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梦远书城!手机版

您的位置 : 梦远书城 > 历史 > 【文言文】持枪观苍穹 > 第21章 一剑惊鸿兮,位列客卿

第21章 一剑惊鸿兮,位列客卿

心下大骇,疾步入内。见惨状,呆立当场,灵魂仿若离体。

疯矣!少年瘦弱,被鲜血、惨叫环绕,无助非常。吾怒极,双手握拳,颤抖不止。他何错之有?真乃畜生所为!

吾趋前轻声道:“阿念,闭目。”见吾至,他泪目绝望。吾强笑安抚,继而怒起痛击,拳拳致命,众人皆惊。

彼时阴云密布,似有大雨。吾手染血,擦后抱起他,他身冷颤抖。“无事矣。”吾虽心疼,却不知如何慰藉。

他欲言又止,吾摇头道:“毋庸多言。”想来他受此大难,难怪久无音信。他本洁净,怎堪此辱?

吾将他安置床上,烧水为其擦拭。他欲自为,吾止之:“你且休息。”他谢吾,又问:“如此的我,有人接纳吗?”吾安慰道:“人无完人,自有人接纳你。”

吾言留此护他,又传信于友来照顾。他担忧聚义堂,吾称西域战事已平,友人来此正好。问及幕后黑手,他摇头不知。

吾为他上药后,修书郑洋:“速来楼兰,护宫中琴师。吾在中原缠身,望你前来。若不能,传信库罗。”

次日得回信,郑洋等五人皆来。吾笑,让识字的他回信。巫师念问:“公子高兴?”吾答:“来了五人,都愿帮你。”

他记得吾生辰,邀吾去酒楼听戏。花朝节,街上满是花朵。他说:“公子生于花朝节,受花神祝福,定甚幸运。”吾不信神,只觉倒霉事缠身。

他又言花朝节由来,问吾爱何花。吾答:“梨花淡雅。”他则爱玫瑰,称其是爱的宣言。

至酒楼,他欲敬酒,吾止之:“你伤未愈,以茶代酒。”他却坚持,连敬两杯。吾亦回敬。

他讲花朝节传说,说花神降雨救民,却触天规被贬。又言花朝节出生之人通灵,百姓怕影响花神,不让孩子这天出生。还道乌孙王也生于此日,背有玫瑰,拳法纵横江湖。

最后他问:“江湖人少见其背,公子可知为何?”吾心大惊,机械反问:“为何?”

巫师念浅笑,其容暖煦,胜似春风。

曰:“见乌孙王者,皆为其所杀。”

吾心一惊,然人多不便深问,忆及自身纹身,心中烦乱。众人皆言吾似师父,初逢时便觉眼熟,相处久了,便淡忘了。

“公子?”巫师念唤吾,吾回神,摇首道:“无妨。”

观其貌,初见不觉惊艳,再见难忘。

吾问:“汝何知江湖事?”

答曰:“听公子言后,心喜,便留意。”言罢,面有赧色。

吾曰:“非卖弄,趣闻也。时辰不早,点菜用膳,再听戏。”

他唤小二,递菜单,称不挑。吾点芸苔羊肉卷、薤白炒鸡蛋,让他也点。吾闯荡江湖,从不挑食。

巫师念点罢菜,戏开场。台上演员服饰华美,舞剑精彩。

吾问:“花朝节戏,为何独讲玫瑰?”

答:“闻公子师为乌孙王,特请听此戏,此与武林盟主故事最出名。”

台上“君玦”与“乌孙苏弥”对唱,展现闯荡江湖之事。吾见“君玦”成长,却不复少年意气,念及师父,心中酸涩。

巫师念见吾神伤,握腕相问。吾言:“戏佳,有所思。”他察觉吾目光,收手尴尬笑,言花车将至。

此时小二上菜,饭菜飘香,我俩饿久,埋头吃起来。

戏终,外呼声起,花车至。车身饰满花朵,花瓣飞舞。车上女子若神,舞姿动人,音乐美妙。

吾问:“欲至钟楼观否?”

