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涌的能量在体内冲撞着,两个强者的献祭早已让场内寂静无声。要知道对于平民或者低阶异能者来说,一个b级的强者足以称霸一方地界,更何况还是前公会赫赫有名但一度被认为生死未卜的两个人。
而献祭这种方式,虽然一直存在,但成功要求极高,需要献祭者和承受者之间相熟到可以接纳彼此的能量共存。这也是相比于掠夺,它更鲜少在人们面前展现的原因。
在场民众心里,现在的黑格,几乎没有人能怀疑将是这场上,甚至可能都是目前帝国最强的人。从一开始就不断攀升的无形的信念终于达到了顶峰,像是咔哒打开了一个阀门,黑格几乎条件反射地下意识就感受到体内的变化。
自己进阶了,在两人的异能融汇和数以百计的人的信念的加持下,晋升成了S阶!
长刀重新腾起,集合了三个人的力量破空直刺向封久渠的眉心。两个s级和一个b级的力量,就算是霜不言,以他现在离体的形式也无法抗衡。
事情到这里,该终结了。
极具压缩的能量带起刺目的光芒,但就在堪堪触到皮肤之时却突然定住了。黑格皱眉,再次输力。但直至上到十成十的力量,甚至身后桑飞羚花遗之的身形已经慢慢有了透明化的趋势,还是没能推进半尺。就像是有只不可抗拒的手隔空握住了刀柄,而眼前人在低垂的青绿色发丝下直视着黑格,他甚至看得清他讽刺勾起的嘴角。赤红的眸子中怒色浮现,星星点点跳动着的红色火苗也从他的身上开始浮现。
霜不言必须死,不光是因为他们这些牵扯不清的恩怨,也为了在场的所有人。
看到黑格**的趋势,场外的安鹤予和丹几乎是没有丝毫迟疑地在身上也闪现出金色和银色的星火。长刀周围的空间已经被极度庞大压缩的能量破出了丝丝电光似的裂纹,可刀尖却迟迟不曾前进分毫。
五色光芒闪耀,今天一天内带来的震撼可能比很多人一生见到的都多。五个顶级强者不惜自爆也要杀掉一个人,而如今竟然还被他顶住了?!
眼见着红色的火光即将愈演愈烈,全然是以不耗尽自己焚烬这天地不罢休之势。半空中终是传来一声缓缓的叹息。
“阁下何必这么坚持。”
乳白色的光芒从刀尖处如水波纹般浮现,然后这凝结了所有人倾力一击的武器竟然就这么无声地被溶解了。
没有对抗,没有能量波炸裂,就仿佛是被吸收,被吞没般的,轻而易举地就弥散了。
白光猛然扩散出去,眨眼间黑格就被笼罩在一片纯白之中,周围再无他物。
一个白衣白发粉眸,辨不清是男是女的人影缓缓显露出来,带着一点没有受方才剑拔弩张氛围影响的温和笑意,对黑格开口道:
“或许,我该称一句,好久不见。”
眼前的人没有动,他直视着他,没有旁人的敬畏或畏惧,也没有他以为的知道了真相的愤怒或是激动,是审视,冷漠的评估性的审视。
天秤脑海里几乎一瞬间就冒出了一个念头:真是个天生的绝佳火种。
他的眼睛能看得见这世间万物,自然也看得见这个年轻人的每一个瞬间,可他见过的每一面和如今实际真正对视起来竟然还都不同。
烈火烧不折的筋骨。
静默的几秒终是以黑格低头的一个冷笑打断,一个物体被他不知从哪里变出来扔到了天秤脚边,细看,是一个年份久远包装纸早已卷边磨损的糖。
“先知又是何意,予我能力,引我道路,如今却又阻我结果。” 红眸上挑,问罪之意明显。
“现在不行。”简短却仍旧温和的回答,好似从没有能引起这人生气的事,但同样也没有解释的意思。
“若我非要他死呢。”
强行唤起体内先前被切断压制的能量,周身荧荧灭灭的火苗重新挣扎着燃起,只是比刚才黯淡了不止一星半点。
天秤甚至都没有动一下身形,只是张口说话这一个起势,黑格的异能就再度被强行压了回去,熄灭的干干净净。如果说他方才晋升S阶时,异能的感觉宛如广博海洋,那天秤现在给他的感觉就像宇宙。没有一丝一毫的对抗感,仅仅就是吞噬。
“不要白费力气了。不用说你身上这点,这世间所有的异能都是来源于我。”
“更何况,既然我都出现了,这件事情就必然要妥善处理好。”
天秤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但看着黑格眼神里逐渐愈演愈烈的不甘与冷冽和他体内还在跃跃欲试的能量波动,末了他还是添了一句,“我可以让你杀掉霜不言,只是不能是现在。”
“我来找你是有正事相商。”
