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终松口，吾心稍安，强振昏神，笑迎曰：“请进。”其目光冷冽，伫立良久，方问：“有酒否？”
吾知其性孤僻，遂解下慕风所赠之酒予之。其衔绳致谢，背影孤高，待其入房，吾方离去，心忧其脱逃。乱世之中，如此残躯，何以存身？
信既得，然人命关天，吾不忍弃之不顾。当下先藏信，急赴慕风处。
至其房外，门敞风摇，似邀吾入。吾心喜其俏皮，不禁沉沦。
房内漆黑，月隐云后，无灯照明。吾用火折点亮蜡烛，寻至内室，见其缩于被中，不见踪影。
吾心剧跳，轻唤：“慕风。”她翻身露脸，目光灼灼：“一炷香拒我，不然你是我的，不许悔。”其手冷且颤，声亦哽咽。
吾心痛，反握其手，吻其指尖：“本以为孤独终老，不意你闯我心，令我失措。”她垂眸不语。
吾续道：“曾深爱一少年，今又恋你，却难舍旧情，对你不公，不知能否再爱。”
她怒抽手，裹被而藏。吾泪下，语无伦次：“我心乱，不会混淆，却难抉择……”
“你滚！”她怒喝，吾如遭雷击。正欲走，却被她从后抱住，骂我愚笨。
吾笑答不善言辞，她嗔怪，令我听她言。她轻言：“爱你是我事，一月内爱上我，不然囚你于房。”吾应诺。
她怨我不会抱她，吾遂搂之入怀。她靠于我胸，言我若悔她仍要我。吾紧拥，不敢轻言承诺，人生漫长，未来难测。
俄而，她言明日带我见二哥，吾允之。正谈笑，杨焱枫来报：“无臂男死了。”
吾大惊，急往查看。杨焱枫称送饭时见其自杀，不知短刀何来。
至房内，见其倒于桌，胸插短刀，血酒交融。其无臂，刀从何入？
吾令慕风唤纳兰浮霄，自察伤口，仅一处致命伤，疑非自杀。杨焱枫亦难辨。
桌上血浸信，字迹模糊，谢吾酒并请转信盟主。此时纳兰浮霄至，酒气熏天，眼神迷离。
吾问能否辨自杀他杀，他放蓝虫查探。虫先触血，后饮酒，绕房一圈，停于杨焱枫脚边。纳兰浮霄却言非她所为。
吾悟其或自愿赴死，乱世失臂，生存艰难，不如解脱。
吾抱其尸，欲葬之，令众人回。又宽慰杨焱枫，慕风随吾同往，共赴后事。
吾止足，语慕风曰：“汝且安寝，此等事，女子勿涉。”慕风嗔怒，轻拍吾首，怪吾小觑女子。吾急欲辩，却为其阻，推吾前行。
时，夜风凛冽，寒彻吾心。吾足误陷未融江水，寒意骤至。方今万物复苏，然有人却于众人欢庆之际，悄然长逝，恰似清风拂掠，了无踪迹，唯花儿兀自生长。
吾启信封，内无字，唯存一枯植，状若雪花，层叠相覆，轻触即碎。慕风相询，吾告之此乃予武林盟主之信。慕风识得此为九转还魂草，可止血消炎。吾心疑窦丛生，又闻慕风言其又名“回心草”，心忖或为劝君玦回头之意。沉吟良久，吾提笔修书与君玦，言及遇武林盟一异人，其双臂尽断，却自日月教徒步至中原，坚毅非常，令人起敬，今已自尽，留有书信与彼。
书毕寄出，吾心忧忡，预感将有大变。
翌晨，吾随慕风赴皇宫，欲与拓跋裕景谋合作。前夜大雨，街巷积水，行人寥寥。途中，慕风与吾笑语，言及来生欲早逢吾，甚至戏言娘胎便相识。吾与她一路调笑，情意愈笃。
入宫，见拓跋裕景于小院闲步，身着黑金色劲装，英武之气尽显。一番寒暄，彼戏言吾与慕风婚期，又频问与吾同行之纳兰浮霄，关切备至，竟直言倾慕，称其难追且容色出众。
继而论及合作，饭罢，吾等策马出城，至一寻常村落。拓跋裕景坦言，此村以耕作为掩，藏兵三万，布局十载，朝中半数归附，洛阳城几入其彀，只待时机收网。吾嘉其能，遂决以个人之名入其阵营，归后将召大会，陈明利害，由众弟兄自行定夺。
