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他超帅的,你要是见到他了,一定会非常非常喜欢他。”
粉绿色的多肉在阳光下竟然显得圣洁,耳边少女声音充满兴奋,她用手推了推玉衡肩膀,对他不出声不满,“哥,玉衡!你能不能有点反应啊。”
玉衡挖了挖耳朵,他刚回国没多久,面前的女孩子是他的继妹,从他爸和他妈离婚后,几年前跟着父亲和阿姨来到家里,活泼开朗,非常喜欢看小说,对自己有个帅哥哥开心得不得了。
自来熟得可怕。
她已经说了n多次自己的暗恋对象,玉衡耳朵都要起茧子,不知道那家伙何许人也,把妹子迷成这样。
“行了行了,最帅了。”玉衡无奈地看她,“宋锦瑟同学,请你不要念叨了,我答应你去还不行吗。”
他鼓励女生遇到喜欢的男生勇敢追,可是追人家村里是不是太过冒昧了。
“村里那么多老光棍,小心把你抓过去当老婆。”玉衡警告她。
宋锦瑟咦了声,天真无邪的脸上尽是不相信,现在都是多年了,怎么会发生这种事,而且她还是白天去的。
肯定是玉衡不愿意跟她去。
“哥,举行活动,很热闹的,我们去嘛,没准能遇到他呢,就算不能,我们也能看看那里的风景啊。”宋锦瑟眨巴眼,撒娇地看他。
“网上不是有吗,也能看。”玉衡拒绝三连。
“玉衡,你这么担心我,我好感动。”宋锦瑟夸张地擦眼泪,他们之前一直线上打视频,玉衡都是很稳重,看起来对她这个妹妹没有很上心。
没想到……宋锦瑟都要哭了。
玉衡把自己衣服拉拢,“我担心我自己。”
农村老流氓太多,没准还有老变态。
宋锦瑟:?!
经过她不懈努力,玉衡忍无可忍,还是答应陪他一起下乡去参加龙舟节。父亲给了他一叠钱,让玩够再回来。
宋锦瑟一开始激动之情溢于言表,提着两个行李箱,一个大兔子背包,上了大巴,她靠在窗边位置就开始看小说,玉衡把头上帽子一拉,准备睡觉。
车很颠簸,玉衡看了眼窗外,重重叠叠的山脉绿油油,他侧头,宋锦瑟对着手机屏幕傻笑。
她有所察觉,抬头,警觉地看玉衡,“哥,我们以后就是孤男寡女……”他下巴都要惊掉,这鸡毛说什么。
不是她让他陪着来吗?
唯一一点防备心用来防他了。
玉衡语重心长地说,“你把榴莲小说卸了吧。”
她纠正,“哥,是番茄。”
玉衡:……
“应该还有个鸡蛋吧?”
宋锦瑟疑惑,“为啥?”
“因为番茄炒蛋?”
到了村里,找了家民宿放好行李,宋锦瑟还要洗澡化妆,玉衡收拾完自己,站在门口看她涂脂抹粉。
“哥,你以前好像在这里上过小学是吗。”
宋锦瑟透过化妆镜,男人蓝色衬衫同色系牛仔裤,到肩膀的头发绑在后面,此刻半歪着头,有些好奇地看她。
像看什么珍稀动物。
“嗯,然后呢。”玉衡满脸苦闷,怎么来这个地方了,一想何家树已经七八年没有回来,顿时放下心,
“嘿嘿,这边好歹也是我曾经的高中,你是不是此刻感慨万千啊。”
玉衡冷漠摇头,“没有。”
宋锦瑟下意识看镜子中的自己,生出惭愧之意,她这哥头发一长,格外像女孩子,她放下睫毛膏,真心实意转头建议,“玉衡,要不是你去做了吧。”
玉衡满头黑线,他做出一个暗杀动作,“待会儿把你做了。”他低头看表,想了想,“你先化?我给你外面攻略攻略?”
