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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高城被一个侍应生领着走过来,手里还端着那杯茶,他来得早了一些,也不太喜欢这种吵闹的地方,就找了个位子要了杯酒,结果那种他没记清楚名字的洋酒跟他不太对付,一杯下去就有些难受,他那两个警卫员在这种事儿上是没眼力见的,只顾着东张西望地看热闹,他才自己去找人要解酒汤,又费了半天功夫,这会儿才被谢世瑛派出去的人找到。

“七哥,”谢世瑛向他招手,“你是不是早来了,我跟二哥都刚到不久。”

“没事儿,”高城摆摆手,把茶杯搁在桌上,自己也坐了下来,看看对面咬着烟的人,“怎么舍得从广州回来了,上海出什么事儿了?”

袁朗叹口气,“也不算出事儿,就是闸北那边一直缓不过来,几个厂,多少人营生都在里面,不能放任不管,总得救一救。”

“打算在这里长待了?”高城问道。

“应该是,”袁朗看看他身后,“你那两个手下跑哪儿去了,这次没跟着你?”

“我让他俩自己玩儿去了,”高城有点无奈,“又不是在北平了,还用得着天天跟着我,小题大做的。”

“别的地方不敢说,”谢世瑛笑笑,“在法租界这边肯定是安全的,七哥你也是,明明就一直在上海,什么聚会邀请你还总是拒绝,也该和我们多亲近亲近,对你也是有好处的。”

高城看他一眼,心里对他是不待见的,但面上也不方便表露得太明显,“我就是这样,人多就烦,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哟,”袁朗看着觉得好笑,“高副主任不是刚刚升迁,怎么心气儿还是不顺啊。”

“你别跟我提这个,”高城道,“我没你们有本事,这种虚职放我身上我难受。”

谢世瑛心里有些尴尬,他不算是那种八面玲珑长袖善舞的人,遇到脾性耿直又拿他无奈何的人也是无计可施。

高城他父亲过去是东北王的部下,北伐后就被收编了,他上中学前一直生活在奉天,本来要去读军校,但他父亲被政敌排挤,让他没能读成,后去他去上海的警察学校读了书,毕业后被调回东北任驻军连长,过了两年又跟着少帅去北平驻扎,“九一八”之后他上报了无数次,想自请回去东北,结果一一被拒,这时候北平也是风云变幻,他家里人包括他自己遭遇了数次暗杀,无奈之下,他父亲把他送来了上海避难,安排他去了华界警察局的人事室。

谢世瑛自己家权势炽盛,但也明白他们的根系都在上海,放到别处就不一定如何,和高城这种真正上过战场、领过兵的高官子弟比起来,他就算龙游浅滩、虎落平阳,那也终归是龙是虎,高家算上表亲兄弟姐妹共有八个,高城排行第七,谢世瑛自己年龄小,就也喊他一声“七哥”了。

袁朗刚从广州回来,一心想着闸北那几个工厂的事,便和高城聊起政界和商界的事情,谢世瑛听了一会儿觉得无聊,找了借口自己跳舞玩耍去了,见他走了,一直在不远处的甘小宁和马小帅也就走了过来,笑嘻嘻地和袁朗打招呼。

袁朗也对他们笑笑,他对这两个年轻人印象不错,前些年他在北平的时候因为一些事故结识了高城,那时候他们两个就在他身边做警卫员,如今到了上海也还一直跟着。

“那什么,你怎么跟那种人结拜了啊,”高城放松了些,“听他喊你‘二哥’我还被吓了一跳。”

“不算结拜,”袁朗道,“我前年在英国待了几个月,他也正好和他母亲在那边,那小子在国外被人绑架了,找他老头子要赎金,他身边人手不够,跟着的人跑来找我求助,我就顺手救了他。”

“我记得谢老头有好几房太太吧,但是就两个儿子,他,还有一个大的,大的那个是不是前几年就没了。”

“是,”袁朗点点头,“横社这两年风头挺盛的,荣社新上来的人最近动作也不少,李宗良知道我回来肯定要邀请我,到时候我也得去会会他。”

