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梦远书城!手机版

您的位置 : 梦远书城 > 宫斗宅斗 > [人气角色扮演中]白鸽纪 > 第22章 玉坠

第22章 玉坠

收到属下传来临如晔要派人前来的消息,还未来得及有动作,身旁的人眉头却突然皱起,显出惶急的神情。

仿若只是要叫醒他,手却不由自主伸过去想要抚平。

堪堪触到青年额头悬翘发丝的同时,一声急切的话语从青年紧闭的眉眼下传出。

不要去...

他辨识出,是这三个字。

下一瞬,脖颈处传来一丝凉意,后知后觉地牵起细密的刺痛。

他未动,甚至未看一眼抵在颈上的匕首,一双金眸只是平和地注视着对面的人,了无生机和温度的狠厉,是他第一次见到他的样子。

半秒后,恢复清明的红眸眨了眨,显出些局促,收回匕首,没了金属的阻隔,细细的红沿着冷白的皮肤蜿蜒下来。

“你怎么都不躲一下,或者,用异能也行啊..”含着歉意的话语愈说愈低。

“无事,小伤。收到消息,临如晔一会儿会派人来。”安鹤予的声音一贯的温温和和,自然的转移了话题。

“你难不成会真切下去?”转身离开时,带着揶揄笑意的眸子扫向床上还在愧疚的人。

“唉,等等,我给你恢复了”,匆忙间探身只揪住了一小段袖口。被拉住的人停下脚步,一挑眉回过身来,笑意移到了脸上。

“我认真的,我的异能如果要对高于自己阶位的人生效,是必须这人自己相信的。”

大名鼎鼎玩世不恭的幻术师,一派真诚的解释着。

“你信我吗?”玩笑间嘴角勾起弧度,未添仇恨的瞳孔,像天边尚留余温的红霞。

而他在红霞中,看见了自己。

......

一阵轻微的痒意,再去触碰时,创口连同血液都消失的一干二净,只徒留着细密的疼痛隐在光洁的外表下,三秒,五秒...堪堪褪去。

昨晚刚清了整个第三区的势力,占了舒读的位置,今天临如晔就派人来请,估摸着也逃不脱一个鸿门宴。易容后的安鹤予裹着宽大的斗篷跟随白色制服的人走进临氏的大门,不远处的黑鸦跟着悄无声息地滑入庭院内。

带路的管家在门口被赶来的人截住,也没有避讳的意思,管家听后只是随意的挥挥手打发了,“什么杂七杂八的都汇报,覃迁是个哪冒出来的,没事干自己往十三区跑,不知道那条疯狗掠夺多了异能早就得了失心疯,被杀了怪谁...”

说者无心,身后听着的一人一鸦却是暗戳戳地对视一眼,然后各自扭开望天。借着管家前去通报的时机,黑鸦落在安鹤予肩头。

“放心,不是我亲自动的手。”

“我保证我没有失心疯,丹那个是他自己的原因。”

几乎同时出声,再次对视一眼,装作环视周围的样子,安鹤予侧头挡住肩上的黑鸦,续上后面的轻语:“覃迁怀疑你是幻术师,昨晚跟在后面追到了十三区,我在路上把他解决了,尸体丢进了丹的领地。......不过,你之前是跟我说过临染住在西南角吗,我怎么感觉到那面有两个很强的远超于我的能量体波动...”

烛影摇曳,树影婆娑,跪坐在案几后的人静默不动,脖颈上方空空如也。落脚于阁楼外的栏杆上,黑格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光景。屋里已无他人,前方的桌子上,临染的头颅端正地摆在上面,长发披散开,像某种诡异的宗教图腾。

走进屋内,昨晚相同的地方,她满脸疲惫却执拗地称他为朋友,而今他再次站在这里,她的瞳孔早已涣散,淡了弥留的了然和无望。

事发前临染像是在写东西,桌上的信纸笔迹端秀。

————

夜安,我的朋友。

昨日一别回首觉得是我太自傲了,一直以来的问题至今竟也改不了,早年自诩可洞察世事,掌高阶异能,便想改写因果,到头来发现不过是虚妄,是我扭转不了的命数,也是临氏和这世道的命数。

有时候我会想,若是重来一次,也许我该顺应天意,不知可否比现在好过一分。不过时至今日就算最后的执迷不悟也罢,我还是想听信于本心。我的朋友,我会在明日以临氏,以染目之名为你正名,你会是最终的执火人,幻术师的名号不应在恶意的引导下与欺诈和罪孽划至一处。妄定之举,希望你可理解...

————

未述完的歉意永远的停笔于此,信的下半部分被血迹浸没,字迹和着血液在烛光下一并晕成褐色。

突然间,似是有所察觉,银色长刀向门外的树林处疾驰射去,黑格紧跟着追过去。

刀在某处空气前被阻隔住,块块碎裂,一个身着斗篷的身影显现出来,“倒是忘了,你掠夺了个好异能”,抬手拉下兜帽,露出了俞晓迷茫美丽的脸,“真令人伤心,对我怀疑的竟然这般早。”

“你在一鸣身边意图做什么。”青年的嗓音没有丝毫的缓和。

“意图?我是他的朋友,当然是帮他。”

“我可不觉得一鸣知晓自己还有个帝国仅存不多的ss阶朋友。”

锋利的刀阵具现,围堵中心的人却泰然自若,没有一丝防御的打算,只见尖刀在最后一刻将要接触之时自动化为虚影散去。

他知晓我的异能。

这人了解我远比我了解他要多。

“我向来不喜欢太聪明还不听话的生命”,逆风速起,虚拟的空间眨眼将二人包裹在内。

领域型异能——游戏世界

尖刺和利刃组成的“方块”紧随着青年的身影掉落,领域压制下包括“瞬移”在内的一切空间型异能都不能使用,很快不可避免地就挂了彩。

不过他发现在整个偌大布满各式游戏样式的空间内,俞晓在试图将他限制在俄罗斯方块的区域中,每当他快到达边界时,阻碍和围堵都会格外多。

“黑格,你总是能给人惊喜,其实现在的你也算称得上强大,只不过有些事还是不要探究的过深,既在局中,就要有身为棋子的自觉。”

“是吗?”

