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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 36 章

第29章克劳斯I

克劳斯最早的记忆之一是在他五岁的时候。

平时和他一起玩的那群年长的赫奇帕奇学生都回家过寒假了,只留下他和妈妈以及城堡里的其他教授作伴。

妈妈工作时,克劳斯就会跟在其他教授身后“帮忙”,并且尽可能多地探索城堡。

他们中有几个人问他圣诞节想要什么,斯拉格霍恩教授告诉他可以要任何东西,于是他决定要一个家庭,一个能让他像其他孩子那样在圣诞节去探望的家庭。

平安夜那天,他睡着了,心里盼着能有兄弟姐妹、爷爷奶奶、堂表兄弟姐妹、叔叔阿姨,而他最最渴望的是有个父亲。

但就在那一年,他发现圣诞节是个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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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劳斯八岁时,见到了妈妈的新男友埃利奥特。

埃利奥特黏人得很。他是个麻瓜,还特别爱说话,总是缠着人,对猫特别着迷。一个月后他们分手了,克劳斯高兴极了。

妈妈是他唯一的依靠,他不喜欢与人分享她。自从埃利奥特离开后,他认定自己不需要兄弟姐妹一起玩耍,不需要祖父母、堂表兄弟姐妹、叔伯姑姨,更不需要父亲。

他有妈妈,而妈妈有他。

他们两个人相依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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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劳斯九岁那年,拉文克劳和斯莱特林之间进行了一次战况激烈的比赛,妈妈在医务室忙得不可开交。他实在没心情待在那儿听那些人哭哭啼啼,于是就出去,到校园里闲逛,每逢周末或者妈妈忙的时候他常常这么做。他绕着湖走了小半圈,就在湖岸附近发现了一条蛇。

这是一只小蛇,显然还很年幼,离水边很近,看上去像是被冲到那儿的。

克劳斯蹲在它旁边。

“你受伤了吗?”

那条蛇抬起头,舌头伸了出来。

“人说话。”蛇说道。

那条蛇又伸出蛇信子,扫了扫他的味道,克劳斯等了一会儿,再次开口问道:“你需要帮助吗?”

那条蛇动了动脑袋。“人挡太阳。”

哦。

“抱歉,”克劳斯迅速道歉,侧身让自己的影子避开那条蛇,“你继续吧。”

蛇的舌头又舔了舔,克劳斯正要离开,但这时,他突然想到——

“那边山坡上有一块大石头,”他对它说,“那儿更暖和,这儿的沙子太湿了。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带你去。”

那条蛇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亮晶晶的小眼睛一动不动。

“如果干……人可以带我走。”它最终说道。

克劳斯咧嘴一笑,把胳膊伸给那条蛇,它缓缓地缠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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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花了整整一周的时间劝说妈妈——克劳斯甚至还得挤出一滴眼泪——但是妈妈对此依旧不乐意,但她最终还是同意他可以养这条蛇。

他在湖谷中找到了她,于是,他给她取名为达利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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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劳斯十岁那年,斯拉格霍恩教授邀请他帮忙装饰办公室,为即将到来的圣诞派对做准备。

在霍格沃茨所有的教授当中,毫无疑问,他最喜欢斯拉格霍恩。妈妈不注意的时候,他会偷偷给他糖果;他需要超出他年龄范围的资料时,斯拉格霍恩会借给他;每当他想从校医院逃出来时,斯拉格霍恩也总是乐意带他出去。

克劳斯仍然不太喜欢圣诞节,不过斯拉格霍恩的一些三年级学生也在帮他干活,为了能参与其中,克劳斯欣然抓住了帮忙的机会。

通常,斯莱特林的学生们对他并不怎么在意。他偶尔听到有人叫他“那个小子”,除此之外,对他们来说,他就像不存在一样。

但克劳斯注意到了他们。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他是三年级的学生,虽然他还是个初级球员,但无疑是霍格沃茨最出色的追球手之一。虽然妈妈还不允许克劳斯拥有自己的飞天扫帚,但他觉得要是能和罗道夫斯及他的朋友混熟了,罗道夫斯就能教他飞行了。

