( ? 」∠)_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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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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