那把六弦的吉他琴一直放在矮沙发上,他在说话间用手指一下一下地拨着弦。

“这地方不好待,”高城道,“没几个人真想做事儿,都是斗来斗去的,在这儿待着我就闷气。”

第二天一早,许三多便又去找了成才,史今今天轮休,本来想着和他一起去打点打点,被他拒下了,说不能总是依赖着他,于是只能有些担忧的看着他出了门,还是放心不下。

吴哲刚吃过饭,正在堂屋前让小飞骑在他肩上看屋檐上的鸟窝,闻言玩笑道,“鸟妈妈,别担心了,小鸟比你想的有力量,早就会飞了。”

史今无奈地笑笑,他是习惯操心了,那边伍六一穿戴好了刚迈出门,迎面差点跟一个穿着长衫、戴着圆框眼镜的中年人撞上,那人看到他愣了一下,又客气地开口询问,“请问吴哲先生是住在这里吗?”

“是,你是?”伍六一疑惑的看看他。

听到动静的吴哲连忙放下小飞跑了过来,看到来人有些惊喜道,“刘先生,您这么快就来找我了?”

伍六一看他们认识,就邀请他进屋去坐,刘先生摆摆手,说自己一会儿还有事,就不坐了,和吴哲说几句话就好。

“是贵校招聘的事吗?”吴哲问道。

“算也不算,”刘先生笑笑,“我猜你现在大概缺个营生,就想先推荐你去一户人家里做教英文和法文的先生,你看如何?”

“当然好,多谢您记挂我的事,”吴哲向他道谢,“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家,我从前倒是给人做过家庭教师,还算有经验。”

“这就是我想同你商量的了,”刘先生苦笑一声,“这可算是个上海的大户人家,主人是在政府里做处长的,想请先生的是他家二小姐,旁的倒是没什么,就是这位小姐脾性骄横了些,爱提些刁钻问题,对学习也不算太用心,之前就请过我们学校的先生,不过成效不好,她不满意就把人辞退了,我想着你是留洋回来的年轻人,兴许可以去试试,乔家雇先生给的薪资是好的。”

吴哲点点头,再次感谢他,“多谢您,做先生就是教学生,做家庭教师也要看和学生脾性合不合得来,不管怎样我都愿意去试试。”

刘先生听了他的话便放心了些,把写好的推荐信交给了他,吴哲也没再犹豫纠结,听他说今天之内随时可以到乔家去,中午过后便收拾停当,带上了些英文和法文的书出发了。

乔家住在法租界,距离最繁华的街区不远,在闹中取静的一片洋楼区里,乔公馆在外面看着是白色为主、金色为辅,建的高雅气派,一共两层高,面积相当的大,前后各带着一片花园草地,全是些西式的园艺花草。

吴哲走过那扇高大的镂空铁艺大门,看到那建筑的白色大门旁挂着“乔府”二字,他抬手敲了敲门,里面很快就有人过来应门,一个中年妇人打开门,见到他后也没有多问什么,就客气地请他到会客厅里坐下,又上了茶,说他们家大少爷一会儿就回来,请他等一等。

那封推荐信还被他拿在手里,那妇人应该是位佣人,安顿他坐好后就去忙碌其他事情了,吴哲有些好奇地四处张望了一下,这乔家的公馆里装饰得很有些金碧辉煌的意味,家具既有西式的也有中式红木的,靠墙的桌子上摆着架精致的钟表和其他各式摆件,客厅顶上还有一盏巨大的水晶吊灯,两侧都有通向二楼的楼梯。

吴哲坐了一会儿,渐渐觉得有些不自在,站起了身正想找那妇人再问问,一个一身白色西装的高大男人推开会客厅的大门走了进来,他的模样乍一看去有些普通,五官略平淡了些,此时手里正整理着领带,一抬头看到吴哲,露出一个恍然的神情后便走了过去。

“吴先生是吧,快请坐,”这人看起来不算年轻了,很谦和地同他握握手,吴哲看他年纪,猜测这应该是乔家的大少爷乔海宁,“抱歉让你久等了,我刚从外面回来,刘先生把情况都和你说了吗?”