然而,要单独和罗道夫斯说话却成了难题。斯拉格霍恩把他们分成了几组,分别负责装饰圣诞树、布置房间、摆放家具和安装彩灯。

布置了半个小时,罗道夫斯就跑到房间的另一头,跟朋友们有说有笑,根本没怎么帮忙。要是克劳斯能从斯拉格霍恩那里脱身,这会儿就会是跟他们搭话的好时机。

“维斯塔来不了了,不过奥利凡德家的艾尔维娜今晚刚确认会来!”斯拉格霍恩一边摆放着小饰品一边絮絮叨叨地说,“她是加里克的侄孙女,你知道吧,而且她还是个相当出色的魔药学专家,如果我能这么说的话,还有——哦,你能——啊,那个小饰品,就在那儿——你的手正好合适……”

“没问题,先生。”克劳斯挤到树下,从树枝间捡起了斯拉格霍恩掉落的那枚小球。

“啊,你可帮了我这个身体僵硬的老头子一个大忙,”斯拉格霍恩咯咯笑着,他接过那个小玩意儿,用魔杖把它升到了树顶,“要是你分到我的斯莱特林,我肯定给你加五分。”

克劳斯朝他咧嘴一笑,但斯拉格霍恩却有点奇怪地回以微笑。他正要开口询问,斯拉格霍恩却抢先一步,突然说道:“亲爱的孩子,你长得太像你父亲了。”

克劳斯眨了眨眼。

“你……你认识我父亲?”他挺直了身子,刚才关于如何接近罗道夫斯的所有想法都抛到了九霄云外。“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当然!”斯拉格霍恩的脸涨得通红,突然对那些金属箔的摆放位置显得格外感兴趣。“他是我最得意的学生,你知道的。他是我教过的最出色的学生之一。前途无量,可后来发生的事真是悲剧……他的那些遭遇……”

“如果您不介意我问的话,先生……发生了什么事?”

斯拉格霍恩看上去很惊讶。“你——那也就是说——你母亲还没有……?”

克劳斯摇了摇头。“她不喜欢谈论他。”

“哦。哦,天哪,我……那好吧。当我什么都没说。我不该多嘴的。”

“但是,先生——”

“你觉得冰柱灯用白色好呢,还是蓝色?通常我会选白色,但考虑到靠窗那片湖水的颜色,白色的灯看起来会有点绿……我觉得蓝色可能更好。这边一排,那边墙上一排,这儿再一排……对,这样就完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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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办公室与斯拉格霍恩交谈了两个晚上后,克劳斯鼓起勇气跟妈妈提起了这件事。

晚餐时,他等待着合适的时机,这时老凯特尔伯恩在妈妈身旁睡着了,嘴巴张得大大的,都能让苍蝇飞进去,而妈妈则小口抿着一杯葡萄酒。

她喝了酒之后总是更健谈。

“……妈妈?”

“嗯?”她轻声哼道。

“我想问一下……我爸爸的情况,”他犹豫地说道。

多年来,他们谈到他父亲的次数,克劳斯都能用一只手数出来。尽管克劳斯多次试图提起父亲,但母亲总是想方设法避开这个话题,通常会用诸如“你出生前他就去世了”之类的话来结束话题,然后突然说自己有急事要走。

但今天可不行。斯拉格霍恩的无意提及让克劳斯精神大振,他下定决心。

“哦,亲爱的,”妈妈轻声说道,她的表情变得柔和,就像上次他问起爸爸时那样。“他去世的时候你还没——”

“我知道,”他不耐烦地打断她,“我知道,可……你从来没跟我讲过他的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克劳斯——”

“求求您了,妈妈。”

她看上去极不情愿进行这场谈话,目光扫过教工餐桌,仿佛在寻找能帮她摆脱困境的人。克劳斯坐在餐桌尽头,而平时坐在凯特尔伯恩旁边的吉格教授也不在。他们不会被人听到。

“斯拉格霍恩教授说他是他教过的最出色的学生,”克劳斯用他那双大大的、天真无邪的眼睛盯着她,他知道妈妈喜欢他这个样子。“而且你知道妈妈,我从斯拉格霍恩教授那里听到的他的事比从你这儿听到的还多,这真的太不公平了,你不觉得吗?

妈妈低头看着他,皱起了眉头。“是吗?”她说道。

“我只是想多了解了解他。”他抱怨道,“求求你了。和麻瓜在一起的时候,你总是说我们要记得自己的出身。可我连自己从哪儿来都不知道,又怎么能记得住呢?”

