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初雪话音刚落,身后之人身子有一瞬僵硬,但很快便放松下来。他凑到孟初雪耳际,嗓音沉沉:“姑娘不若先问问我的刀,看看我究竟是不是在撒谎?”
他将匕首往里移,利刃距离她的脖子越来越近,只需一瞬便可划破她娇嫩的皮肤。
这下该害怕了,陆今安得意极了,心里已经在幻想她求饶的场面,娇娇女娘哭得梨花带雨,啧啧,一定很好玩。
不料,手下压制着的人猛然往前移,陆今安双眼睁大,瞳孔骤然放大,连忙撤去匕首。
一晃神,手下卸了力,身前人脚步一动便挣脱了他的束缚。
“你疯了?”陆今安怔怔看着手中的匕首,白的,没有血,再看孟初雪,脖子还在,人还活着。
“你是不是想死?”陆今安陡然提高音量,抖着声音大喝,复又凝眸看向匕首,喃喃道,“疯子,你是一个疯子。”
方才他控制着力,有把握绝对不会伤到她,哪知这个人直挺挺往刀上撞,他不敢想象若是他没有收回刀会是什么后果。
“陆今安。”孟初雪看着他慌乱的模样,走到他面前,言语中带着揶揄,“你瞧瞧你这个样子,像一个胆小鬼。”
“再问问你的刀,愿不愿意跟着你这样的胆小鬼。”
“哐当”一声,匕首落地。
陆今安一甩手扔掉匕首,耸了耸肩,“我是胆小鬼,我不配。”
此刻,无数次确认孟初雪平安无事后,陆今安的腿还是抖的,背在身后的手心出了一手汗。
孟初雪蹲下身捡起那柄匕首,沉木手柄上镶着精致的红宝石,金丝缠绕出繁复的花纹,冷白如霜的匕刃,在阳光照耀下,凛凛闪着寒光。
陆今安见她看得仔细,不动声色地擦掉手里的汗,“你若喜欢,送你了。”
“怎么?”孟初雪将调子拖长,嗓音里满是戏谑,“抢不到菜刀,反搭进去一把匕首,这滋味不好受吧?”
“是有点难受。”陆今安不假思索就回答,意识到她在说什么之后,急急改口,“什么菜刀,是长剑,长剑!”
“不过,你是怎么认出来我的?”
“破绽太多,你想先听哪一处?”孟初雪轻转着匕首,瞧见他青黑的脸色,也没有过多为难,“没有一个劫匪会在意刀下人的是否舒适,在来这里的路上,只要我一叫疼,你抓我手的力道就会松一分。”
“还有,我们最初站立的地方有个水坑,我特意踩了一脚将你的衣袍溅脏,你还换了个位置。”
“再说你的身份。”孟初雪往他腰间看,“这个香囊,是贤妃娘娘所制。”
陆今安低头一看,靛青色布料,上绣葡萄花鸟纹,兼用银线绘了边,确实是姑母所赠。
“眼力了得,那玄铁给了你想来也是个好处去。”陆今安朗声笑起来,看向孟初雪的眼神都变了,是不加掩饰的欣赏和佩服。
“谬赞了。”孟初雪理了理衣裙,手执匕首就要走出巷口,路过陆今安时,手腕一转,锋利的匕刃直冲陆今安的手臂。
“嘶。”陆今安痛呼出声,低头一瞧,衣裳被划破,手臂上露出一道血痕,他张大嘴巴不可置信地望向孟初雪。
“看什么看,你想要划的可是我的脖子,我只划你的手臂,多么宽容大量。”
孟初雪气炸了,什么人啊这是,那可是匕首啊,她可害怕了呢。
陆今安倒不是惊讶她有怨气想报复,只是为何报复得如此突然,他一点准备都没有。
“不然……”陆今安摸一把鼻子,“你往我脖子划一刀?”
孟初雪扫他一眼,翻了个白眼,“我可没有那样精准的把控,给你脑袋削掉了还要赔命。”
“给我道歉,这事就算了。”
“啊?”