事毕，吾与慕风即返，筹备大会。甫归，便接师父及巫师念之信。慕风笑吾事繁，吾轻吻其额，明言其于吾最为珍视。
吾料师父知此间事，闻其言，予君玦之信似有回响，君玦行为怪异，恐暗有所图，遂修书：
师父亲启：
与君玦之信，吾为传意。信乃武林盟迷所予，内无一字，仅枯“回心草”，劝其回头。若君玦能弃执念，幸事也。武林盟立江湖久矣，贸然毁之，恐乱世加剧，吾不敢赌。
今聚义堂发展顺遂，欲扩势力，且与中原二皇子达成合作，助其夺嫡。朝堂复杂，然吾感此为妙策。为减风险，让堂中兄弟以个人之名入其阵营，即便事败，亦能周旋。以二皇子之势，吾有九成胜算。
吾于中原遇一女子，活泼可爱，遂与她相伴。此非冲动之举，是深思熟虑之结果。望师父勿忧。
君玦在师父旁，师父万事小心。吾虽远在中原，亦盼师父安康。
楮墨有限，不尽欲言。
徒儿念初
复信后，拆巫师念之书，其字迹清雅：
公子亲启：
知公子事繁，恐扰之，故未寄书。然思念难止，若有打扰，公子直言，阿念可择闲时再书。
阿念常念公子，无由而至。公子为阿念做饭，阿念铭记。乱世之中，各有追求，阿念不敢求公子长伴。
此间有郑洋照料，一切安好，只是难忘昔日灰暗，幸渐归平淡。闻公子爱梨花，阿念种梨，昨日播籽，不知能否发芽，若不成，望公子勿笑。待公子归来，或已长成小树，或许还能开花。
久未畅谈，满是言语，提笔却不知如何说，言多矫情，就此停笔。天气渐暖，公子保重。
希自珍卫，至所祈盼。
阿念
吾摇头，阿念常恐扰人，然真心者岂会介怀？遂回信：
阿念亲启：
阿念来信，吾皆欢喜。虽忙，亦有回信之时，随时欢迎阿念，于汝，何扰之有？
阿念种梨，吾甚期待尝果。待忙过，望多寄书交流。若有难事，莫要隐瞒。
前吾拒女子，本欲余生独过，然其执着，令吾动容，便与之相伴。吾曾以为心仪男子，后知爱无性别，心动便好。原以为难走出往昔阴霾，见她方知，缺的是驱散阴霾的光。开启新生活，才觉从前不值一提。
想告诉阿念，没有走不出的困境，人总要向前看。黑夜再深，也有破晓之时。
春寒料峭，善自珍重。
公子
刚寄两信，未及饮水，言卿之鹰飞入。慕风在旁，黑眸流光，吾抚其发，轻声让她稍等。
展开信，是女孩代笔，言卿写道：
花哥哥亲启：
父王安排事务繁多，日夜忙碌。虽目渐模糊，心却更明，知己所求。言卿也想有花哥哥般艳遇，虽长相不差，却无人相伴。花哥哥曾言让言卿不碰感情，永做小孩，然言卿以为不可。言卿非猫，要担一国兴衰，不能幼稚。
言卿修无情道，但其尽头，为何不能是爱情？今年言卿及冠，已成年，不能再被花哥哥宠着。父王身体康健，说等我准备好便传位，言卿觉时机未到。
言卿虽不懂男女之事，却羡慕爱情，哪怕是孽缘也不怕。决定如当年花哥哥般闯荡江湖，了结仗剑天涯的梦想。不必问言卿去向，可能是任何地方。
言卿开启新故事，花哥哥也该走出阴霾。用言卿常说的话，“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花哥哥重情义，与言卿不同，可岁月常罚重情之人，遗忘吧，让过往随风。
未来或有危险，言卿不惧。人之所以为人，在于“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言卿孤身离开，目不能视，不必回信。待多年后，于万林之巅，把酒痛饮。
敬申寸悃，勿劳赐复。
永远想你的言卿
吾叹息，是人皆会长大，言卿不能例外，时代亦不允许。放飞苍鹰，祈愿其江湖路顺遂。