他先露遗憾,闻吾能以轻功速达,双目微亮。吾抱他纵身而起,转瞬至钟楼。

此处可览全城,花车游行,百姓欢腾。吾问:“喜否?”

他答:“喜。”侧脸柔和,笑容迷人。吾望之,忽觉漂泊已久,亦想有处可栖。

他似有所感,回头对视,轻唤“公子”。吾知不可染指,收回目光。

数日,巫师念身体渐愈,亲自下厨,厨艺胜吾。此间无人敢扰,尸体渐少。

未几,郑洋等五人至。库罗先搂吾,又误认巫师念为女子。吾逐一向巫师念介绍众人。

库罗闹着要我介绍,又因追求巫师念被我劝阻,他虽反驳有理,然吾言巫师念经历后,他终沉默。

他们既来,吾不能久留,聚义堂事急。临行,巫师念搂吾颈,言:“公子若累,归来,阿念等你。”

吾点头应之。

三日后,归聚义堂,见牌匾为慕风所题,笔锋潇洒。堂内悟净与一道士模样之人切磋,难分胜负。此时,慕风唤吾:“堂主?”

俄而,慕风至吾前,笑靥依旧,眉眼含情,身形清瘦,貌极惹人怜。

慕风忧色满盈,问:“何多日方返?途中遇险乎?”

吾摇首答:“非也,友处事繁,耗时久矣。”

“哦。”慕风颔首,牵吾腕,急曰:“堂主,速备,开大会。近来新丁入堂者众,多未睹堂主尊容。”其力大,吾随其疾行。望其背影,吾心渐柔,其性如狂放剑客,率性而为。

拉吾至主位,旋即欲走。吾唤:“且慢。”

“啊?”其回首,双眸耀日。吾笑曰:“奔波三日,归无热水,即催开会,吾可诉汝虐主乎?”言罢,牵其袖。

慕风面赤,抱臂嗔道:“吾未言汝虐副堂主,一去旬余,音信皆无,诸事皆吾操持。”言毕,扭头哼道:“怒甚,难哄!”

吾轻笑,弹其额:“莫恼,吾自取水。”其做鬼脸倒水,吐舌道:“看汝怎诉我。”

吾饮温水,问:“悟净何状?”

“切磋,君信乎?”慕风无奈耸肩,“其觉近身部一人不足,强拉林萧,二人日斗百次,破坏力巨,吾等习以为常。”

吾笑问:“何不令林萧为负责人,止其斗?”

慕风望门外,叹曰:“若此甚好,奈林萧不肯。”

未几,众人咸集,约两千五百人。吾坐主位,持温水。

慕风指吾曰:“此乃念初堂主,或人识之,或人未识。”

吾起身言:“前有耽搁,方归,见笑。入堂皆为家人,莫拘礼,同守道义,无分彼此。”

复坐,续道:“今开大会,一使新兄弟识我,二查近期任务。虽不扣赏金,然知堂中发展,方可定未来之向。”

“慕风。”

“在!”慕风挺身,如被点之名学子,憨态可掬。

“报堂中财状。”

慕风取本答:“修比武台五十余次,耗银三万两。”

吾惊问:“修比武台?何人日毁之?”

慕风瞥悟净、林萧,道:“二人日斗百余次,破坏太甚。”

吾揉额:“下次令其自修。”

悟净起身正色道:“本是吾二人修之。”

吾幸未饮水,不然必喷出,扯嘴角道:“下次轻点,比武台为公有,修复艰难。”

悟净又道:“堂主,使林萧为负责人,便不斗矣。”

林萧立起对峙:“妄言!他手欠强斗我,堂主,他扰我!”

吾叹,手肘置桌,十指交叉:“皆坐,私事私了。悟净,切磋可与持他器者交手,莫拘。林萧,汝实力佳,若为近身部负责人亦善。”

林萧抱臂:“勿要,他欲拖我下水!”