“既是棋局,那就下场一起玩啊。”一个晃身的假象晃过攻击,黑色的人影侧滑出现在旁边左轮手枪的围场里。

“达成条件触发,本游戏需两人进行。”

漠然的机械音响起,下一瞬,俞晓的身影同样出现于围场内。

金发少年的眉头轻皱,“临染的事还没有告诉你吗,洞若观火者,往往也累及自身,不得善终。”

中央的左轮手枪开始转动。朝向脸上挂着轻慢笑容的青年。

“为什么杀临染。”

“临染要为幻术师正名,一直以来为前公会和预言师复仇的英雄突然和贵族走在了一块,你说潮汐的人,或者说一鸣该怎么想,我是在帮你维护好和盟友的关系。”

“你很了解我。”

“我救过你。”俞晓脸上带着一贯单纯无害的笑意。

“砰—— 砰——”

两声枪响,击在黑格的肩腹处。

求得真相的同时也要承受不可预知的创伤,这是这场赌博很公平的游戏规则。

枪口转向俞晓。

“你很在意一鸣。”

“也在意潮汐和前公会的人。”

黑发青年未发一言,猛然射出的子弹却依旧贯穿了俞晓的上臂。

“你也忘不了预言师,其实你好像也猜到了些,但又不敢确定。”

穿过右胸的伤口作为回应,少年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现在,我给你确定的机会。”

黑黝黝的枪口缓缓转回,正对着黑色风衣心口处。

“...六年前..”

“你是不是......”

“黑格!”

未说完的话被来人匆忙打断,几个临氏的护卫和管家攻向俞晓静滞的本体。

虚拟空间受到扰动,都没有分给场外一个眼神,消失前少年轻笑了一下,眉目间竟有种年长者的劝慰。

“过于机敏,不是好事。”

解决了临氏的人赶来的安鹤予,看着林间静立不动的两人,上方虚幻的空间内,黑格在一步步走向他要的真相,伴着一朵朵血色的花绽裂在下方实体的身上。

而他不能阻止。

他们是同样从血色中走来的人,就像飞蛾趋光的必然性,若要往前走,是天光或是火光都无法再回头。

但他也还是制止了,行动比意识要快得多,那一瞬间,他脑海中只是单纯觉得,如果黑格真的问出了那个问题,对他而言就是真的万劫不复。

他想拉住他。

恢复神思的黑格垂手而立,眼底极端的压抑和汹涌并存。他低头看了看身上,笑了,墨黑的布料被濡湿,翻卷成花瓣妖冶的形状,很狼狈,却也很无所谓,仿佛狼狈的天经地义又理所应当。

有时候安鹤予觉得黑格这人顽韧地像广漠里的胡杨,就算烈火焚灼,枝和刺也遒劲得永生不灭,有时候又觉得他脆弱得像晦暗不明的烛火。

就像现在这样,敛去了伤痕的同时,也敛去了所有的情绪和棱角,他靠在树上,侧头看向薄雾后的阁楼,与临染遥遥相望。

“小红,我和你不一样。我没有家族,亲属的重托,我甚至,没有一个身份和理由。”

“我有的,不过是些残破的往事。”

“从前我将它当做姑且撑着我徒留在这世间的念想,可如今,它好像要撑不住了。”

他的声音无喜无怒,悠远得像从过往的时空而来,月色绕过林叶落在他脸上,让安鹤予想起那个曾对着他讲述的黎的眼睛。

安鹤予知道,俞晓最后的那枪到底还是无声的开了,他在黑格的眼里看到了他原以为这辈子不会见到的——疲倦。本可燎原的炬火刹然间失去了审判的资格,众人的目光却又让它不得熄灭,就如他看不清黑格眼底的倦,是想求生,求死,又或者是,求一个生的意义。

有那么一瞬间,安鹤予脑海里涌出过一个荒唐的念头,就此收手,家族,帝国,公会,就此翻过,他们就这样徘徊于黑暗中,不觅天光,也不殉于火光。

但终究不可,像他看着黑格隐去身上的枪伤,他猜想,这些痛感要多久才会消除,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还是说那些层层叠叠的陈舸旧疾才是他的生命。

无法回应,身旁的人轻轻地笑了,“算了,我本就命贱,留在哪里,便就留在那儿了,不过一个实验体,指不定哪天累积的异能多了......”

轻笑的话语被环过颈间的双手截住,系好绳扣后安鹤予微微迟凝了一下收回手,“我小时候常常生病,母亲就将这玉坠挂在我脖上,说有安氏先祖的灵韵,会护人长命百岁。”

低头拿起端详,碧绿色泽,一大一小两个似水滴似灵魄形状的玉首尾环绕相接,较大者呈包裹状略围住较小者。

“是轮回,也是庇佑。”

顺指间滑落,玉坠贴在锁骨之下,尚留前一人的温度。

天边薄雾渐散,有光欲从林间降落。

“走吧,临如晔的人快来了。”没有接续之前的话题,黑发黑衣的人转身走入迷雾深处,最后一次,在临染的目送之下。

夜安,

我的朋友。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难渡

小船三年又三年

至死靡他

穿书假千金作威作福

如何阻止男主发疯[歌剧魅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