慕风唤我，问“花哥哥”称呼由来。吾神色温柔，告知因昔有人唤我“花魁”，言卿幼时便随其称呼，吾也习惯了。慕风又问，言卿长我一岁，今年二十四，却似停留在十九岁。
慕风突然问，我所说之人，可是鬼宇？吾心跳骤快，问她是否认得。慕风摇头，称有过一面之缘，还因他认得几个西域字，且鬼宇留信，托她转交给我。
我颤抖着接过信，打开，是鬼宇张扬大气的字迹：
花魁亲启：
若吾计算无误，你应在中原，见其战乱繁华，或更坚定心中追求。几年前，吾将信予你如今爱人，待你开启。中原将有巨变，务必提前准备，拿出万分勇气。
如今你或已为大侠，走出阴霾，感觉如何？山巅之风是否更清新？吾知你不忘初心，便不多言。既开始新感情，忘掉从前吧，吾言多恐扰你抉择。
花魁，世间事过程万种，走势与结果却大体不变。吾道破天机，挣扎十余年，方悟此理。逆势必遭毁灭，吾知你不愿随波逐流，亦不劝你，顺着心意前行便好，莫问前路。
你固执，愿撞南墙，信总有破墙之日，然人心难测，务必小心。言卿此时或已离开，放心，他不会有事，我们看着长大的人，不会差。
红尘纷扰，江湖深沉，若觉累，就离开吧。日日紧绷，神亦会累，何况你我凡人。停下脚步，回头或见美景，身侧不全是荒芜。
吾不干预你选择，且无条件支持。花魁，勇往直前，莫惧前方荆棘。
安好，勿念。
鬼宇
吾眼眶湿润，鬼宇早知我未来之路，且已铺路，此等情谊，一生难偿。慕风开口，似不知如何安慰，我揽她入怀，沉默不语。
随后，慕风转话题，问今晚大会要交代之事是否想好。我长舒一口气，拉她到桌前，说先安排聚义堂扩张，再谈合作，务必万无一失。鬼宇似话中有话，需万分小心。
慕风又提资金问题，可与阿依古丽加大合作，借机宣传。今年比武大会将至，可让兄弟们参赛，宣传聚义堂，还能筹集资金。她还打算建分部，选址之事找慕容云落帮忙，因她狮鹫快，能尽快敲定。我补充，选址最好依山傍水，便于防御。
当晚，召开大会。我起身躬身道：“聚义堂尚在发展，布局事多，开会或频繁，望兄弟们勿烦。如今聚义堂将达三千人，我与副堂主商议，以洛阳为中心，于雍州、邺城、青州、荆州、平城、建康等城扩大势力，助更多百姓，大家可有异议？”众人摇头。
我又说：“我非中原人，不谙此间纠葛，此事交予慕风、王逸、盖鹿卡处理，增派千人协助，有意者会后报给负责人，再汇报给他们。大家还有补充吗？”
杨焱枫起身道：“堂主，中原布局比西域复杂，雍州、邺城、青州、平城属北魏，荆州、建康属南齐，行事或不便。”北城站起来说：“放心，我是南齐人，有办法拿到通关文牒。”我问杨焱枫还有疑惑否，她摇头坐下。
我接着说：“聚义堂扩大需资金，要加大与各大势力合作，增派机械制造人数，此事交阿依古丽和海静负责，你们能做到吗？”他们齐声答能。
我又道：“扩建选址，最好有天然屏障，此事交慕容云落，云落，麻烦你了。”慕容云落点头。
正欲再言，大门“砰”然被撞开，悟净浑身是血，拖着一人进来，两人似从血池捞出，显然重伤。悟净艰难开口：“堂主，有人挑衅！”
聚义堂外衅起擂台之上战酣
悟净身负重伤，拖人入堂，血污满身，急呼：“堂主，有人寻衅！”吾闻之，脑海轰然，不及细思，立令：“速救伤者，余人随吾御敌！”言罢，大步疾出。彼等竟敢犯我堂前，是可忍，孰不可忍！若吾不在时来扰，尚可秋后算账；今当面挑衅，断无放过之理！
众人涌出，但见六人傲立擂台中央，为首者竟是李逸尘！怎的又是这厮！其所到之处，祸事频发，实乃阴魂不散！