“好了,慕风,续报。”

其后皆平常事,如交易、治疗、添置物件等。

“堂主,大略如此。”慕风收本躬身。

吾颔首,阿依古丽先起身:“堂主,吾有建言。”

“请讲。”

“吾能制机关,分发后,众执行任务时,多门派宗族甚感兴趣。聚义堂发展,财不可缺,此或为财路。”

吾道:“善,需吾如何配合?”

阿依古丽躬身:“堂主将工坊予吾,先少量制,待兴后,增招专长之人量产。”工坊即原铁匠铺众人。

吾问铁匠铺原负责人海静:“可行乎?”

海静点头:“可也。”

“好,便如此定。”

各部门汇报,旬日竟成近两千任务,口碑极佳。吾思可扩势力,此事需与慕风私议。

吾问:“众人尚有何事报否?”此时已晚,吾未用早饭,饥肠辘辘。

阿依古丽掏信,双手递来:“堂主,此信,吾等难决。”

信已启封,她有权阅。吾曾言,慕风之决同吾,不知何事令其难断。

吾问:“谁所寄?”伸手拆信。

“朝廷来信。”阿依古丽答。

慕风补:“署名公主拓跋沐阳。”

吾眯眼,朝廷之信?阅信,字迹熟,却不似女子,过于张扬。

信中云:“聚义堂利百姓,沐阳敬之。闻堂主仪表非凡,心生爱慕。后日宫宴,望堂主赴约。”

吾知慕风难决之由,此信近乎拉拢,欲吾为朝廷效力。

“哥,往否?”慕风迟疑问。

吾置信摇首:“不往。”

“哥……闻拓跋沐阳貌美,指名邀你……”慕风似盼吾往。

“忆吾所言乎?”吾心烦躁。

慕风瞳孔微张。

“吾言聚义堂独立朝堂、江湖之外,不可有不清不楚之牵扯。吾为堂主,当以身作则。”吾眸中决然。

“然堂主……聚义堂方兴,与朝廷交恶,恐非善策。”慕风焦急。

吾非不听劝者,皱眉道:“她一公主,无兵权、势力,与她交恶,与朝廷何涉?”

“非止于此。”慕风摇首,“她非寻常。”

“何意?”

“一公主,无实权,却能调军、说动皇帝……”

吾眯眼,叹道:“罢了,往此一遭。”

众人散,慕风、纳兰浮霄留,似有隐情。

吾预感浮霄事重,因其未言,脸色惨白。

浮霄唇颤,迟疑道:“堂主,前些日,吾似见小妹。”

吾瞳孔骤大,起身惊问:“汝言何!”

纳兰灵月坠崖,吾亲葬之,岂会?

浮霄摇首续道:“初以为幻,然屡见之。”抬眼望吾,泪光闪烁,“故堂主,她……尚在否?”

吾皱眉轻摇首:“吾……不知。”

“她更强,然似行恶事……”浮霄面色愈白。

吾上前拍其肩慰之:“莫思,若她尚在,必来见汝。”然吾亲眼见灵月坠崖,全身骨骼尽碎,实难置信。

“会的。”浮霄身形羸弱,颤抖不止,竟扑入吾怀。吾不知如何慰之,其痛苦必深。

“好了,莫思。”

安抚浮霄后,慕风目不转睛望吾,眼圈微红,试探问:“哥,怒乎?”

“怒?”吾挑眉,近前问,“汝何眼见吾怒?”

慕风咬唇:“汝不理吾,神情分明是怒。”言罢,牵吾袖,“是吾劝汝见公主,违初心,惹汝怒乎?”

虽应赴约,吾心实不悦,其言行令吾恼火。

“嗯,知吾怒,还不倒水?”吾坐回调侃。

吾不真怒于他,其年少,江湖阅历浅,惧聚义堂毁,故不敢拒。

闻言,他眼眸一亮,泪珠滚动:“哥,吾错,莫怒。”边哭边倒水。

“唉唉唉……”吾起身掏帕拭其泪,“泪入水中,吾不饮咸水。”

“哥……”慕风泪眼望吾,泪如雨下,“汝人真好。”

吾挑眉塞帕,坐回:“拭之,莫似吾欺汝。”稍顿,看他拭泪续道:“那公主吾不屑,应付即回。”

他动作一滞,抬眼,睫毛沾泪,楚楚可怜:“公主甚美,汝不屑,那喜何样女子?”

