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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再遇

“真田去当警察我能够理解,但是仁王你什么时候也这么正义了?”毕业后的再聚会,幸村惊奇的发现仁王和真田一样考了警察,网球部的几人围了一圈,对此都感觉不可思议。

“什么叫我也这么正义,我去当警察有这么奇怪吗?”仁王翻烤肉的动作顿了顿,颇有些不服气的反驳。

“挺奇怪的。”柳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作为搭档的他连大学都与仁王同校,自然比其他人知道的多些,但很显然,他也没料到向来不爱办麻烦事的仁王会去和这个明显无法清闲的职业打交道。

“喂喂!”

“你不会是有什么不正经的考量吧?”

“胡说八道,我哪有那么不正经。”夹肉的动作一滞,仁王的气势不自觉弱了一分。“我只是想知道这个职业到底有什么魅力而已。”

仁王毕业后,又去警察学校学习了半年,他入职的单位是麹町,和真田虽同在东京,但因为所属警署不同,平时也不怎么能碰面。

麹町很大,仁王每天的任务就是给前辈打下手,就这样持续两个月后,在某天下午他意外的在警署见到了青柳,比起上一次见面,她看起来更加干练了。

“你认识青柳前辈?”和仁王同组的藤本发现了他的视线所在,他虽只比他早一年进入警署,但高低也算是个前辈。

“她不是搜查一课的吗?怎么在这儿。”

“你还真认识啊。”明白两人或许早有交集,藤本也就不奇怪仁王会这样盯着一个人看了。“一周前的那个谋杀案,现在是青柳前辈主办,为此她已经在外面跑了一个星期了。”

“她都要忙这么久的吗?”

“谋杀案不好办,不过青柳前辈很厉害,我刚入职那年还跟她学过犯罪现场的初侦查。”藤本原本的梦想就是成为一个刑警,虽然他现在不能自己办案,但听说有搜查一课的精英来讲真实案件的侦办他还是毫不犹豫的报了名,他想,或许有一天他也能去搜查课呢。

“藤本前辈去过现场吗?”仁王的兴趣盎然,他贴心的给藤本倒了杯水,以此打探更多情报信息,然后他看到藤本的脸色刷一下白了些,就像是想起些不好的画面。

“……原本只是个普通警情,邻居投诉他隔壁房子透出阵阵恶臭,上门询问又无人应答,我们找人开了锁进门才发现屋主死在了房间里。人死了好几天都出现了巨人观,那画面让我有两天没能好好吃下饭。”现在想想也还是恶心,藤本微微皱眉,下意识反胃起来。“所以我才说青柳前辈厉害,我都快被尸臭熏吐了,她却能够面无表情的勘察现场,真不愧是搜查一课出身的。”

“诶~”仁王看出了藤本眼中的崇拜,只是意味深长的点点头,没有再继续问询。

青柳进了署长办公室,似乎是去和黑田商定接下来的行动方案的,所以当仁王再看到她出来时,黑田也一起出来了。“藤本,看到三石了吗?”没找到自己要找的人,黑田把希望放在了唯一在场的两人身上。

“三石前辈去楼下交材料,应该马上就回来了。”话音刚落,三石便出现在门口,似乎是听到黑田叫过自己的名字,于是他三两步跑上前来。

“有什么安排?”

“你带白石,细谷,藤本,跟青柳去抓人。”

“查到嫌疑人所在了?”三石的眼神亮了下,昨天这个案件还在原地踏步,没想到今天就有了进展,他可高兴。

“嫌疑人练过格斗,大家行动时注意安全,我们现在出发,顺利的话或许还能回来吃个晚饭呢。”青柳眯着眼笑,语气倒是轻柔的很。

“我可以参加吗?”仁王出了声,这让青柳终于注意到了他,但当他看到她脸上闪过的细微惊讶神情,他才知道她刚刚没有发现自己。

所以自己这么没有存在感吗?还真是挫败。

“我个人建议新任警员安心在家。”被拒绝好像并不意外,但仁王就是有那么点不服气。

“给我个学习的机会,我保证不影响行动。”

三石看了眼仁王,倒是没想到他还挺积极,明明平时看着有些没正形。“那就让他跟去吧,新人有热情挺好的。”所以他决定出面帮忙说一句。

青柳也只是扫了一眼,没再反对。“在后面别乱动,你的发色太显眼。”

没想到是因为这个理由被拒绝,仁王有些无辜的扯了扯自己的辫子,然后笑着跟上了队伍。

几人在板橋的一处住宅区下车,板橋警署蹲点的两人已经在此等候多时。“平川康介回来后就没有出去,我们也拿到了大门钥匙,随时可以行动。”

“大家注意保护自己。”

仁王觉得青柳是个很勇敢的人,这次行动她跨区联合了两个警署的人,门开之后嫌疑人手里有没有握着凶器都还不清楚,但作为组织者,她自己冲在了最前面。仁王这次虽然是作为学习者被放在最后面,但这并不妨碍他看清青柳的行动。

平川康介手中的刀上下挥舞角度刁钻,但都被她巧妙的躲过了,开着灯的屋内,她收了枪,将袖管卷起,然后扯了扯嘴角,选择与人比拼格斗技能。

别看她年纪轻轻还是女性,真打起来,一米八的平川也不是她的对手,仁王只见青柳三两下便卸了他手上的凶器,然后绞了手腕将人反压在地。“平川康介,我是警视厅搜查一课的警员青柳七月,现在以麹町杀人案犯罪嫌疑人的身份将你带回去接受调查。”

就像当初在涩谷对付那个小偷一样,同样是一条扎带绑了人,青柳熟练的将警员证在平川眼前展开,然后让同行的三石几人将人带走。仁王等在门外,直到青柳复又将挽起的衣袖放下理平整,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走出来。

“警官小姐身手真是好啊。”

“你自己都是警察了,还这么称呼我不合适吧,仁王君。”

“哦呀,我还以为青柳前辈不记得我了呢。”

青柳在仁王语气中感受到了一丝幽怨,她现在颇有种自己是被找上门要说法的感觉。“怎么这么想不开来当警察?”