妈妈的眼睛眯了起来,但克劳斯还没完。他伸手握住她的手——她就是喜欢他握着她的手。

妈妈轻轻地叹了口气。

“他的名字叫汤姆。”

克劳斯挺直了身子。这是他从她那里得到的最有用的信息。汤姆。汤姆。

“而且他——嗯,霍拉斯说得没错,”她说道,手紧紧地握着他的,“他是个杰出的巫师。我从未见过有谁像你父亲那样如此会使用魔法,”她说着,克劳斯感到自己心中充满了自豪。“但是,亲爱的……你得明白,尽管魔法是我们的一部分,能在我们需要的时候帮助我们,甚至拯救我们的生命,但它也可能……很危险。”

“就像……黑魔法,你是这个意思。”克劳斯总结道。

他听说过黑魔法。他曾听到罗道夫斯和他的朋友们在斯拉格霍恩的办公室里谈论,说德姆斯特朗的课程远超霍格沃茨,说那里教黑魔法。五年级的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曾吹嘘假期里跟父亲一起学黑魔法的经历,说他学到了一个厉害咒语,能让赫奇帕奇的迈克尔·弗莱彻从扫帚上摔下来。还有一次,克劳斯看到妈妈在给埃文·罗齐尔治疗他背上的蓝色伤痕,伤口很深。但埃文不肯说伤是怎么来的,他走后妈妈自言自语,琢磨他究竟是在哪里碰上了这么厉害的黑魔法。

妈妈皱着眉头看着他。“没错,就跟黑魔法一样。”她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好了,趁布丁还没凉,赶紧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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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劳斯从记事起,就在看每年霍格沃茨新生的分院仪式了。他几乎没完没了地在脑子里想这件事,反复思量哪个学院最适合他,还担心帽子最后会认定他在哪个学院都不适合。然而,等了这么多年,他终于十一岁了,轮到他分院的时候,他却发现这个过程相当……令人失望。

那顶帽子在他头上只戴了半秒钟,就大声宣布:“斯莱特林!”

妈妈从教授席上朝他微笑,但那笑容未达眼底。她看上去……很紧张。

但克劳斯却兴高采烈,如今自己进了斯莱特林,想要和罗道夫斯和他的那些个朋友混在一起简直是小菜一碟,克劳斯以前一直这么以为,从没想过别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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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那个孩子吧,”开饭大约半小时后,坐克劳斯右边的第三个学生说。他穿着崭新合身的长袍,看上去很有钱。“就是那个住这儿的,对吧?”

克劳斯也盯着他:“这是一所寄宿学校,”他说,“我们都会住在这。”

周围的一些孩子窃笑起来。

“但你是在这儿长大的,对吧?”有钱的小孩紧追不舍地问道,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你为什么住这儿?因为买不起房子吗?”

周围的学生又窃笑起来,克劳斯的脸涨红了。“我——我有房子,”他告诉他,“但我妈妈是护士长,所以学期里我跟她住在这儿。”

这反倒让那个有钱的小孩冷笑地更厉害了。“她真的是个泥巴种吗?”

餐桌旁更多的孩子开始盯着他看,他们的谈话声也渐渐小了下去,克劳斯紧紧地握着叉子。“嗯……我是说……好吧,她是麻瓜出身,”他不情愿地说道,“但我爸爸不是。”

那个有钱的小孩哼了一声:“叫格兰杰这种姓氏,他肯定也是。”

克劳斯不得不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你懂什么,”克劳斯冷笑道,他对斯莱特林学院了解的足够多,他要是说他不知道自己的父亲的姓氏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那个有钱的小孩笑了:“好吧。欢迎来到斯莱特林,小泥巴种。我敢肯定,大家都会很高兴……认识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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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劳斯来到他的新宿舍,发现自己只能睡在最后一张没人要的床上,那张床在房间尽头,紧挨着墙,离窗户最近。石墙潮湿冰冷,还散发着一股霉味。很好。

他不慌不忙地打开行李,而宿舍里的其他同学正兴奋地交谈着,他把达利娅放在了自己的枕头上。

“回家。”达莉亚嘶声道,克劳斯低头瞪着她。她真是蠢得可以。

他努力提醒自己,她脑容量小不是她的错。等他收拾完行李,便躺在那张薄薄的床垫上,拉上床边的窗帘以求得一点私密空间。当达利娅在他胸口扭动时,他思考着自己的困境,可无论从哪个角度想,答案似乎都是一样的。

当作为一个泥巴种学生,要想在斯莱特林幸存下来,最好的办法就是别当个泥巴种。

这意味着,他需要了解他的父亲。

要是妈妈不帮他……那好吧,他就只能自食其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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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克劳斯正式成为了霍格沃茨的学生,当他一摆脱妈妈的管教和课程的束缚,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图书馆翻阅往届学生的资料。