其身着素白长袍，背负古琴，看似温润如玉，然眼眸之中，狠厉之色隐现。若仅观其外表，极易被其温和假象所惑。身为一队之长，如此毫无锋芒，实在难当大任。
其余四人如旧，新添一男子，手持单手钺，擅近战，取代纳兰灵月之位。
敌方六人，实力皆逼近天级，李逸尘更是实打实的天级高手。难怪悟净与林萧不敌，落得重伤之境。
吾大步向前，直面李逸尘，怒目而视，厉声喝道：“尔等来此何为？打伤吾兄弟，今日必须给个交代！”言罢，手不自觉按上腰间佩剑，剑鞘微微颤动，似已迫不及待饮敌之血。
李逸尘神色不变，嘴角勾起一抹虚伪的浅笑，悠然道：“久闻聚义堂声名鹊起，特来拜会堂主，以表敬意。”
吾冷笑一声，讥讽道：“既为拜会，为何不提前递上拜帖，沐浴斋戒，以示诚意？你这般行径，分明是来寻衅滋事！在我聚义堂的地盘撒野，即便你有天大的本事，我也绝不畏惧！”
李逸尘依旧面带微笑，仿若春风拂面，却让人感觉虚伪至极：“既如此，那改日再来叨扰。”言罢，竟欲率众人离去。
吾岂会让其轻易脱身，身形一闪，施展“幻影步”，瞬间拦在他们身前，寒声道：“慢着！打伤我兄弟，想这么一走了之？”
李逸尘眼眸闪过一丝不屑，冷冷道：“他们技不如人，不堪一击，怪得了谁？”
吾强压怒火，沉声道：“你不是想切磋吗？今日便如你所愿！你若胜，此事作罢；若败，须向我兄弟道歉，并立誓永不伤害聚义堂之人！”
李逸尘挑眉，哂笑道：“你这条件，对自己倒是有利。若你输了，聚义堂当场解散，敢不敢应？”
吾闻言，心中一震，下意识看向慕风。她目光坚定，微微点头，给予我支持。吾心下一定，朗声道：“好！就依你所言！请上擂台！赛制如四强赛，半轮选，三局两胜！”
双方各上擂台，依次报上姓名。吾方苍穹之刃的兄弟姐妹们，早已摩拳擦掌，战意昂扬。玄筱晓聪慧过人，安排云落与她率先下场。师弟知秋，满脸笑意，将长枪递与我，道：“师兄，今日定要让他们见识我聚义堂的厉害！”
吾双手紧握长枪，枪缨随风飘动，对着李逸尘沉声道：“李逸尘，今日或是你我最后一次以武会友，下次相见，便是生死之战！”
李逸尘冷笑一声，抱拳道：“武林盟，李逸尘。”其身后五人，亦依次抱拳道：“武林盟，锦光瑜”“武林盟，安月形”“武林盟，舞阳”“武林盟，修银”“武林盟，荣源”。
吾方众人亦自报名讳：“聚义堂，念初！”“聚义堂，塔斯霆伐！”“聚义堂，知秋！”“聚义堂，塔斯郝忒！”“聚义堂，杨焱枫！”“聚义堂，塞米拉！”“聚义堂，慕容云落！”“聚义堂，玄筱晓！”
言罢，云落与筱晓率先下擂台，准备迎战。
刹那间，师弟知秋施展“鬼影步”，身形如鬼魅般一闪，瞬间欺近李逸尘身前，手中链刃如蛟龙出海，直逼李逸尘咽喉。李逸尘面色微变，急忙抽出长剑抵挡。“铛”的一声巨响，火星四溅，链刃与长剑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师弟力量惊人，竟将李逸尘震退半步。
与此同时，舞阳与杨焱枫已然战作一团。舞阳剑势如电，剑剑致命，杨焱枫则以灵动身法，巧妙应对，手中折扇开合之间，与舞阳的双剑碰撞，火花不断。
锦光瑜欲取匣中暗器，塞米拉眼疾手快，操控傀儡线，如灵蛇般缠上锦光瑜的关节，令其动弹不得。锦光瑜奋力挣扎，却难以挣脱。
塔斯霆伐、塔斯郝忒兄弟，分别与安月形、修银展开激烈对攻。四人皆是近战高手，兵器碰撞，发出沉闷的巨响，每一击都蕴含着千钧之力，地面尘土飞扬。
杨焱枫一时难以脱身，吾恐塞米拉有失，留下回防。目光紧盯荣源，此人近战速度极快，不得不防。