“总被人认为很轻浮,所以偶尔也想靠谱一点。”

“轻浮的人可不是仁王君这个样子的,一个人只要能好好工作,就都是靠谱的。”

“那青柳前辈会觉得我靠谱吗?”

“没有共事过,我可认定不了仁王君的靠谱程度。”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青柳按开车门,正准备上车,突然又停顿了下来。三石几人已经先带人走了,板橋警署的两人任务完成也骑车回去了,那这么说来,仁王反倒是落单的那个。“但目前看来,掉队的仁王君或许和靠谱还离得有点远。”

仁王一时语塞。他分明是报告过特意留下来等青柳的,怎么能算跟不上队伍呢?

“会开车吗?”

“会。”成年人必备技能,仁王还是有的,所以很快就有钥匙在半空划了个弧度掉在了他的手心。

“那就你开,我眯两分钟。”

虽说被信任了是件好事,但一路无言让仁王有些感慨,难得有机会再独处了,怎么他就不能和她好好聊两句呢?于是等红灯时,他也侧过头,尽可能多的看看副驾驶上的那个人。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办案累了,此时的青柳闭着眼,呼吸平稳到几乎看不到起伏,仁王觉得她应该是睡着了,所以难免身体前倾着多看了一会儿,可谁知她竟突然睁开眼,四目相对的一瞬间,仁王愣了愣神。“如果是会这样盯着休息的人看的话,那我觉得仁王君的靠谱程度又要降低不少。”

“抱歉,我只是想帮前辈把椅背往后调一些,这样前辈休息也能舒服点。”当然,即便被当场抓包,仁王也早就给自己想好了掩饰的办法,青柳看了看他为了够到座椅调节按钮而解开的安全带,虽然不那么相信,但也还是信了。

“我自己来就行。”话虽这么说,青柳也并没有真的把椅背往后放,她抬手撑着脸颊,目光飘向了窗外。

“青柳前辈。”重新将安全带系好,绿灯很快亮起,仁王双手把在方向盘上,视线注视着前方,却轻唤了她一句,这让青柳收回了目光。“是不是案件结了,你就要回警视厅了?”

“我毕竟只是来办案的,办完自然要回去。”

“我听藤本前辈说,他刚来的那年,青柳前辈有上过一次侦查培训课,不知道这个培训,我有没有机会也听一次。”

“仁王君想当刑警?”

“也是可以考虑的方向,而且多学点东西总没错。”

“不过刑警比普通巡警更难,仁王君如果只是想让自己看起来更靠谱,倒也没必要涉入这种危险的岗位。”

“那青柳前辈为什么要当刑警呢?都不怕自己有危险了家人担心吗?”

身边的人这会儿安静了几秒钟,似乎是在思考该如何回答他的提问。

谁都知道,刑警比起普通警察,需要涉入的案件更为复杂,人身安全自然也更难保障,仁王其实不太理解,为什么同龄女性都在平淡生活的时候,青柳要把自己放在这样危险的岗位之上。男性和女性的力量是有天生差距的,但光看青柳握枪的姿势和制服嫌疑人的本事,仁王就明白她为了消除这种劣势一定下了极大的功夫,他想了解这份工作到底有什么吸引力,所以他并不满足于只做一个普通警察,如果能先通过多接触了解到她的想法就好了。

“再上侦查培训课的时间大概是没有了,而且今年就算要办也会是其他课的前辈来,不过能被人这么看得起,我其实很高兴。”青柳没有正面回答仁王的疑问,她只是将话锋一转,直接把话题带离了去。“说到这我倒想起来,过几个月有实战技能大赛,仁王君如果有兴趣可以来,感受下氛围也是可以的。”

“青柳前辈也会去吗?”

青柳的眼神在仁王侧脸停留了几秒,随即转移开来。“看情况,如果没有案子急办的话,我会去。”

“那我就在那儿等前辈了。”

青柳只是勾勾嘴角,她隐隐约约能感觉到身边的小子是在打什么鬼主意的,只是她现在说不清。

正如青柳所说,麹町杀人案在平川康介被捕后很快便有了了结,写完结案报告后她便回了警视厅,能在警署见到她算是个意外惊喜,所以送别的那天,仁王也不至于太失落。

“藤本前辈,过几个月的实战大赛你报名了吗?”

“什么大赛?我怎么不知道。”

藤本的反应让仁王有些意外,他的眉头微挑,突然发觉这或许是青柳单单透露给他的情报,于是他的心情舒畅了些。“青柳前辈说我可以去看,所以藤本前辈如果去参赛的话,我会负责给你加油的。”藤本在他们这组里算是年轻有为的,所以如果是实战技能赛的话,仁王觉得藤本可以上,虽说这是还没影的事,但他已经开始期待这一天了。

“不过话说回来,仁王,你和青柳前辈怎么认识的,她和你说的话可比跟我们的多。”

“我们啊,大概是缘分比较好吧。”只不过藤本虽想打探,仁王却不见得会说,他的小辫子在脑后蹦了蹦,随后悠悠调转了方向,跑了。

“喂喂!摊开来详细说说啊!”藤本不放弃,藤本追了上去,两人一前一后,骑着车出去巡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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