他仔细地查找了所有三十年代、四十年代在霍格沃茨就读过的人,所以叫汤姆或托马斯的人,这些人年龄应该和妈妈差不多,他总共找到了 28 个。

但斯拉格霍恩曾对他父亲赞不绝口,还声称他是他父亲最喜欢的教授,而妈妈也说过,他自己能跟蛇说话的本领就是从父亲那里遗传来的。

于是,克劳斯认定他一定是斯莱特林学院的,就像他自己一样,这样就只剩下三个候选人了。

托马斯·弗利,克劳斯一看到这个名字就直接排除了,只因弗利这个姓氏。格林格拉斯家的人都是红头发,所以克劳斯也排除了托马斯·格林格拉斯。那么就只剩下……

红眼里德尔。

这是那种没人提及的城堡往事,然而不知道怎么回事,似乎人人都心知肚明。红眼里德尔,那位年轻的历史学教授,在新年那天突然失控,在光天化日之下就在城堡里杀了两个人。

尽管他在学校里几乎成了一个传说,但他的名字在学生中也成了一个笑话,每当教授们表现出些许不耐烦时,他的名字就会被提及。

“哦,小心点,他会像里德尔那样对你下手的!”

“教授,我是不是看到您眼睛有点发红?”

“当心雪芮,她今天快和里德尔一样了!”

克劳斯对这个故事特别熟悉,因为妈妈当时就在现场,据说事情就是那晚发生的,要不是她逃了出来,里德尔的杀人记录就会是三个了。

乍一看,里德尔似乎又是一个不可能的人选——毕竟,妈妈曾公开宣称他试图杀了她——但克劳斯盯着他手中的‘汤姆名单’越久,那些零星的证据就越发对得上号。

妈妈和斯拉格霍恩都不愿提及他,妈妈关于黑魔法的那些话,还有他随妈妈姓……克劳斯知道这两人曾同时期在霍格沃茨工作……

克劳斯的胃一阵翻腾,仿佛要从喉咙里涌出来,于是他把那些资料还给了图书管理员,然后去找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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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眼里德尔?”克劳斯在医务室里大声质问,他都不需要她回答。他只消看一眼她的脸色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克劳斯早就知道父亲肯定是做了什么事,妈妈才会对他深恶痛绝,以至于妈妈连提都不想提。但他一直以为只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比如出轨,就像他邻居奥利弗的爸爸那样。没想到竟然是谋杀。

“你以为我不会发现吗?!”他大喊道。

妈妈放下羽毛笔,呆呆地抬头望着他,眼神傻傻的,她看上去几乎……很害怕。

这只会让他更加生气。“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克劳斯,求你了,”她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只是想保护你——”

“用这种骗我的方式?!”

“我没骗你,我只是......”

“你就是没想到要告诉我,我爸爸是个杀人犯,是啊,这好多了,谢谢。”

“你还——你还只是个孩子,”她强调着,起身朝他走去,“他所做的一切,不该让你来承担。”

“你总是把我当没用的小孩子!”他指责道,“你知道我不是小孩了!我能行!”

“可你没必要这样!”她说道,“这才是重点!我不想他的所作所为、他的过错在你成长的过程中影响到你!”

“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你指望我怎么弄明白?!我有权知道真相!”他冲着妈妈大喊,妈妈挺直了身子,脸上的神情仿佛被打了一拳。

“我——对不起,”她坚持说道,“我不是有意——”

“别说了,我不想跟你说话。”克劳斯打断了她,可她还是不停地说着,说她有多爱他,说她觉得自己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好,但克劳斯一句也没听进去。

他转身走了,一句话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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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学期剩下的时间里,克劳斯尽可能地躲着妈妈,一半是因为生气,另一半则是为了自保。那个有钱人家的孩子诺特开始叫他“泥巴种”,而且他的跟班塞尔温以及罗道夫斯的弟弟拉巴斯坦总是跟在他旁边给他撑腰,克劳斯觉得最好还是别跟妈妈一起露面。

课间休息时,他总是独自一人躲进图书馆,早早地做完作业,阅读四年级的课本,翻阅更多的旧记录,进一步了解自己的父亲。

汤姆·里德尔毕业时在高级巫师等级考试里取得了十一个‘优秀’的成绩——这创了记录,到现在都还没被打破。他在五年级时担任过级长,得过学校的特殊贡献奖,七年级时成为男学生会主席,之后又成为了霍格沃茨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教授。