“怎么,你还不想道歉?”孟初雪睨他。
“这倒不是。”陆今安挠了挠头,十分庄重地抱拳行礼,“今日是在下鲁莽冲撞了五公主,实在抱歉,还请公主大人有大量,不跟我计较。”
陆今安顿了顿,又补充一句:“若是计较也没什么,都是我该受着的。”
孟初雪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耳边穿来呼喊声,是梅香他们在寻她。
“跟我走。”孟初雪招呼一声陆今安,提起裙角快速往外跑。
陆今安不明所以,还是快步跟上,他的正事还没有说呢。
“梅香,我在这。”孟初雪大喊一声,人群中的梅香转过头,刚擦干的眼泪又瞬间冒出,她吸了吸鼻子,睁大眼睛看了好一会,确定不是幻觉之后一路奔过来。
“公主,你去哪里了啊,呜呜呜奴婢好害怕。奴婢把您搞丢了,奴婢该死。”梅香死死抱住孟初雪,生怕一不留神她又消失不见了。
“好了不哭啊。”孟初雪给她擦去眼泪,细声安慰,“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没事了,别怕。”
“嗯嗯。”梅香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想到什么,又急急拉开两人的距离,上下打量,上手检查,摸摸孟初雪的手,又捏捏她的肩,十分担忧,“公主您没事吧?”
“没事,发生了一点小意外。”孟初雪见梅香已经冷静下来,把眼神投向身后的陆今安,“真正该死的人在这呢。”
梅香这才发觉公主身后跟着一个人,瞧他的穿着打扮,不像寻常人,倒像是权贵家的儿郎。
“给我的宫人道歉。”孟初雪声音冷冷。
“啊?”陆今安又一次张大了嘴巴,今日出人意料的事还真是一件接着一件,还都是眼前小姑娘带来的。
“就因为你的心血来潮,让这么多人心惊胆战,你不该道歉?”
“公主,不用了……”梅香扯了扯孟初雪的衣袖,这人看着就身份不低,公主不好因为自己开罪他。
“该。”陆今安点头,觉得她说得有理,“这位姑娘,今日对不住,是我错了。”
“没,没事。”梅香急忙摆手。
接下来,不用孟初雪开口,陆今安见到寻找孟初雪的宫人后自觉道歉。
几人复行到卖糖葫芦的小摊上,陆今安瞧见掉落在地上的糖葫芦,笑道:“我用不用也跟糖葫芦道个歉?”
他本是调笑,孟初雪却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主意,点点头:“这是自然,浪费粮食是无异于谋财害命的。”
陆今安笑容僵住了,低头看着地上的糖葫芦久久不语,最后一咬牙,捡起满是灰尘的糖葫芦,呼呼吹气,企图吹掉灰尘。
“哪里浪费了,还能吃。”陆今安大口咬下一个糖葫芦,将泥土细沙嚼得咔擦作响,接着用力往下咽,卡得要翻白眼。
真拉嗓子啊。
孟初雪足足买了六串,陆今安也吃了六串,吃到眼神呆滞时终于咽下最后一颗。
陆今安刚松一口气,就见孟初雪伸手过来,掌心朝上。
“干什么?”陆今安眼皮直跳,不详的预感袭上心头。
“给钱。”孟初雪手往前伸了伸,“这糖葫芦是我买的,你吃了自然要付钱。两文钱一串,一共十二文,给你抹个零,付十文即可。”
“你人还怪好的呢。”
陆今安乖乖掏了钱,面上带着笑,凑近几分,“想不想赚一笔大钱?”
孟初雪挑眉:“说来听听?”
陆今安将事情一一道来,末了补充一句,“他那个人不太聪明,你可以多多敲诈。”
“可我不缺钱。”
这话倒不假,光是五皇子给她的金子都抵得上那什么酒楼好几年的利润了。
她如今还有封地,自己就有进项。
“人哪会嫌钱多的呢?”陆今安不赞同,他压低声音,“还有啊,悦来酒楼的对面也是个酒楼,叫群萃楼,生意很是红火,是江家的产业。”
同孟初雪有关系的江家便只有江阁老家了。
“你就不想将生意抢过来,看他们哭,看他们哇哇叫。”
孟初雪想了想,还挺爽的,又看了看头顶的太阳,时间还早,于是愉快答应。
“这就是你说的生意不好的酒楼?”孟初雪望着悦来酒楼鎏金的匾额,再看里面吃喝的人群,“你管这叫生意不好?”