宋锦瑟笑得可爱,“好啊,谢谢哥哥,哥哥最好了。”
“有事哥,无事玉衡。”
在外面溜达几圈,玉衡也得到些消息,明天是村里龙舟祈福仪式。
还有明天还是何家树的生日。
玉衡踢着脚下的小石子。
天一亮,玉衡被闹钟吵醒,他本来想看时间,手机跳出一个提示语:今天是何家树生日,不要忘记给他准备生日礼物哦。
玉衡自然地滑掉,继续睡。
一缕烟雾缭绕到半空,烛火燃起的房间男人上香做揖。大门传来铃声,他先是眼中一丝惊喜,快步过去,外卖小哥手里是个蛋糕,他询问,“谁送的。”
“这是你爸爸林先生订的。”
林家树失落又带着股怨气丢掉蛋糕,“我爸早死了,而且我也不认识什么林先生。”
他唰地关上门。
外卖小哥可惜地捡起盒子,拎着它开车回去时,又接到一个订单。他记得这个名字,玉衡,不是它多么好听,而是从前两年开始,他和这个林先生寄的是同个人。
他回头看刚才男人房子的方向。
这次他没有等很久,只按了一下门铃,铁门就从里面打开,男人眉眼带着淡淡的笑,接过蛋糕。他在大厅里拆蛋糕,这次附赠的只有一个明信片,是很熟悉的地方。
西樵村。
宋锦瑟带他去了中学,不过里面还有学生上课他们没能进去,玉衡坐在大树下,眺望远方的教学楼,西樵一中。
宋锦瑟打了几个电话,何家浩都没接,她讪笑,“哥,咱们先去逛逛?”
玉衡无所谓,俩人边走边聊天,通过她得知,她和暗恋对象是参加什么竞赛认识的,对方腼腆内向,非常在意自己的哥哥。
看来是个兄控,玉衡把玩手里的叶子,放在嘴里吹响。
兄控,他莫名想到何家树的弟弟,那个小不点以前经常跟着何家树,还挺讨喜的。
大街上一个队伍到处敲锣打鼓,穿着舞狮服装往江边走,宋锦瑟兴奋得像脱缰的野狗,玉衡跟在她后面。
“哇哇哇!”她手舞足蹈,跟个孩子一样。
玉衡失笑,“猿人出山啦。”
“什么?”
熙熙攘攘人群中,他们跟着一齐前进,玉衡顾着跟她说话,没有察觉前面异常,男人后退,正好踩到他的脚上。
玉衡皱眉,男人正好转过身,所有喧闹在这一刻停止,四目相对,震惊、喜悦、复杂,在两人眼底徘徊不定,是林家树。
靠,这鸡毛都能遇到。
不是七八年没有回来了吗?
他出神地想,后背突然被一阵大力推着前进,玉衡猝不及防扑到何家树怀里,脸颊擦过脸颊,放在脑海里最深的记忆突然开始复苏,带着摧枯拉朽的趋势。
林家树好像在躲什么人,深深看了一眼玉衡,往前走入小巷子。玉衡停在原地,人群已经离他有点远,是哪个该死的推他的。
宋锦瑟赶紧过来,关切问,“哥你怎么了?”