安月形与修银配合默契，双刀舞动，密不透风，逼得塔斯霆伐兄弟连连后退。安月形月刃横斩塔斯霆伐腰腹，塔斯郝忒急忙出拳抵挡，“当”的一声，拳与刃相撞，火花四溅。塔斯霆伐趁机反击，却被修银的长刀拦住。
李逸尘与师弟激战正酣，突然身形一闪，退至舞阳身侧，与舞阳一同攻击杨焱枫。两人剑势凌厉，杨焱枫虽身法灵动，却也渐感吃力，手中折扇难以抵挡两人的联手攻击。
师弟见状，施展“残影步”，瞬间挡在杨焱枫身前，以链刃抵挡李逸尘的长剑。师弟力量与灵活性兼备，与李逸尘斗得难解难分。
此时，一直伺机而动的荣源终于出手，手持单手钺，如猛虎扑食般冲向塞米拉，欲斩断傀儡线。吾岂会让其得逞，施展“追云步”，瞬间贴到荣源近前，长枪如龙，直刺荣源胸口。荣源大惊失色，急忙举钺抵挡。“铛铛铛”，一连数枪，皆被荣源勉强挡住。此人力量惊人，竟未退半步。
吾攻势不停，寻其破绽，长枪翻飞，直逼荣源面门。荣源举钺格挡，吾趁机抬腿横扫，击中荣源腰侧。荣源身形一滞，吾顺势一拳轰出，正中其胸口。荣源口吐鲜血，如断线风筝般飞下擂台。
李逸尘见荣源落败，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舍弃师弟，持剑直刺吾咽喉。吾急忙提枪抵挡，“铛铛铛”，剑与枪激烈碰撞，火花四溅。李逸尘剑快力猛，吾丝毫不敢懈怠，全神贯注与之周旋。
突然，吾听到塞米拉的惊呼，心中暗叫不好。原来李逸尘趁吾分神之际，斩断了傀儡线，锦光瑜挣脱束缚，取出短刀。
吾心中一慌，招式露出破绽，李逸尘趁机一剑刺中吾右胸。吾只觉胸口剧痛，血腥味弥漫口腔。李逸尘竟将剑再送入几分，直至剑柄没入。吾怒目圆睁，心中涌起无尽怒火，强忍着剧痛，握拳蓄力，如蛟龙出海般一拳轰出。李逸尘躲避不及，被击中面门，整个人飞了出去，摔下擂台。
吾伸手握住剑柄，剧痛袭来，几乎晕厥。双手用力，拔出长剑，鲜血喷涌而出。吾急忙点按几个穴位止血，稳住身形。
此时，师弟知秋赶到，手中链刃如灵蛇般缠上锦光瑜的折扇，用力一甩，将锦光瑜打下擂台。
至此，战斗结束。双方皆负重伤，李逸尘面色苍白，声音沙哑道：“半轮选不必了，我们认输。我为今日之事道歉，并立誓今后不再伤害聚义堂之人。”
吾眼前，几乎站立不稳，师弟知秋急忙扶住我。吾强撑着说道：“好。”
“师兄，你伤势如何？”师弟满脸担忧。
吾微微摇头，苦笑道：“死不了。”
慕风急忙跑来，握住我的手，声音颤抖：“哥，你为何如此拼命……”
吾强颜欢笑：“这是我们的聚义堂，我绝不能输。”
随后，吾对众人道：“兄弟们先各自休息，大会之事暂缓。”
师弟将我扶至慕风房间，他离开后，慕风扑入我怀中，泣声道：“哥，你为何这般傻……”
吾轻抚她的发丝，安慰道：“别怕，我没事。”
慕风起身，去打水为我清洗伤口。归来时，她脸颊绯红，嗔怪道：“你呀，总是不让人省心。”
清洗完伤口，慕风为我上药，眼中含泪道：“哥，这药会很疼，你忍忍。”
吾强笑道：“无妨，有你在，再疼我也能忍。”
上药完毕，慕风为我包扎伤口，动作轻柔。吾看着她专注的神情，心中满是温暖。
是夜，吾与慕风相拥而眠。次日清晨，天色微亮，吾悠悠转醒，见慕风仍在熟睡，面容恬静。或许，这便是我所追寻的温暖与安宁。历经无数血腥与挣扎，是她，让我重新学会了爱与被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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