“这只是表面而已。”陆今安抱着手臂,下巴一努,“看到最中央那一桌没有,穿着蓝衣的青年,他现在站起身了。”
陆今安扭头看向孟初雪,低声笑了,“他是赵士铭找来的。”
孟初雪视线落到那人身上,只见他十分刻意地摸了摸饱撑的肚子,往柜台走去。柜台上忙活的人左右望了一下,见没人注意后抓起一粒银子就往蓝衣青年手上放。
吃饭不用给钱,主人家还笑脸相迎送钱。
托啊,孟初雪恍然大悟,托的业务历史这么久远的吗?
又观察了一会,孟初雪看出来不对,“那不是还有给钱的吗?”
“你说那个妇人啊?”陆今安噗嗤一声笑出来,“那是他娘请来的。”
孟初雪目光追随着那妇人,只见她出了门后往侧对面的茶馆走去,在一个嬷嬷那里领了银钱。
“总不能这些全是吧?”
“唔。”陆今安思考了一下,道:“也不全是,右侧临窗那一桌是他姐请来的,左侧靠柱那一桌是他外祖请来的,还有挨着花盆那一桌是他姑母请的,中间的是他姨母……”
“……”孟初雪略感无语,有钱人玩过家家呢?
“那一桌小女孩呢?”孟初雪望着那三个跟其他人格格不入的小孩问。
“哦,那是他六岁的妹妹的朋友们。”陆今安笑得开怀,胸腔微微震动,“赵士铭是真的脑子不灵光,还傻傻觉得是客人呢。”
“所以,这是只肥羊。”陆今安看向孟初雪,意思是你可以宰了。
偶尔也有被热闹的氛围吸引进去的人,可出门之时都是脸色黑沉。
“太坑了,黑心店家。”
“今后要是还有一个人我认识的人来这酒楼吃饭,算我输。”
孟初雪听着这些话,心道这肥羊怕是不好宰啊。
这时,赵士铭抬头刚好看见他们,连忙跑出来将几人带进去,把手里的活交给小二后带着他们往里间走去。
“你们可算是来了。”赵士铭看到救星一样,“今安,这位便是能救酒楼的姑娘?”
方才,他正同陆今安说话,倾诉着酒楼入不敷出,又诉苦他老爹如何看不起他。
就在他志气满满,打算发表一翻雄心壮志的感言时,陆今安不知道看见了什么,急匆匆往外跑。
“我给你找一个能救你的酒楼的人。”
陆今安撂下这么一句话,让赵士铭抓心挠肺地等了大半天。
他爹非逼着他科考,但他就不是读书的料,于是他发誓要做出盛京第一大酒楼来证明自己的才能。
可赵士铭的钱都要赔完了,不说第一,这第二都没影呢,可把他愁坏了。
孟初雪淡淡瞥一眼陆今安,好样的,趁她不在就给她扣高帽。
陆今安不自在地避开孟初雪的视线,低头瞧脚尖。
“赵公子,可否看一下菜单子?”孟初雪问,心里想着来都来了,就看看吧。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价格也太贵了吧,在这吃一顿,一荤一素都得三两银子。难怪有人说他黑心,孟初雪腹诽。
再说这菜式,都是复杂的大菜。要想做得正宗地道,就得叫客人等上一个时辰,要是怕客人等,那就得简略步骤赶工,这样又缺了味道。
“赵公子,我说实话啊,这定价和菜色都有问题,可能要大改。”孟初雪试探性问,怕对方恼火。
“好!”赵士铭一拍大腿,很是激动,“姑娘说怎么改就怎么改,旦凭姑娘吩咐。”
态度很好,孟初雪满意。
“但我肯定不能白帮忙,我要这酒楼的六成分红,可行?”