“公主美?”吾挑眉,非关容貌,吾绝不再涉皇家,皇室水深,“有吾美乎?”

慕风气笑,捶吾肩,手中水杯晃,水洒吾身。

“喂!”

他吐舌调皮道:“哼,叫汝吓吾。”

“汝非男子乎?”吾抽纸擦手,水亦难饮。

慕风年少,似未长喉结,脖颈修长白皙,阳光下泛珍珠光泽。

他一愣,扯吾发:“汝比吾更似女子。”

“怎,欲吾脱衣证之?”吾握其腕,未让其收手,其腕细,手小巧。

“汝整日思此等事!”慕风抽回手,吾未强握。

“故哥,喜何样姑娘?”慕风眨眼看吾。

吾不欲谈喜男子之事,恐他多想,且无心开启新情。

吾半戏言:“汝若为女子,吾或多看两眼。俗世女子太柔,不过漂亮花瓶。”

皮囊之美,安能长久?

闻言,他又捶吾,手劲颇大:“吾诚问之。”

“莫是堂中有姑娘钟情于吾?”吾渴甚,自倒水,边饮边说,“若有,告之,堂主断袖,好龙阳,令其绝念。”

“哥,真喜男子?”慕风追问。

吾摇首:“男女不过有无那物之别,问此何为?”

“汝亦不小,真不虑娶妻?”慕风似对吾感情极感兴趣,连连逼问。

“吾才二十三,岂言老?”吾饮水不在意答。

“汝……喜男子,是乎?”

吾抬眼看他,他似焦急,眼眶泛红。

吾摇首:“有话直说。”

“汝视吾如何?”

“哈?”吾几喷水,莫玩笑!

“汝……”吾佯作打量他,自觉不会再对人动心,爱意已付那少年,无心再予他人。

“尚可,似姑娘。”吾续道,“太幼,吾对孩童无兴。”

吾觉有异:“汝莫对吾有意?”

他扯吾发:“汝嘴欠,难出善言,吾岂看上汝。”又道:“娇柔姑娘不比汝强?”

“汝倒似娇柔之人。”吾吃痛,抢回头发赌气说。

“汝汝……”他脸红,抬手欲打。

“唉……吾实言也!”吾忙起身,已挨数下,不欲再被打。

“哥。”他收手坐下,趴桌上,柔弱可怜,“娇柔男子汝不喜,姑娘亦不喜,那喜何物?”

“吾无甚喜者。”吾坐回答。

“然人岂无伴一生?”慕风续道,眼眶又红。

吾低笑:“再无惊鸿之人,吾目光不驻,懒于视之,何谈喜爱。”

“哥,曾喜何人?”他又问。

吾沉默,饮完水置杯,开口:“勿谈此话题。”

吾不欲亦不敢提他,明知难却,正努力释怀。

“堂中有姑娘极喜汝,奈何?”慕风眼眶通红,抬泪眼望吾,泪水将落。

“她是谁,吾与她面谈。”吾开口,知慕风为难,或吾对感情之态确有不妥。

慕风埋脸于臂,摇头哽咽:“她……令吾探汝意,若汝喜则见,若否……那她……”

吾伸手抚其头:“慕风,传吾言于她。”

“何言?”慕风抬眼看吾,片刻已哭三次,似吾态度过苛。

“女子于情当傲,无论多喜,莫主动。待男子来寻,否则男子易而不珍。”稍顿,又道。

“嗯。”慕风点头。

此吾首次见他哭,其向来乐观爱笑,不知为何如此。

“汝瞧,倒似吾欺汝。”吾抚他头,其发柔顺,扎低马尾,手感颇佳。

“汝……汝即欺吾。”慕风气鼓鼓扒开吾手,瞪眼。

吾收手,举手投降,笑道:“大冤也!”