玉衡摇头,看见一个年轻人也逆着人群着急地跑进巷子。
是何家树的弟弟?看起来挺像,对方朝他礼貌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
不管怎么样,这些跟他没有关系了。
宋锦瑟这厮倒是善解人意起来,她给玉衡拍背,眼神恋恋不舍地看人群的方向,“哥,你在这歇着,我到时候回来好吗。”
说完噔噔噔就走了,一头小辫子甩得飞起。玉衡整个头大,怎么会意外来到西樵村,太相信宋锦瑟了,所以来之前也没问清楚。
这也太巧了吧。
他和何家树当初两人好到穿一条裤衩子,可以说几乎异姓兄弟。
结果,他发现这个好兄弟对他有意思,没错,就是那种有意思。恰好那段时间,爸妈让他出国进修一下,他想也没想就走了,跑了。
在他心里,两人太好了,好到跟亲兄弟没有两样,所以发现原来对方对自己是那种感情,根本无法接受,另一方面当时表白失败,高考失利,种种事情让他根本喘不过气。
回到民宿,他连夜收拾了行李,准备马上跑路,宋锦瑟连哭带求非得要留下,玉衡躺在床上生无可恋。
宋锦瑟抹了下花掉的妆,“哥,你不会遇到你前女友了吧?这么悲伤。”
玉衡不说话,用枕头捂住头。男子汉大丈夫,是时候做出选择了,果然越怕什么越来什么,这是上天都要让他做决定。
“哥,我发现我没买散粉,你出去给我买一下好不好。”她开始翻包,玉衡揉乱了自己的头发,唉声叹气,“用面粉就好了。”
宋锦瑟哀怨地看他。
“哥!”
玉衡被催促着出了门,大街上灯火阑珊,美不胜收,他一路上心事很重,草草看街边的店铺,发现没有什么美妆店后坐在江边吃棒棒糖。
糖纸在手中揉捏,发出清脆的声音。
他严重怀疑宋锦瑟知道什么。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儿。
他从岸边拔了根狗尾巴草在水面划拉,手机叮铃响起。刘恩女士温柔地声音响起,玉衡不用猜都知道她要说什么事儿。
找对象。
“你说你啊,没回国时在外面找个外国女朋友也行,到时候我孙子金发碧眼,哎呦……可好看了。”他敬爱的母亲刘恩女士在电话那头自顾自说。
玉衡打破她的幻想,“真的那么想要孙子孙女?”
刘恩女士声音越来越慈爱,“到时候你和未来女朋友什么都不用管,我给你们带,你们俩就过足二人世界,多好啊,我那时候任务也就完成了。”
她丝毫没有管玉衡的沉默,自我安慰,“玉衡啊,你要是带个男人回来也行,现在不是有那个人造子宫吗,到时候,你去生一个,我也能抱上孙子……像我这么开明的家长可不多了。”
让他去生,这果然是亲妈。
他心梗,“我?您真看得起您的孩子。”
对面有些犹豫,“主要妈担心孩子不是你的。”
玉衡微笑,深呼吸了几下,“不是,亲妈,您真是我亲妈。”
刘恩女士自觉失言,笑了几声,转移话题,依旧是宝贝孙子这回事。
玉衡夹着嗓子叫,“奶奶。”
刘恩女士愣了半天,她没听错吧,是孩子,看着屏幕激动地说,“玉衡,你是不是有孩子?!这么大事情怎么不早说,孩子他妈哪里人,男人还是女人,是孙子还是孙女啊……”
这是想孩子想疯了?还是自己声音伪装太像了?玉衡继续压着声音,“奶奶,我是你的孙子小衡——”
哐当一声,对面手机好像摔在地上,玉衡故意说得发生,非常真挚地说,“妈,我以后给你既当儿子又当孙子,您有福了,在外面我一般只给人当孙——”
子。
最后一个字还没脱口而出,手机里传来一声,“我的天老爷嘞。”
然后彻底没有动静。
还要孙子呢,现在女朋友可不少找,应付完她,玉衡任劳任怨替宋锦瑟买散粉去了。
虽然一个村子的,不知道何家树为什么回来,宋锦瑟看望她的暗恋对象没准就回潮州了。暗恋对象,说实话,玉衡还不知道那位兄弟姓甚名谁。
他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宋锦瑟边涂脂抹粉,边问,“哥,我之前给你企鹅发信息,你怎么不回。”
那东西在出国前经常用,后面换手机号码后,密码也忘记了。
“早不见了。”
宋锦瑟顿住,好似不经意问,“那你……就没有什么好朋友什么的……你难道不想他们吗?”
