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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证据

姚涛话并不多,但有时候开口就有奇效。

被她这么一打岔,先前因为前线有星虫、后方疑似又出现危机造成的紧张气氛缓和了不少。

叶景璇倒是没有一口否定姚涛这个看起来不怎么现实的思路:“3区对合并精神力和过往物理原理的尝试在几个内层塔之间进展确实还可以,你们要朝这个方向挖掘一下也行。但我是觉得,防备她们的优先级还是不能超过防御星虫。”

晏毫想到的角度却不同:“我们收到的工业区消息差不多,甚至内层塔应该比外层塔还多一些。为什么我完全没有听说科技部更偏向于封闭者的风声?你是有什么特殊的渠道吗?”

要对待一个问题拿出预案,首先得确认这个问题是真的存在。要不然讨论半天怎么做,其实前提都不对,那直接就全浪费时间又浪费感情了。

晏毫倒也不是不信任叶景璇,但是“科技部可能倒向了支持封闭者的方案”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至少,她需要看到足够的证据。

“因为你们不爱上网冲浪。”叶景璇耸耸肩,“当然,这习惯对能力者的任务确实没什么大用。但是如果要做舆情分析,至少也得知道有哪些观点和讨论已经存在了,不然它们进不了分析组就会直接被漏掉。”

“嗯……你这么说的话,在今年新人觉醒测试那天,大众关于能力者方案和封闭者方案的讨论确实是热度比较大的。”晏毫一般都只在需要执行护送任务和处理星虫突袭事件必须进工业区的时候才看看网络。其它时间她根本就不能进工业区,网络再热闹和她有什么关系?

“我说的不是这个。封闭者指控能力者的存在可能危害整个社会,你应该知道有这回事吧?”

晏毫不知道叶景璇怎么就专门提起了这件事:“知道是知道,但是封闭者说得那么难听,我肯定不会仔细看细节。”

“新人们呢?”叶景璇刻意地点了所有新人的名字。

之前讨论的时候,叶千尘已经拍掉了身上的草叶,把自己收拾了一下躲在叶景璇背后默默观察楚云影,大有一种大树底下好乘凉的架势。

“我当然知道。”叶千尘从叶景璇背后探出来半个脑袋抢答,虽然叶景璇肯定知道她知道,但也要和她的同学们交换信息。

连天工:“不知道。”

黎敏:“书上学过吗?”

王玉锦:“这是我们应该要知道的事情吗?”

罗令慧:“封闭者在网上说我们?”

楚云影最后一个才回答:“中午吃饭的时候晏姐提到过,封闭者不想让我们做有些事情,叶老师说的是这个吗?”

叶景璇心里对一群人的反应大概评估了一下,别说新人们了,就是晏毫和姚涛恐怕对细节也是不够了解的,这样即使摆出证据,她们也很难知道那为什么是一个证据:“长话短说,封闭者对能力者主要有几条指控,哨兵和向导的身份二元分类,建立搭档关系感情主导不理性,重视搭档导致占有欲,沉迷身体**,但是这些指控一打眼看过去就和星虫没有任何关系,所以细节我就不展开了。只有一条是真的和星虫有关,是说能力者和星虫相伴共生,是因为存在能力者才诱发了星虫。”

“……你都是从哪里收集到这些东西的。”晏毫听着这一条条的,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封闭者说怪话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至少普遍的舆论风向还是能力者抗击星虫,还是说,你有证据最后这个夹带在里面的歪风和科技部有关?”

叶景璇抽丝剥茧地分析:“这个论调能够流传出来,被我随随便便看到,而且在舆情分析里呈现自然扩增的趋势,就至少说明,科技部没有干预。这个论调出来之前,端水是行得通的,因为科技部本来也就在找有没有其它对付星虫的可能性。能力者对抗星虫和封闭者屏蔽星虫的方案并不是等价的,支持能力者对抗星虫的方案,未分化大众和封闭者该怎么生活怎么生活,没有人会要求所有人都变成能力者;支持封闭者屏蔽星虫的方案,未分化大众可能是有办法变成封闭者,但是能力者要去哪里?但是这个‘能力者诱发星虫’的说辞已经非常明显想要针对能力者了。在这种情况下,端水或者中立就已经是在跟着一起反对能力者。科技部又不傻,怎么可能被动地做封闭者的枪,更别说现在大部分活跃的封闭者都参与了从头合成计划。以我对科技部的了解,她们不应该这样。所以我其实更倾向于科技部出现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问题。”

“没想到你这么给科技部的人找补,我还以为你挺反对她们呢。”晏毫听到最后有些哑然失笑。

“要是没有星虫,我现在也该安家在那里的。”科技部有一个专属区域,只有终身科研人员可以入住。星虫潮涌前,叶景璇距离终身科研人员的标准只有两项还没能满足。但是她觉醒成为第一批能力者,此后就再也没有机会回到中心研究所。

“好吧,回去之后我会去跑一下这几个月的舆情分析,但是我有一个问题,你把这么大的事情和这些新人们说会不会不太好?而且看起来是专程要告诉她们?”晏毫有点担忧地看着一圈努力地高速运转自己的大脑来消化叶景璇所说信息的新人们——新脑子就是好用,她们看起来好像是能理解得七七八八的。

“还好吧?不要小看年轻人。她们进塔之前,接受的社会宣传是,加入能力者塔意味着战斗到星虫退却那一天或者战死沙场。但她们还是勇敢地来了。”叶景璇环顾了一圈新人们,是她意料之中的坚强,“一定要说的话,也确实有一种可能性会让科技部考虑完全放弃能力者。”

“什么?”晏毫以为这个话题已经过去了,没想到叶景璇又转回来了。

叶景璇说:“能力者延续问题。从能力者塔建成算起,每年的折损人数一直是超过递补人数的,全靠最初那几年成年的觉醒人数足够多维持着存量而已。如果能力者觉醒率和合格率没有大幅度的改变,当年的出生人数就可以用来预测16年之后补充的能力者数量。问题是,星虫战争之后,体内发育计划重启,出生率到现在都还没有回到千分之十,维持工业区的社会规模可能都有困难,本来就有不少人是不愿意再分流给能力者的。虽然她们还是耐心地等到了今年看看体内发育的新生代是不是会有惊喜——但现在大家都看到没有惊喜了,封闭者的预案也就被重新考虑起来了。”

晏毫说:“我觉得这个推测比你给科技部洗白正常多了。”

叶景璇翻个白眼:“不正常,封闭者可能不知道,科技部可是知道星虫有能力攻击没有精神力的人。我一直都认为,星虫现在只盯精神力最高的能力者,背后应该有什么我们还没搞清楚或者没想到的原因,而不是因为它们就不能欺负弱小。封闭者根本就没办法证明所有人都做封闭者就一定是安全的,而我们只要还在前线,最起码未分化人群和封闭者就是安全的,所以就算从她们自身的利益来考虑,都不应该考虑让我们倒掉。”

中午吃饭的剧情在17章……竟然已经是一个多月前的更新,她们还没有过完这半天,对不起她们,一定要多写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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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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