“慕风。”

“怎了?”慕风仍气鼓鼓。

他真似猫儿。

“汝年几何?”他看似年轻,不该没长喉结,正常男子十二岁便开始长。

“十八岁,比汝小。”慕风怒目而视。

“汝实幼。”吾大笑,起身关门,“言正事。”

“汝言。”

吾一把脱外袍挂椅上,心跳加速。

“喂,汝何为!”慕风从椅上弹起,“汝……汝恼羞成怒?”

“汝何眼见吾怒?”吾被气笑,脱中衣、里衣,露背后玫瑰纹身,背向他,“见否?”

慕风于吾身后久默,乃问:“哥,汝真为‘安纳托利亚’乎?”

“汝意如何?”堂内稍寒,吾着衣而言:“汝曾见此纹身否?”

慕风摇头,面赤曰:“未也。安纳托利亚乃二十余年前事,彼时吾未生。然其背之玫瑰纹,人尽知也。”

“吾不知己身何以有此纹,实诡。”吾披外袍,又道:“罢了,汝亦不知,且作罢。”

时疾,两日间,吾安阿依古丽诸事,便备赴宴。纵赴汤蹈火,吾亦不惧。令堂中兄弟暗守于外,不畏其剿。独慕风不见,吾忖其或有事,未多思。

俄而至宫,早有人候,引吾入。中原皇宫布局与吾处大异,朱瓦红墙,屋舍栉比,卫士、宫人遍布。

随宫人深入,觉至宫之深处,高墙四立,入则几迷。吾手不自觉抚腰畔佩剑,武者本能,使吾敏觉危象。

不知行几何,眼前忽敞,似为花园,地皆花草,任人践之。园花繁种,缤纷竞放,目不胜收,与吾所见乱世迥异。

宴已设,宫人置食于大桌。吾不识桌上物,其食俗与吾等殊异。

方桌前坐一人,吾断其为男。此人着紫袍,镶蓝边,金丝绣繁纹,戴镶宝之冠,年约二十,与吾相若,容俊而含峻,双眸漆黑如隼,具皇家子弟之野心。

其眉宇眼熟,与慕风有六分似,异者在气质,且慕风年少,轮廓无其凌厉。

宫人示吾坐其对,吾亦不谦。

其抬目视吾,目光皆审:“汝即聚义堂堂主念初?”其锋芒毕露,与慕风大不同。

吾浅笑,抱拳道:“公主殿下颇具威慑。”吾知其为男,欲予吾下马威,亦不鉴吾何人。

其淡笑,不怒,藏眼底之厉后,与慕风愈似:“堂主目似不佳,吾乃男子。”

“男子?”吾单手支颐,抬目对视,毫无惧色,“吾赴与公主殿下之约,今唯见汝,自当以汝为公主。且男女之别,不过在一物,外表何辨?”但不提拉拢,便可善谈。

其大笑,坐直,目中皆笑:“汝甚趣,难怪小妹喜汝。”

吾微挑其眉,与对视。其目与慕风类,然慕风具商之精明,目常含黠,若随时能出诡策;而其目中之厉,酷肖皇子。

“说笑耳,吾与公主殿下素未谋面,何谈喜爱?”

其端杯,近唇似饮,又若有所思,默置下:“素未谋面便能令吾小妹倾心,不正显堂主魅力?汝对吾小妹有何念?”

吾摇头:“面尚未见,安有念?且公主金枝玉叶,吾乃粗人,刀头舔血,岂配之?”