玉衡认真想了想,“没有。”
宋锦瑟不相信嘁了声,“是不是有了外国好朋友,就把国内朋友忘记了?你小学和初中还有高中不是有个好朋友吗?”
玉衡嗤笑,双手环胸,“你幼儿园还有一个好朋友呢。”
宋锦瑟不死心,“听爸说,你以前和他超级好呢,怎么闹掰了呀。”
玉衡低眸,叹气。
果然是问何家树。
真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宋锦瑟疯狂眨眼睛,“快点说呀。”
“因为他喜欢吃屎,我吧不让他吃,他非得吃。”玉衡一副深恶痛疾的样子,惋惜地摇头,“事情就是这样,以后不要问了好吗。”
宋锦瑟表情崩塌,“玉衡,你怎么给人造屎谣。”
玉衡恍然大悟,他拍拍脑袋,“不好意思,我记错了。”
宋锦瑟期待地看他。
玉衡咬咬唇,认真说,“其实,是我喜欢吃,然后被他看见了我们就闹掰了。”
“……”
玉衡一顿胡说八道下,宋锦瑟终于懒得跟他说话,她还不如回去多翻翻日记,不对,把哥账号找回来,这样就知道他和何家树为什么闹矛盾了!
说干就干,她拿出电脑。
因为她提起朋友,玉衡想起龙来,他经营一家拳击馆,为人暴躁脾气,但是很讲义气。全名陈龙安,是何家树的发小,小时候和玉衡不打不相识,两人也算童年玩伴。
带着礼品过去,寸头的男人一见到他就冲过来,“靠!玉衡,你特么还知道回来啊。”
玉衡歪头,笑道,“我又不是没给你写信,上个月还联系呢。”
龙哥用拳头锤他的肩膀,上上下下打量他,惊叹,“你怎么长这么帅啊,这长头发像个小姑娘。”他可惜地说,“你怎么不是女孩子,真好看。”
玉衡一笑,“要不要进去看看谁比较大?”
“你小子,哎呦,你不知道那何家树八年不回来,信也不回,不知道死没死外面。”陈龙安嘀嘀咕咕说,把他手上东西拿过去,激动道,“还带外国特产了?好兄弟好兄弟,进去喝口水。”
玉衡摸鼻子,跟着他往里面走,“村里刚买的。”
陈龙安回头,给了玉衡一个肘击,看他吃痛,大笑道,“欠揍,不是说给我带特产吗?”
玉衡离他远点,无辜说,“对啊,特产,村里的。”
“……”
两人嘻嘻哈哈走进去,抬眼瞬间,他看了何家树坐在凳子上喝水,眼睛一直看着这边,笑得很温柔。好像他们这几年一直在一起,关系好到没有任何缝隙。
玉衡躲开视线,说道,“好久不见。”
何家树黯然,这两年不是和好了吗?每年给他订蛋糕,可是企鹅也不回他,他不知道玉衡终究怎么想的,当初非常突然出了国,而且断掉了所有人的联系方式。
还在生气吗?因为自己对那个女生太好。
小学他们是普通同学,唯一有交际也是因为阿龙,他的发小,他说认识了个比姑娘还好看的朋友。介绍两人认识不久,后面玉衡转学了,初中时父亲死了,他也被何家扫地出门,母亲带着他离开了西樵村。
在新学校,人群里他一眼就看到了那个俊秀的男孩子。
真是巧。
后来一直到高中,玉衡和他就形影不离,就差同吃同睡,虽然也做过。高中开始不对劲,他们分在不同班级,隔着五个班,玉衡下课总是经常路过何家树班,还喜欢往里看。
玉衡长得很好看,自然吸引很多女生,班里女孩子说他肯定喜欢哪个女孩子了,她们猜测,嬉笑。何家树感到惊讶的同时还有一股郁闷。
会喜欢谁呢。
吃饭时,何家树意有所指问,玉衡很爽快回答,脸上有抹红色,小声说,他是喜欢一个人。
一个人,为什么没有回答性别?何家树胡思乱想,他从小知道自己跟别人不一样,他没有心动的女生,倒是对男生有种感觉。