“可以,这是自然的,不好叫姑娘白受累的。”赵士铭一口答应下来。
这把孟初雪惊到了,她的心理预期是四成利,想着两人推拉一番最后才成交,她现在是相信赵士铭不太聪明了。
赵士铭哪里在意那么多,他就想做出来一番事业,好狠狠打他爹的脸。
“真好吃啊。”
“真是人间美味。”
外间突然传来几声赞叹,听得孟初雪一惊,这怕不是用扯着嗓子喊的。
“哈哈,这不是热闹热闹气氛嘛……”赵士铭声音渐渐低下去,心虚至极。
这两个人演技也太差了,下次不请他们了,赵士铭暗自决定。
“今日,便打出名声来。”孟初雪一撸袖子,就要往厨房去。
赵士铭一路跟着,絮絮叨叨:“姑娘,不是我吹牛,这菜的味道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这些厨子都是得到过我们府上的大厨指点的,我怕他们藏私,那是日夜缠着他们要窍门要秘诀,现在悦来酒楼的厨子手艺都是一顶一的好。”
孟初雪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有没有一种可能,人家本来不藏私的,你日夜缠着,人还给你加点料,好叫你的酒楼快快倒闭,别再烦他们了。
“都停一停手里的活,听我说。”赵士铭拍了拍手,“这是我请来的神人,是来救我们酒楼的。”
厨子们纷纷看一眼,又继续手底下的活,兴致缺缺。
不知是第几个神人了,酒楼也没好到哪里去。不过赵士铭有钱,他们干活领钱,酒楼差一点也无所谓。
“怎么回事的?”赵士铭看见他们不以为然的样子就来气,这是觉得他会失败?
“好了,赵公子莫恼,正事要紧。”孟初雪拦下马上要发火的赵士铭,确认食材是否齐全。
她要做炸鸡和炸薯条,给大昭人一点点K记震撼。
清理干净的一整只鸡,放入油盐、蒜末、葱姜,再加入调味的酱和胡椒粉,抓拌均匀后静置待腌制入味。
土豆切成大小粗细均匀的条状,放入清水中浸泡着待用。
“姑娘这是要做什么食物?”赵士铭探头来看,没瞧出来什么独特之处,因此提议,“不若我们先就价格和菜色商讨一下,具体做法倒是不急的。”
“别吵。”陆今安拽过赵士铭,“你且好好瞧着就是了。”
“赵公子,你且去寻一块板子,写上今日新菜,前十名顾客免费品尝。”孟初雪给赵士铭找了个活干。
“好。”赵士铭虽然不解,但还是照着孟初雪说的往外走。
“对了,再找几个人在门口大声吆喝出去。”孟初雪补充一句,“就找方才扯着嗓子喊美味的那两位,他们很适合。”
悦来酒楼的黑心名声想必已经很多人知道了,光是在板子上写宣传语怕是不够的,得喊出来让人听见。
锅内油慢慢升温,孟初雪用干燥的筷子探了一下,见有气泡往上冒,便将土豆条捞出,沥干水分,倒入油锅中。
“这做法倒是新奇。”一旁有闲的厨子和帮工都忍不住凑近一些瞧,低声讨论着。
“筷子探进入有气泡冒出时便可下土豆条了,不要舍不得油,油够了炸出来的东西才香。”孟初雪一边做一边讲述要点,“大家都仔细瞧好,我演示几遍,待大家都掌握做法后这活便交给大家了。”
听闻,本来只是瞧个热闹的厨子们认真起来,观察得更加仔细,并在心中暗暗记下孟初雪的话。
热油滚动,滋滋作响,土豆条逐渐变色软化,后外表又酥脆起来。
围观人群中有人深吸一口气,忍不住道:“真香啊。”
颜色变成好看的金黄色后,孟初雪捞出土豆,又用豆酱和胡椒调了个酱。
等她的番茄长成后,再来更新菜色吧,一定让大家吃上蘸番茄酱的薯条。
“这叫薯条,大家都来尝尝吧。”