“汝亦谦矣!”其嘴角扬,又端杯,于指尖玩而不饮,“小妹夸汝甚,有何不佳?吾视之善。”

“谢殿下厚爱。”吾抬目视之,其亦视吾。实言,彼无必要对吾有大恶意,吾断不会与其妹有纠葛。然其与慕风极似,吾难免思之。若慕风与其有血缘,与公主必相关,前曰有女喜吾,又盼吾赴约,便得解。但慕风年十八,其妹……十五?如此幼龄,吾纵何样亦无妄念。

“吾名拓跋裕景,字凌烟,幸识汝,念初。”拓跋裕景言,断吾思。方记其名,太监尖声至:“公主殿下到——”

吾下意识转头,呼吸一滞。那女子绝美,肤白如珠,目若星辰,眉弯鼻挺,唇红笑时酒窝浅,甚美。戴金步摇,行则摇曳,着粉衣,上下相连,袖宽绣云,裙摆层叠,更显华贵。

其徐步来,吾下意识起,喃喃:“慕风……”

其尬笑曰:“哥,稍后解之。”

吾微颔,方觉,原以为其瘦小、发育缓,竟未疑其性别。本无他人,喜吾者即她。

见已起之拓跋裕景,其怒而往:“二哥,汝何来!”伸手扯其袖,指如葱嫩。

拓跋裕景先之强硬忽失,连退数步:“吾……吾来看未来妹夫,岂有错?”

“休胡言!”慕风面赤,举足踢之,“他……他尚不愿。”

拓跋裕景又退避:“汝如此悍,男子不喜。”言毕,绕至吾后,双手握吾肩:“有妹夫护吾,不惧汝。”

吾嘿笑,举双手作降状:“吾未言。”

“喂,莫如此不义,日后汝当随她呼吾二哥。”拓跋裕景晃吾肩,笑曰,“来,呼好听之二哥。”

吾无奈耸肩:“吾尚未应。”吾认与慕风善,然未及婚嫁,且吾实不愿再涉皇室。

闻此言,慕风目眶泛红,垂眸轻声:“知矣。”

“汝此男子,真无情商。”拓跋裕景掐吾腰,“女将泣,尚不去慰。”言罢推吾,吾趔趄几仆。

吾疼而咧嘴,几步近之:“慕风……吾……”知其为女,吾手足无措,“那……那啥……汝勿哭……吾……”

“哥,前曰之言可算数?”其抬目视吾,目中泪光闪,于日光下尤显。

“哈?”吾挠首,一日与她说多言,安能记,“何言?”

“若吾为女,汝会虑吾……”

吾脑“嗡”然,彼时不知其为女,或戏言耳,她何以为真?

吾抿唇默,其目中之盼令吾不敢视。吾久未言,见其目中光渐黯,垂眸曰:“罢了……汝不喜吾类。”声微若自语。

“汝此男子……何如此……”拓跋裕景言,满是恨铁不成钢,“女已主动,汝何不解风情。”

吾退数步拉开距,摇头曰:“慕风,非吾不解风情,亦非汝不佳,乃吾无此念,故不予汝虚诺。虚誓唯予汝大害。女娇弱,吾不舍欺之。”言毕,转身欲离。若此宴为表白,吾已受且拒,不如去,令其自缓。

“哥,稍候。”慕风呼吾,吾回身,其仍如前笑,眉弯却掩不住眼底之伤,“饭已备,食之再去,否则便废。”

“嗯。”

吾方坐,拓跋裕景至前,各斟酒,端杯曰:“念初,汝既不愿与吾妹,助吾夺嫡如何?助吾,日后有事直言,吾拓跋裕景万死不辞。饮此杯,入吾营。”

“二哥……勿!”刚坐之慕风骤起,瞳骤张。

吾淡笑,起端杯,当着其面倾酒于地,见其色变,松手令杯坠地染泥:“吾拒。”遂转身去。

“汝疯乎……二哥,吾言……他不愿。”慕风急欲泣。

身后似有争,吾无心顾,展轻功上城,往聚义堂。脑中空茫,未料慕风即拓跋沐阳,更未料其真喜吾。相处年余,吾知其性,知其不忘聚义堂初心。然其处皇室,多身不由己,令吾何择?