“是,都说过了。”吴哲把推荐信交给他,那人拆开信看了看就收了起来。

“海鸽是我小妹妹,就在这附近的女校读书,英文和法文总学的不好,”乔海宁道,“她心气高,想念好的大学,自己觉得着急,就要找先生专门教她,可偏偏她自己不用功,脾气又大,我和父亲平时工作忙,听刘先生说你是留洋回来的,学问很好,请你多担待些了。”

吴哲连忙谦虚了一番,他本来已做好了被冷待的准备,没想到乔海宁是个温和有礼的,心里也安定了不少,他被引着上了楼梯到了二楼,那妇人就候在二楼,他们穿过一条走廊,来到了向阳的南面,一扇精致的白金色木门紧紧关闭着,门上还挂着个银色的小铃铛,门口站着一位看起来只有十几岁的少女,穿着湖绿色的旗袍短衫和白色的长裙,正在小声敲着门。

“海鸽小姐,你快开门吧,大少爷都回来了,”她颇有些为难地看看乔海宁他们,又转过身接着道,“新找的先生也来了,您快出来吧。”

“我不要,叫他回去吧!”门里传来女孩略带嗔怒的声音。

“海鸽,”乔海宁走到门前敲了敲门,好声好气道,“多大的姑娘了,不能再任性了,是你要找先生的,快把门打开。”

吴哲有些想笑,这对兄妹年龄差的不少,乔家的大少爷这是把妹妹当女儿一样宠爱了。

“哥!”乔海鸽听到哥哥的声音,顿时换了话题,“你不是说袁朗回上海了嘛,你叫他来教我好不好?”

“不许胡说,”乔海宁轻声喝道,“他回来有好多正事要办,哪有功夫理会你,你嫂子之前和你说的话你都忘了吗。”

“我没忘!但……哎呀,我不说了!”乔海鸽又赌气不再说话了。

吴哲走到门前,没对门里的人说话,而是含笑向乔海宁问道,“乔先生,您这里有没有乔小姐写的外文,可以拿一篇给我吗?”

“小茹,”乔海宁向那少女一颔首,“去书房拿她在学校的书包来。”

小茹动作很快,从书页里挑了几篇她不认识文字的拿出来递给吴哲,吴哲大概翻了翻,心里叹了口气,也轻轻敲了敲门,“乔小姐,得罪了,您的法文学得实在是……”

他清了清嗓子,就在门口朗声念起了乔海鸽写的法文练习,边念边指摘着其中的错误,他的声音温和坦诚,不带讽刺和批评的意味,门里的乔海鸽却坐不住了,生气的冲过去一把拉开了门。

她在家穿着一身绣着精细花边的蓝白色长裙,长发梳成一个复杂的麻花辫,额头上是几缕蜷曲的刘海,明艳的面容上满是怒意,却在看到吴哲的时候突然愣住了,“诶,怎么是你?”

吴哲也有些意外,因为这位乔家的二小姐竟与他有过一面之缘,便是之前他在路上遇到的那两个女学生之一,他还帮她捡起了掉落的书页。

他笑了笑,把前两天他们在路上曾偶遇的事告诉了乔海宁,乔海鸽倒像是被这奇妙的缘分打动,也不再任性生气了。

“你竟然是来教我的先生,”她有些窘迫道,“上次我跟你道了谢,这次却让你看到我闹脾气,唉,我以为哥哥又给我找了老古板来教我呢。”

“做先生的人要看他的人品学识,和年长年少有什么关系呢,”吴哲笑道,“乔小姐要是真心想学好英文法文,我一定尽我的全力来教你,只是你哥哥对你这么尽心爱护,你也要体谅他的心,别再胡乱发脾气了。”

他说话温声细语的,讲什么都有种娓娓道来的从容,乔海鸽竟像在课堂上似的乖顺点头,乔海宁在一旁看着高兴得很,又和吴哲握了握手,说了些嘱咐和感谢的话。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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