“桑飞羚已经告诉给你了你是火种的事实,我们世间的异能能够源源不断在人的身上留存更替,靠的是能量稳态的平衡正常运行。你可以理解为一个能量池,贮存着构成所有异能的能量,其中需要通过进出转换来使水池的水得到更新和维持平衡。简而言之就是现存的异能者身死,能量回归池中,通过净化后形成新的异能赋予给新的载体。而我就是这个调控的阀门。”
“帝国在一段时间的稳定之后,能量长期存储在高阶异能者的体内,得不到流通能量池就会日趋匮乏。这是这个世界运行机制的弊病,我也没有办法。所以这也就是贵族行事张扬跋扈但我必须保留一部分,同时也要培养民间组织来对抗贵族的原因。统治阶层的更新换代和政权交替和保持能量平衡与历史前进最自然而然的方式。”
“如今能量池已经又要到了临界点的位置。但潮汐还尚未完善。所以我需要你带领他们推翻现在的贵族,直至能量池重新稳定时结束战争。必要时,可能需要你来补全这个疏漏。”
自从发觉先知可以控制自己的能量,反抗毫无意义时,黑格就开始一言不发地听着,同时暗暗观察着周边的环境。他在这个密闭领域内联系不到外界,但先知能在这气定神闲地跟他说话,而且从他们方才杀霜不言时,他迟迟不愿露面,直到他们宁愿都自爆,先知才现身阻止。说明他应该不愿外界大众知道他的存在,他要的只是现下保住自己和霜不言的生命。
所以外界现在很大几率应该是处在一种时间静止的状态里。那么桑飞羚安鹤予他们应该暂时还不会有危险。
但状态解除了就不好说了。自爆之势一旦开始就是不可逆的。
等到先知说完那一段话,黑格没有立刻回应,而是反问道:“世间的异能重要,民众的命是命。那前公会死去的人,我的朋友的命就不是命,为了杀霜不言献祭的异能就不算能量了吗?”
“他们死了,我对自己异能的控制可也就不确定了。”
天秤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视线交互处,互不退让。淡白的眼睫朝下轻遮,天秤笑了,“这种时候还要跟我谈判。和霜不言说的一样,你确实总能给人惊喜。”
他一挥手,白色的浓雾散去,露出下方静止的人和物。
“我本不愿干涉自然的法则,不过为了世界规则本身,几条命而已。但是现在本身能量池就已极度匮乏,能做到什么程度,我也不确定。”
说着荧白长发悬空,周身隐隐有巨大能量场的波动痕迹。
“慢着,既然能量本身就不足了,直接拿那两个人的来补偿吧。”黑格手一指下方的曲暝和封久渠,“反正你要保的只是霜不言的命不是吗。”
天秤顿了一下,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阁下还真是寸步不让。”
乳白色的光晕重新向曲暝和封久渠笼罩而去,短暂被解开束缚的二人看见现状眼神是充斥而出的恐惧。紫绿两色的异能本命技能不要命地往外冲试图构建防御,但还是如果热水融冰般一寸寸消弭着。
“天秤,你答应过族长,不会对曲家出手的....”声嘶力竭的话还没说完,乳白的光晕就顺着着被消融的异能一直蔓延到了二人身体上。
只是片刻间,世上就再不存在这两个人了,只留下封久渠的巨剑因为没了支撑物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黑格沉默地看着先知就这么面带笑意地溶解了封,曲二人,再接着将荧白的能量注入到献祭的几人身体里,眉头确实越发簇紧。
这几乎就是单方面随心所欲的予夺生杀。
各人身上的火焰熄灭下去,几人并没有像那两个人一样被解除唤醒,而是直接就昏迷了过去。
“他们无事,只是陷入异能重构期,一个小时之后就会清醒恢复。”
淡粉的眸子再次看向回黑格,声线温柔,“这次,阁下可满意了?”
阴影下年轻人的喉结轻微地滚动了一下,重现在光亮中时也挂起笑容,“好啊,我答应你。”
“嗯,我会让雾雨来接你,这一阵子你先来皇室做帝国的先知,一鸣他们我会让他们按计划攻上浮空城。”
“给我一周的时间。”
“先知大人...,应该不急就这7天吧。” 对视回去,这次,赤红的眸子里倒是少了很多敌意。
“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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