吾甫至大堂,慕风随至,其轻功妙,不比吾慢。

“哥,吾不知二哥来,亦不知其念……汝勿怒。”其声带哭腔,似即泣。

吾摇头,越之关门:“吾未怒,唯今心乱,汝先勿言。”

吾几步拉椅坐,久默,脑始思而言:“吾仍喜呼汝慕风,向风慕义。”

吾抬目视之,其目眶赤,哭如兔,实不忍:“哥……”其泪落,坐吾旁,手足无措,“小夏言……汝喜男子……然……然,性别天生……吾唯喜汝……”泪不止,以袖拭,却愈拭愈多。

吾不舍见其泣,掏帕欲拭,忽忆其为女,递于其手,摇头曰:“否,非关性别,乃吾无意启情。”吾难忘少年,安能无嫌纳他人,此对其不公,吾不舍。

“汝善,吾之过……”吾抬手,指插发中,头痛欲裂,思乱难成句。

“慕风,实歉。”

“哥……汝勿为难……”慕风握吾腕,其手凉且抖,“不喜便罢,吾无强汝意。”

“非,非强否之题。”吾力晃首,脑已停转,“非也,皆错,乱矣,全乱。真糟。”

“吾未骗汝,可解。”慕风又言,力握吾,似恐松手吾即逃。

“乱世中,女身行事不便,吾为不令汝不适,故常以男装现。”慕风力解。

吾力喘曰:“吾明,非汝之过。”

“哥,汝怒乎?”

“否,吾今极乱。”吾欲裂脑!

“那吾……吾先不言。”语毕,即起。余光见其奔去倒水,旋即递吾手:“哥,汝……汝勿急,先饮。”

“谢。”

温水入体,乱脑似拼思。目中皆其影,俏、娇、憨……安能忘?或不知不觉,其已入吾心,然吾宁沉醉往昔,不愿醒。

恰此时,刚闭之门开:“师兄,出事!”师弟声将吾拉回,其旋即入,气喘,若欲吸尽周遭之气。

“怎带一女……”语半,急止,蓝眸微睁,旋抬手向慕风招呼:“慕风。”其对慕风为女似不惊。

“嗯。”慕风回礼。

师弟几步拉吾腕外拽:“师兄,今祸大矣。”

“天塌乎?”吾随其跑,拼乱思。

“妈的,天塌有高者顶,今不止。”

“何事?”观师弟之急,必非善事,甚棘。

“斥候部擒一人,汝吾皆识。”师弟急行,拽吾往。

“谁?”擒一人,何足怪。

“纳兰灵月。”师弟手抖,“真见鬼!”

“哈?”吾脑未复,更乱,疑耳鸣听错。

“妈的,吾欲抠目视真假。”师弟爆粗。

“真见鬼……”吾心起狂澜,此不可戏言。

“纳兰浮霄情不稳,几疯。”师弟又言。

吾力整乱思,强平心。至,见众人围,持兵刃,身抖,而空气静凝。

“小妹……”纳兰浮霄言,声抖难辨。

吾几步近,脑欲裂。

“堂主。”众人自让道。

吾见中间之人,着紫衫,昔黑发皆白,身娇,被铁链紧缚,跪坐更显瘦。其垂首,不见其面,然身形与纳兰灵月类。

吾力拼乱脑,稍醒,半蹲问:“纳兰灵月?”目注其动。死人复生,鬼不信,必有人为。身无傀儡线,先排傀儡吓人,余唯生死蛊。

纳兰灵月抬目视吾,昔紫眸今泛赤,如血铸。其面与纳兰灵月同,然其已入土,骨碎!且其洞箫在乌兹国言卿手,留其何用?

其缓张嘴,赤蜈蚣出。吾瞳骤张,立起:“皆退!”

纳兰灵月嘿笑:“汝胆小。”声亦同。然已一年,其正长,却无变,此最怪。

“堂主,其洞箫有修痕。”纳兰浮霄近吾,目不离纳兰灵月。

吾视其手翡翠洞箫,如言卿所言,玉难修,以金连断处。不会……不可能,洞箫在言卿手,何在此!不可能!吾脑乱。

未理,腰畔佩剑瞬被拔。未及应,刃已入纳兰灵月身,纳兰浮霄握剑手抖。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大唐辟珠记

大唐之最强太子爷

我的特种岁月

入骨暖婚:总裁好好爱

景明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