他好像更喜欢男生一点,喜欢玉衡。
这个想法从很早就出现在脑海里,在高中,玉衡经常和其他人玩闹,其中有男有女,更加根深蒂固,他不喜欢玉衡和同性以及异性相处太近。
他以为自己这份心思会留在心底,直到那年圣诞,玉衡给的礼物竟然有一封告白信,他足足打开了无数次才断断续续读完。
等到默念完,他整个人热得不像话。
他们仍旧相处得亲密无间,只是某些举动带着脸红心跳的意思。
那一天,他在教室自习,女同学过来问他某个问题,他想也没想就答应来。等到周围女生小声议论,他才发现不远处窗边玉衡正朝这边看,脸上有些红润。
挥完手就快步离开了。
当天晚上,两人打电话时,玉衡明显心情不太好,说过来找他一起打游戏。那时玉衡留着蓬松的头发,黑发让他看起来乖巧漂亮,他那时总黏着他,玩游戏都得躺在他腿上。
何家树记得那天晚上看了他很久,才忍不住亲在他额头上。
才两三年没有见,他变了很多,头发也蓄起来。脸颊薄薄皮肤下是青色流动的生命力,因为过于白,出现了不少晒斑,眼下是这点瑕疵丝毫没有影响整张脸,反而增加冷清和忧愁。
就这么看着你,琉璃珠般的眼睛极致漂亮。
“好久不见。”何家树看他,站起来走向他。玉衡好不容易才稳住自己的身形,阿龙在两人脸上看来看去,知趣地去打水喝。
俩兄弟不知道闹什么别扭,以前恨不得穿一条裤子。
玉衡装作很忙,低头看手表,“我待会儿还有事,到时候再来看你们啊。”他转身朝门口健步如飞。
陈龙安一脸生气,“刚来就走!”他朝玉衡背影吼道。
回到民宿,玉衡拍着胸脯,为毛做错事的人还坦坦荡荡,自己还像个什么似的,真是太没天理了。他坐下喝了几口水,宋锦瑟背着小包就进来了,看样子刚从外面回来。
手里是炸串,嘴上全是油。
“哥,你回来了?吃不吃点?”她坐过来,玉衡伸手拿了串大油边,她问,“怎么了,是不是遇到小偷还是什么变态了?”
玉衡撇了他一眼,“别诅咒我。”
随后出门吃饭,宋锦瑟一直询问有什么好玩的适合拍照的,聊着聊着,话题转向玉衡的私生活,她八卦地问
“哥,你在国外有没有喜欢的男……女人啊?”她嘿嘿笑。
“没有。”
宋锦瑟长长哦了声,开始打探他高中生活,“那你以前喜欢过别人吗?或者谈过恋爱吗?”
玉衡对这些早就释怀,所以感慨说道,“当然有,高中喜欢过一个女生,可惜她教室离我们很远,每次下课又想偷偷看她几眼,所以上厕所都是在那边上。”
“那你怎么不表白,哥,你这么帅她一定会答应你的。”
“表白了,写了封情书,没回我。”
说起这个,有件事不堪回首。
他准备开始说别的,宋锦瑟非得缠着他,让他讲细节和为什么,玉衡只好老实道,“那时候太害羞了,没敢正面表白,天天偷偷去看她,也习惯去那边上厕所,有一次太急了,跑去那边。”
宋锦瑟似乎预料什么,表情狰狞,玉衡赶紧打住,“没尿!刚好摔在他们教室门走廊,还被她看见了。”
天知道玉衡是怎么蹦起来的,为了缓解尴尬,他还用手肘撑在窗户边上,朝里面微笑。
那天何家树好像还在为女生讲题。
那天晚上因为出丑,心情很不愉快,找到何家树打了几把游戏就顺势睡一起,之后就发现他的好兄弟偷偷亲他。
把他吓死了,眼睛一晚上没敢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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