确实是个好学生……要不是他杀了人的话。

发现自己竟然是里德尔的儿子,这不仅让他觉得不安,还让他觉得失望。他是个可耻的杀人犯的儿子,甚至连姓氏都那么难听。“里德尔”这个姓氏不仅不能让诺特放过他,也不能帮他摆脱“泥巴种”的绰号。身为红眼里德尔的儿子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糟得更厉害。

于是,克劳斯努力不去想这件事,告诉自己父亲是谁并不重要。他一门心思地过好每一天,努力考出好成绩,还试图找到咒语来烘干床边的墙,让床垫变软,消除霉味。午餐时间,他和拉文克劳的学生们坐在一起,和一些还记得他的高年级赫奇帕奇学生聊聊天。

这是不怎么愉快,但他有达利娅陪着他,他挺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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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二年级前的那个暑假,克劳斯仍然为妈妈不肯和他说实话而烦心,以至于他不得不带着达莉亚和麻瓜邻居奥利弗去博物馆转转。

奥利弗算不上什么好伙伴,但作为一个麻瓜,他还是不错的,而且他也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对他的身世撒谎,所以也只能将就了。

这些年来,他和妈妈去过那个博物馆很多次——“永远要记得你自己来自哪里,那很重要”,她总是这样虚伪地唠叨着麻瓜的历史。

这次和奥利弗一起来,似乎没什么新东西可看,自从他上次来之后。一楼中央新布置了一个展台,展示着在南非出土的一些恐龙化石,但其他地方大多还是老样子。奥利弗却比上次更兴奋了。

“快点,咱们去看埃及的东西吧!”奥利弗急切地催促着,快步朝楼梯走去。

克劳斯落在后面,整理着自己的衣服。达莉亚正从他衬衫的后背往上爬,脑袋开始从领口探出来。不知道她怎么回事,她整个上午都比平时活跃,不停地动来动去,让人有点烦了。

“稍等一下。”克劳斯对奥利弗喊道,然后他在喷泉旁停了下来,把她放在靠近植物边上。

“在这儿等着,好吗?我很快就回来。”

达利娅轻蔑地伸了伸舌头,然后蜿蜒着身子溜走,盘在了叶子下面。

克劳斯翻了个白眼。她的情绪变化可真大。

“我马上回来。”他对她说,然后匆匆赶去和奥利弗会合。“好啦,咱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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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的展品比他记忆中的还要糟糕。那些动物标本令人毛骨悚然,而且大多数展品都旧得积灰了。

他早该料到麻瓜们会这样的。

他们结束之后,奥利弗走进礼品店,克劳斯则返回喷泉处去找达莉亚。

他看了看植物下面,把每株植物的叶子都掀了起来。

但她……不在那儿。

克劳斯不想让麻瓜们发现他在说蛇语——要是被发现了,妈妈肯定没完没了地唠叨——于是他只用眼睛在喷泉周围仔细地搜寻着。

没看到她,他撇下奥利弗,慢慢地在博物馆里一层一层地往上找,从一楼到二楼,再到三楼,仔细地查看了一个又一个展览。

他找得越久,心里就越害怕。哦,不。要是有麻瓜发现了她,把她扔出去了怎么办?

她可能在任何地方!

或者——或者要是他们叫人把她带走,要是他们杀了她呢?哦,不。不,不,不……

三楼的林业展览是最后几个有待搜寻的地方之一。那层楼的一角布置得像一片森林,铺着毛茸茸的棕色地毯,墙上画着树木、灌木丛和令人毛骨悚然的动物眼睛。这使得寻找她变得更加困难,他找了一半的时候,突然注意到人群中的一个男人。

他与所有其他麻瓜不同,他并不行色匆忙。他不像其他人是一家子出来,他也没有带着什么叽叽喳喳、调皮捣蛋的小孩。他只是站在那里,双脚交叉,靠在一根装饰得像树的粗柱子上,他看上去很无聊,显然对周围的一切都不感兴趣。

但是,他却正看着他。

克劳斯回瞪着他,眉头紧皱,正要离开,却注意到在那男人的外衣袖子上,一个沿着他的小臂蜷缩着,脑袋靠在他的二头肌上的家伙,正是达莉亚。

那人用伸出一只手示意他过去。

克劳斯并不傻。妈妈在他还没记事起就反复叮嘱他不要接近陌生人,但他可不会把达莉亚丢给某个麻瓜怪人。而且——他还有魔杖呢。

他朝他走去。

“那是我的蛇。”克劳斯直截了当地说,期待地伸出手臂。

但那个麻瓜没有给他。“你应该更小心些,”相反,他开口说,“在这种地方,很容易弄丢这么点大的一条蛇。”

克劳斯皱起眉头。他可不想听一个陌生人说教,尤其是他回家后肯定又要被妈妈唠叨个没完。他说道:“嗯,谢谢。”同时伸出胳膊让达莉亚爬上来。

但达利娅仍然一动不动。

那个麻瓜用戳了戳她:“走吧。”

克劳斯一惊:“你……你会说?”