“嗯好吃。”刚咬断半截的那人将剩下半截塞入口中,“外表酥脆,内里却粉糯绵密。经过油炸,浓浓香味被逼出。”
“蘸上蘸料更是美味,咸香辛麻,真叫人胃口大开。”一旁的人接话,“不蘸也不错,有一股土豆原来的香气。”
孟初雪将炸薯条的活交代下去,开始演示炸鸡的做法。
面粉调成细糊糊状,在鸡肉上裹上一层,再放入油锅。
这两样的做法都简单,厨子们很快上手,这次不等炸鸡出锅他们便跟着做了起来。
“今日匆忙了些,平日你们腌制的时间要长一些,半个时辰为宜,这样更入味。”
鸡肉油炸的香味比土豆要浓烈得多,围观之人不由自主都咽了咽口水,眼睛看直了。
经过漫长的等待,炸鸡终于出锅了。外皮黄金酥脆,香味四溢,孟初雪扯下一个鸡腿,就见汁水缓缓往下流,内里肉质细嫩。
孟初雪尝了一口,外焦里嫩,麻辣辛香。
“姑娘。”赵士铭脚步匆匆往厨房赶,声音因激动打着颤,“你的法子真有用,外面来了许多人呢。”
“将薯条和炸鸡端出去吧。”孟初雪吩咐上菜的小二,“除去前十免费,后面的人若想买,薯条五十文一份,炸鸡一两银子一只。”
“炸鸡会不会有些贵?”赵士铭犹豫了,方才她还说菜品定价贵了,现在炸鸡是否也应便宜一些?
“不贵。”孟初雪摆手,“这吃食可是盛京城里头独一份,便是宫中贵人都未尝吃过,一两银子合适的。”
见她坚持,赵士铭也不再勉强,带着人上菜去了。
“你们说这免费的吃食是什么?”抢到前十的客人干脆坐成一桌,都十分好奇。
“悦来酒楼也是奇怪,其他吃食卖得这么贵,竟舍得免费送。”
“管他呢,有得吃咱们就尝。”
“说得也是……这什么香味?”
“客官,你们的炸鸡薯条来了,请慢用。”小二端菜上桌,放开了嗓子喊,惊动了隔壁桌的人。
“炸鸡薯条是什么?”
“这是本店的新品,今日才出售。薯条五十文一份,炸鸡一两银子一只,客官要哪样?”
“抢钱吧。”紫衣客人震惊,他原先嫌群萃楼要等位这才来了悦来酒楼,哪知点了菜才知晓这天价菜,又等了足足一个时辰菜才上齐。
他夹菜的动作都带了愤怒,本以为新品免费送是店家想通了,要上实惠的吃食了,那成想又是两道抢钱的菜。
“是不是真的有些贵了?”赵士铭看得心焦,恨不得立刻去降价,但想到孟初雪的话还是忍住了。
“这位客官,这个价格不贵的。”指点完厨子的孟初雪往外走,笑吟吟走向刚才那位客人,“您出去打听打听,哪里还能吃到这两样菜,我们酒楼是盛京城的独一份。”
紫衣客人夹菜的动作顿了顿,这倒也是,还从未听过这两个菜名。
“方才那个腿就是你吃的,这个你别抢。”
免费试吃的那桌爆发一声怒骂,只见一人瞪着眼,另一人拿着鸡腿就往嘴里塞,其他人不理会他们的争吵,埋头苦吃,慢一秒就少一块。
难道真的这样好吃?客人动摇了,反正今日已经做了冤大头,也不在乎多花这一两银子。
“来一份那个炸鸡。”
“好嘞。”小二高声应下,声音洪亮,“香喷喷的炸鸡一份。”
他本不必念出声的,但想着孟初雪方才交代的吆喝,便也大喊几声。
上道,孟初雪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心想要给这位小哥涨工资。
白瓷的圆盘上盛着一整只金黄酥脆的炸鸡,香味扑鼻而来。紫衣客人率先扯下一只鸡腿,放到鼻尖处闻了闻,浓烈香味瞬间勾起食欲。
他轻咬一口,咔咔几声,酥脆的外皮同牙齿碰撞,脆得掉渣。见唇角的一小块碎渣将要掉落,他赶忙伸出舌头,舌尖轻轻一卷送入口中。
内里的鸡肉汁水丰富不干柴,鲜嫩多汁,胡椒粉带了点辛辣味,让口感更为丰富。