达莉亚终于开始向克劳斯的胳膊爬去,而那男人只是挑了挑眉。

“嗯,”达莉亚完全回到克劳斯的掌控中后,他说道,“好吧。嗯,谢谢。我想。”

那男人没有回答,只是微微一笑,克劳斯迟疑地往后退了一步。

但那个麻瓜还是什么也没说,一动不动,于是克劳斯转身匆匆离开了那里。

真是个怪胎。

他走着,达利娅滑下来蜷缩进了他的夹克口袋,对她来说那是个不寻常的地方。直到回到家,克劳斯那种被注视的感觉才消失。

————————————————————

克劳斯醒来时,感到达莉亚的鳞片从他脸上划过,那是种熟悉的、凉凉的感觉。

“醒醒。”

克劳斯疲惫不堪,骨子里都透着累,他迷迷糊糊地拍打着她的尾巴,想把它从自己身上弄开。“别闹了。”

“一定醒来。”

他又试图把她弄下去:“别管我。”

达利娅的尾巴还在不停地摆动,克劳斯又要抗议了——

“克劳斯。”

听到那句低沉的英语,克劳斯的话戛然而止,他猛地坐了起来。

就在那,有一个男人站在他的门口。

克劳斯在床上往后退些,尽管这人的神情很平静,且毫无敌意的举起了双手,可他房间里有个陌生男人,他伸手去摸魔杖。

“我对你没有恶意。”那人温和地说道。

克劳斯的魔杖到手才不到一年,虽说他清楚他不能在校外施魔法,但要是有陌生男人闯进了他的卧室,这肯定算是个例外情况吧?

在霍格沃茨上学的头半年里,他们只学了几个基本的咒语,但克劳斯已经提前看了高年级的的很多书了。他确信自己能施出一个稳固的昏迷咒,而且就这一次违规,学校那边肯定会理解的吧?

他一把抓起魔杖,摸索了一会儿才总算把魔杖指向了那个人,可是……他一站起来,就注意到那人的长袍。那长袍是全黑的,但是,是巫师的款式,而且他身上有种奇怪的熟悉感——

“是你,”克劳斯轻声说道,恍然大悟,认出他就是博物馆的那个人,就是那个找到达莉亚的人。“——你是谁?”

那人朝他微微一笑,和博物馆里的那抹浅笑如出一辙。他看上去饶有兴致,并未因克劳斯手中的魔杖而受到丝毫威胁。“我不是故意吓你的。”

克劳斯没有退缩:“你是怎么进来的?我妈妈在哪儿?”

“她在楼下等咱们呢。”那男人轻声说道,“你还饿吗?”

克劳斯仍然感到饿,但他怎么知道自己饿了呢?

“下来吧,我们会给你解释清楚一切的,”那人说道,“没事的。”

他不想去。他觉得对方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到底哪里不对劲,所以他不想跟他走。

“跟主人在一起,很安全。”达莉亚嘶嘶地说道,克劳斯眯起眼睛,只见她滑了过来,蜷缩在那人的腿上。

她的担保并没有让他安心。但为了确认妈妈是否安然无恙,他还是缓缓放下魔杖,不情愿地应道:“……好吧。”

那个男人走到一旁,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他先出。

克劳斯急忙闪身过去,带头走下楼梯。

在楼下楼梯的旁边,妈妈正像男人说的那样等着他,一看到他们,她明显地一惊。她朝楼梯走来,眼圈红红的,像是哭过,双臂紧紧地抱在胸前。

她看上去紧张不安,瘦小虚弱,一点也不像她自己。

克劳斯急忙朝她走去。

“发生什么事了?”他问道,她则用手臂搂住他,轻轻地吸着鼻子,“出什么事了?妈妈?”

克劳斯在她的怀抱中转过身,怒视着那个男人。那个男人,他肯定做了什么。他长这么大,从没见妈妈哭过。他以为他是谁?他到底对她做了什么,他到底——

“克劳斯……”妈妈抽着鼻子说道,“这是你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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