紫衣客人顾不上说话了,几口吃净一个鸡腿,又扯下一个鸡翅。鸡翅尖肉少皮薄,他原以为会干一些,哪知味道没有半分受损。
金黄色的鸡皮包裹着白嫩的肉,一口咬下去,香辣爽口,鲜美肉汁在口中迸发出来,唇齿留香莫过于此了。
“再来一份炸鸡,还有薯条也来一份。”紫衣客人口中食物还未完全咽下便急急开口。
“好嘞。”
在他带动下,旁人的人也动了品尝的念头,纷纷点了菜。一时之间,满屋飘香,就连路过的人都忍不住往里瞧一瞧。
见有人被吸引进来,孟初雪满意点点头,味道大也是她做炸鸡的一个原因。
后厨忙得热火朝天,前厅的人也吃得热火朝天,赞叹声不绝。
“小二,来一份炸鸡和薯条。”有人闻讯赶来,一只脚刚迈进来便高声喊道。
“抱歉客官,炸鸡和薯条都卖完了,不若您尝尝其他菜?”
“什么?这就卖完了?”那人十分遗憾,但也离去了,其他菜的恶名他早有耳闻,不必再尝。
“立刻去采买。”赵士铭面色涨得通红,撒腿就要往外跑。
孟初雪喊住他,“不可,今日就卖这么多份,现下我们改一改菜单吧。”
饥饿营销作用可是很大的,哪能一下子就全部满足顾客。
“各位客官,本店首日上新,明后两天你们携亲朋而来有折扣,还请诸位帮忙多多宣传。”孟初雪高声喊,将广告打到极致。
“数量有限,各位早到早得。”
说完,便同赵士铭往后堂走,去讨论其他事情了。
她既接了这个活,得六分利,自然要好好经营。何况,对面还是江阁老的产业,当然是要将客人都抢过来啦。
群荟居里,小二望着一波一波的人赶往悦来酒楼,就连自家店内都有不少客人被吸引过去,忧心道:“这悦来酒楼做了什么改动?”
掌柜走过冷冷看一眼,满不在乎,“不必忧心,想来是免费送吃食。搞这些花哨活只能吸引一时的目光,成不了气候。”
傍晚,太阳将要落山之时,孟初雪赶在宫门落钥前进了宫,想着要给皇后娘娘汇报一下诗会的过程和自己的收获,她直奔长乐宫而去。
“五公主。”莲心姑姑侯在门外,见到孟初雪后屈膝行了一礼,“娘娘有事在忙,五公主自行回景春宫便可。”
孟初雪疑惑至极,莲心是皇后的贴身侍女,如今侯在宫外可不像是在等自己,更像是给里头的人腾出来空间谈话。
“好。”孟初雪应了一声,往里头瞧了一眼,什么也看不见,距离太远自然也听不见。
“公主。”莲心姑姑喊住她,“若是太子殿下央着您做一些不合礼仪的事情,您只管拒绝便好。他若施压,您便同皇后娘娘说,皇后娘娘会给您做主的。”
这话说得孟初雪一头雾水,但此刻也不是询问的时机,她只点头应下,便回去景春宫。
太子二十大几了,早过了念书的年纪,平日居东宫,同他们并无交集,孟初雪也只是在年宴上远远瞧见过一眼。
太子还能有事找自己?孟初雪实在猜不到。
双更合一呀,补上24的字数了,这章是24的补更和25的更新~
都有谁中奖了哇,羡慕哈哈,我没有中奖QAQ非酋实锤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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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炸鸡薯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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